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說小姐這是什麼意思?”徐婆子不理解。
“梅子……是不是在暗示什麼?梅子,沒了?這是不是在暗示夫人此去有去無回?那狐裘呢?虎邱?咱們是不是要過虎邱?是不是她要在虎邱對夫人動手?”徐婆子說完趕緊看了看地圖。
當看到馬車行徑的確要經過虎邱時,頓時一張臉煞白。
“夫人,咱彆去了吧,小姐這次是真的要您的命!”
素娘此刻也不由得白了臉。
末了,她咬了咬牙:“去!”
“她若是真想要我的命,那是怎麼都躲不掉的。”
主仆二人在這邊忐忑不已,反觀李輕舟那邊卻坦然自若。
“憐兒表妹,上車吧。”說罷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馬車。
溫婭憐微微一愣:“姐姐,那是你的車,這一路舟車勞頓,我還是不打擾姐姐為好。”
說罷,她就要往後方而去。
李輕舟抬手一攔,麵不改色的說道:“你的車壞了,還是先與我共乘一輛吧。”
一旁的小廝微微撓頭,車他剛套好,檢查過的啊,沒壞啊。
“小姐,表小姐的車……”沒壞啊。
“表小姐的車壞了,軸承斷了,車架不穩。”李輕舟看了一眼小廝,堵住了他剩下的話。
小廝接收到那微冷的目光,頓時一縮:“對。表小姐的車壞了,實在是坐不了人。”
說完,他趕緊往後擺了擺手,瞬時有兩個小廝從後邊拿著斧頭繞過。
小姐說車壞了,那就是車壞了。說軸承斷了,那就是軸承斷了。
馬車一路行駛,浩浩蕩蕩奔著青雲山而去,數十名小廝丫鬟跟在馬車兩旁,更有幾十名侍衛壓陣,陣勢浩大。
山麓聳立如巨蟒盤繞一般。
山端有一人束手站立在風口處,他一身麻布白衣,頭戴惟帽,白色的發絲用一根發帶束著,胸前帶著一朵白花,一雙手滿然都是火燒留下的疤痕。
他垂著眼眸,靜靜的看著那山下的馬車,眸子微微的顫動,一雙丹鳳眼中閃過些許苦澀的淚光。
“舟兒……”
他輕啟唇,呢喃出兩個字,卻又被風輕輕吹散。
“公子,你說什麼?”一旁的樹上猛然掉下一個頭來。
阿來半個身子掛在樹上,雙手抱在胸前:“是要行動了麼?是山下那支車隊麼?是全殺還是一個都不留?我這就去動手。”
“啪!”一個巴掌直接拍在阿來肩膀上,直接把他從樹上拍落到地上。
“你是想要這裡成為你的墓地?”被稱作公子的人語氣中帶著殺意。
阿來整個人縮了縮。
他是真的怕麵前之人,倒不是說怕對方殺了自己,而是怕對方那些讓人生死不能的手段。
“公子,既然不是殺人,那我們過來做什麼?”阿來不解的問道。
他們從南疆連天不休的跑了幾百裡,來到這鳴昆山,總不至於是為了看這山上的風景吧。
白衣公子張了張口,卻又啞了聲。
他看向那山下的馬車隊伍,鳳眸中蓄滿了淚,手指微微顫抖,一顆心顫了又顫,他幾乎是用儘自己全部力氣才開口說道:“此行,隻為護一人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