梁縣縣衙大門外,陳博心急如焚的候在外麵。
自己府上的惡奴出去抓人不成,反倒是被人反殺,現在又被人牽狗一樣牽回來的消息,已經傳到了他的耳朵裡。
他現在心裡最擔心的不是府上惡奴被誰抓了,而是府上的惡奴有沒有把他供出去。
要是把他供出去了,又恰好讓還住在梁縣的李存希知道了,這縣令做到頭了還是小事,他的命,隻怕也難以保住。
他的幾個家奴的身影越來越清晰,那輛隨之而來的馬車的也越來越清晰,兩匹駿馬上的男人的模樣也越來越清晰,其中一匹馬上麵的武延昊臉上那堪稱恐怖的表情也越來越清晰!
是的,沒錯了,跟著馬車和陳博府上四個家奴一起來的人,是通直郎武延昊!
另一匹馬上,坐著的是檢校千牛衛中郎將李元芳!
趕馬車的人,赫然是前些日子被他好好招待的朝廷正四品下千牛衛中郎將,那可是真真正正的實權將領!
這幾個人紛紛亮相,能坐在馬車裡麵的人,身份顯然是不存在任何的變數。
“下官梁縣縣令陳博,率合衙臣屬恭候河南府少尹李大人!”
眼看馬車越來越近,陳博欲哭無淚,先帶著合衙臣屬下跪山呼一陣。
過路的百姓們紛紛停下腳步,朝著馬車跪在地上、牛逼哄哄的陳博看過去。
往日裡一向是天王老子都不怕的陳博,居然跪在地上,這還真是破天荒頭一次了。
百姓們反正也不需要跪李存希,紛紛站在原地準備好好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好戲。
馬車不多時就到了縣衙大門外,穿著紫色衣物的縣令府上惡奴滿麵死灰,不敢看陳博的表情。
李存希掀開簾子下來,來到馬車後麵,將始終跟在馬車最後麵的劉二狗帶到了陳博的麵前,居高臨下的俯視陳博,表情冷颼颼的。
“陳縣令,算算日子,我們差不多也快九天沒見過了。”
李存希笑嘻嘻的抓著陳博的官帽,讓陳博把頭抬起頭看著劉二狗。
“陳縣令好好看看,這人的模樣陳縣令看著可還算是熟悉啊?”
陳博即便不抬頭,也知道李存希說的人到底是誰,他把頭埋的很低,聲音也低沉下來。
“小劉莊,劉二狗。”
“你既然知道,那我接下來會問你什麼問題,你應該也很清楚吧,陳縣令。”李存希斜睨了一眼看戲的老百姓們,“把你府上的惡奴通通送進牢獄吧,我們進去談一談這件事情應該怎麼解決。”
“謝李少尹留我一個體麵。”陳博顫抖著起身,不敢看李存希的臉,隻是一揮手。
縣衙的衙役們立刻圍上去,將僅剩的四個紫衣人扭送進縣衙,押進了大獄。
李存希幾人,也隨著陳博來到了公堂之上。
“你是誰的門生故吏,又是哪一年來的此地擔任縣令?陳博,你還是從實招來,免受皮肉之苦,要不然,以你們這裡的刑具數量,我怕你熬不過一輪。”
李存希順理成章的坐到了陳博該坐的位置上,冷冷的看著堂上跪著的陳博。
兩邊的衙役們已經排班站好,拿著水火棍,有些不知所措。
師爺跪在陳博後麵,眼看陳博一言不發,隻得一頭磕在地上,帶著哭腔道:
“少尹大人,陳縣令他,他是,他是相王的門生故吏,於五年前來到此地擔任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