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寓伸手, 把鄭意眠抱下講台, 末了, 又皺著眉反問了句:“沒好好吃飯?怎麼這麼輕?”
“輕嗎, ”她皺皺鼻子,“跟你在一起之後,應該長胖了才對,天天吃甜食。”
他了然一笑,沉吟道:“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你怎麼樣我都抱得動。”
收拾了東西, 兩個人走出教室,走到門口開關處的時候, 鄭意眠突然頓住腳步, 問:“跳閘的話不用重新拉起來嗎,我們明天不是還有課麼?”
語畢, 她就想拿出手機找總開關。
梁寓拉著她手腕,語調平平淡淡的:“沒跳閘,燈是我關的。”
鄭意眠被他拉著往前走:“你無緣無故關燈乾什麼……”
梁寓好笑地看她一眼,尾音稍長:“你說是為什麼?”
還不是因為黑燈瞎火,方便乾事。
一路走回寢室, 離關門時間還有好一會兒。
鄭意眠在門口發現那隻橘貓, 她正端坐在一盞路燈下舔毛。
天氣已經逐漸冷了,鄭意眠一邊伸手搔小橘貓的下巴, 一邊回頭跟梁寓說:“馬上就要冷起來了,我覺得我們可以找個時間給她買個小窩, 不然到冬天,就有特彆多流浪貓凍死。”
梁寓點頭,走到她身邊,垂眸看她:“明天就可以去買一個,就放在那邊背風角落裡吧。”
鄭意眠:“她有點瘦,不知道脂肪夠不夠過冬。”
梁寓挑眉:“瘦?”
這貓機靈得不行,逢人就蹭,遇到下樓的女孩子還順帶賣個萌要點吃的。雖然沒主人喂養,但生活過得可謂是有滋有味。
更何況,這可是隻橘貓。
鄭意眠笑:“你聽過一句話沒?十隻橘貓九個胖,還有一個壓塌炕。這樣比起來,她在橘貓裡算很瘦的了。”
仿佛心靈感召般,貓在她腿邊蹭了蹭。
夜色斑駁地零碎一地,路燈燈色微茫,灑在她臉頰上。
她低頭噙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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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準時去上課,八點鈴聲一響,鄭意眠從包裡取出畫紙。
老師在台上例行點完名之後,讓他們完成課堂作業。
粗略底稿打完,到了畫細節的時候,人就得更慎重一些。
鄭意眠伸手把頭發撥到耳後,垂頭描線的時候,卻又有頭發從耳後滑出來擋住視線。
如此反複幾次,鄭意眠漸漸不想再浪費時間,索性直接用不畫畫的左手將頭發攬著固定住。
李敏掃了她一眼:“這麼累乾嘛?你直接拿橡皮筋把頭發紮起來就好了呀。”
鄭意眠朝她伸出手,展示了一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腕:“我沒帶橡皮筋。昨天回去的路上就發現沒了,我以為在寢室,但是在寢室也沒找到,可能是弄丟了,也沒來得及買。”
李敏幫她伸手在自己的化妝包裡翻找了一下,也道:“我也沒帶多的了。”
“算了,沒戴也沒……”
鄭意眠話還沒說完,忽然聽到講台上的老師舉起一個酒紅色的東西問:“這是誰的發繩掉講台上了?”
李敏推鄭意眠:“……是你的吧?”
鄭意眠也不知道自己的東西怎麼就掉到那邊去了,但還是點頭道:“嗯,我的。”
她上講台去拿東西,就在站上講台的那一瞬,忽然想到昨晚,梁寓穿過她發間的手指。
……肯定是那個時候弄掉的。
她略微不自然地輕咳一聲,把發繩飛速藏進袖子裡的手腕上。
一轉身,恰好和梁寓目光對撞。
他食指和中指間掛著一支木鉛筆,此刻,手指轉動,木鉛筆的尾端就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紙麵。
敲擊紙麵的節奏輕快,跟某人的心情有著極高的重合度。
他笑意盈盈,瞳仁裡還折著一圈兒光。
身為始作俑者,他當然很清楚這東西為什麼會落在講台上。
她毫無威懾力地瞪了他一眼,他卻不收斂,笑漫得更開。
趙遠本來在畫畫,察覺到某種不一樣的氣氛之後,抬起頭看著梁寓,正想問怎麼了,又看了一眼鄭意眠,忽然就頓悟了。
趙遠搖了搖頭,悶聲笑。
室友看他:“你有神經病嗎?無緣無故笑什麼啊?”
趙遠意味深長:“嘖,講台。”
話音剛落,老徐從外麵進來,敲了敲桌麵:“我說一下啊,馬上有一個全國漫畫比賽,我們學校也參加了,我們班現在有一個名額,誰願意去比?拿到獎有獎狀和獎金的。”
鄭意眠還沒說話,李敏和老三先激動起來了。
李敏搖她手臂:“漫畫啊,你的強項!”
這話給老徐聽到了,他笑眯眯問:“來來來,誰擅長這個,趕快主動請纓給我長麵子啊。”
“她,”李敏主動舉手,“徐哥,我們眠眠可是坐擁不少粉絲的簽約大觸!”
老三附和:“就是就是,她總在寢室畫漫畫,分鏡和細節都畫得特彆好。”
鄭意眠:?
老徐拿著一張紙,走到鄭意眠身前:“這個我不能自己決定哈,還得問問你,你想參加嗎?”
鄭意眠抿抿唇:“主要比什麼呢?”
老徐把那張紙遞給她:“也沒什麼,就是命題漫畫,主要還是想在平時給大家創造一點其他的活動項目,重在參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