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條魚(2 / 2)

以後少吃魚鹿靈 鹿靈 13274 字 11個月前

他垂眸,見她躺在床上,白皙的指尖還緊緊抓著身下的床單,臉頰泛著緋紅,衣服也被他剛剛推得亂七八糟。

……

……是怎麼進行到這一步的?

他太陽穴脹痛,試圖讓自己回憶之前……

不行,回憶不起來。

回憶了就收不住了。

趁著自己理智尚存的那一秒,他立刻抖開一邊的被子,給她捂得嚴嚴實實,然後飛快翻身坐到床邊。

必須清醒一下了。

借著月光,他咬著後槽牙,苦笑了一聲:“你知道我要忍不住,還把我帶到這裡來。”

說完,他站起身,準備離開。

可沒料到的是,有隻纖細的手手弱弱地從被窩裡鑽出來,像是想抓住他袖子,卻到底沒敢抓,隻是那麼晃蕩了一下。

她目光閃爍,話也磕磕巴巴的,有點委屈地脫口而出道:“我、我又沒讓你忍著……”

梁寓驟然回頭看她。

呼吸一停,感覺有什麼東西忽然要炸開了。

鄭意眠立刻收回手,把被子蓋過頭頂,幾乎想一拳揍死自己算了:“不,不要就算了……”

……

他阻止住她往上拉被子的動作,手隱忍地在腿上握成拳。

“想好了?”

“在我這裡,想好了,就不能反悔了。”

她甕聲甕氣的,確認:“跟你在一起,就沒想過要反悔。”

好像有哪個字戳中他了。

梁寓重新覆上來,捏住她耳垂,同她鼻尖對著鼻尖:“這可是你說的。”

不知道裡衣是怎麼被他抽走的,也不知道東西被他扔去了哪兒,她整個人在他手底下仿佛軟成一灘泥,骨頭也是酥軟的,腦袋裡像架著一方鍋,鍋裡熬著漿糊。

他雙手使力,把她的衣服推到鎖骨處。

他手掌的溫度幾乎燙得她心臟都快融化。

他的唇齒自上而下,沒有衣料阻隔的觸碰,清晰而滾燙。

明明已經情難自持,但還是克製著自己慢下來,跟著她的情緒,照顧她的感覺。

他摁滅牆上明燈的開關,擰開那盞小台燈。

“不要怕。”柔和的燈光裡,他柔聲低哄。

他脫掉自己的襯衫,腰帶鬆鬆垮垮地掛在腰間,鎖扣在燈光下折出稀朗碎光,隱約露出一道灰色褲邊。

順著腰往下,有兩條清晰的肌肉線條延伸向內。

一覽無遺的肌膚,帶著高級的質感。

鄭意眠像是被扔進水裡的人,雙腿使不上力,堪堪就要溺亡。

他是她的浮木,也是把她推入水中的人。

他給她氧氣,也讓她缺氧。

他幾度安撫,說了很多話,鄭意眠已經記不清楚了,好像不管好不好聽的話,隻要從他嘴裡說出來就會變得漂亮,但她已經沒工夫去分辨了。

她的褲腰被褪至腳踝處,後來又聽到一聲輕響,不知道是不是東西掉在地上了。

……哪還有工夫去管呢?

他把前戲做得很長,長到鄭意眠已經分不清楚是她在熬夜,還是夜在熬她。

不,是他在熬她。

冰涼指尖探觸到什麼的那一刻,她下意識地縮了縮身體。

“相信我,放鬆點。”

他滾燙手掌灼人無比。

鄭意眠支支吾吾:“梁、梁寓,你彆把手放我腿上,好燙……”

他附在她耳邊,聲色喑啞,仿佛夜色深處而來——

“乖,寶貝兒,等會還有更燙的。”

……????

什麼……更燙的?

鄭意眠本來沒反應過來,但又想到在這個境況下,他也不可能說出什麼高雅的話來……

正在思索,思索不出答案,然很快,實踐告訴了她——

梁寓剛剛指的到底是什麼。

她喉頭發緊。

梁寓手下動作沒停,說出來的話卻很欠揍:“你還有最後一次喊停的機會。”

“再往後——不能停,也停不下來了。”

她嘟囔:“你廢話真的很多誒。”

他挑眉,沉沉笑了聲,手指退了出來。

借著剛剛給她放鬆的契機,他雙手撐在她身側,緩緩沉身而入。

本來打算的就是慢,但他千算萬算也沒算到會是在她的這張床上,四麵八方全是她的氣息,還有她的聲音,他自然就沒怎麼……控製住。

她頭枕的位置高,一來二去上上下下的,頭就免不了要撞在了床板上。

“砰”的一聲響起,兩個人都懵了。

鄭意眠剛剛沒哭,現在哭了。

她淚眼朦朧:“梁寓,我頭好痛。”

“那我……慢一點?”

過了會兒。

“砰——”

鄭意眠低聲嗔:“梁寓你混蛋……不是說,慢……”

“我會……”

“彆,我不信你了,”鄭意眠咬著細軟的鼻音,規勸說,“我們往下挪一點吧。”

梁寓似笑非笑,咬住她耳垂:“往下挪?怎麼挪?嗯?”

鄭意眠下意識去抱他的腰,手伸出去一半,感覺到不對,又匆匆收回來蒙住自己的臉,帶著哭腔嫌棄他:“你好煩啊……”

卻不知道是在嫌棄他,還是在恨自己。

梁寓托著她的腰,把她整個人往下拉。

……

他反複研磨,本想折騰她,沒想到到最後被折騰的那個成了自己。

他低喘著,手掌墊在床頭,以防她等下又撞到頭。

事實證明,這個防患於未然做得很不錯。

因為不消片刻,他又把她折騰得直哭,她抱著他的脖子趴在他肩頭,嚶嚶嗚嗚地控訴:“你又撞我頭了……”

“乖,不哭,馬上就好了,”除了安慰他也找不到彆的辦法,“你撞我手上呢啊……”

鄭意眠抱緊他,能用下巴感知到他皮膚上滲出來的汗的溫度,這樣黏膩的觸感讓她心安。

最後,她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不說話,從背脊處竄上來一股強烈到讓人無法忽視的酥麻感——

她忍不住,輕輕顫了顫。

梁寓手摸著她的頭發,一邊順一邊低笑。

鄭意眠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回過神的當下,恨不得立刻鑽去床底:“你彆笑我了……”

他也不笑了,聲音灑在她耳畔,夾著氣音,懲罰似的。

窗外夜色正好,最後一盞燈,在聲音停息時熄滅。

春宵一刻值千金。

不,是千金不換。

來來回回折騰了兩個多小時,鄭意眠精疲力竭,裹著被子裝死。

梁寓套了條褲子,去她房間的衛生間接了溫水,用毛巾給她把身上擦乾淨。

擦拭結束後,他自己也擦了擦,把在她身邊皺成一團的床單重新牽到床沿,再把地上的淩亂的衣物撿起來,收到椅子上。

她沒眼看,連聽聲音都覺得一個頭兩個大,恨不得立刻消失。

做完這些,他才躺到她身邊。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聽到身後的人均勻呼吸聲,才想他肯定睡著了吧。

這麼想完,她才敢抬手,靜悄悄地揉了揉自己的發頂。

身後的人忽然笑開:“怎麼,頭還痛嗎?”

居然沒睡嗎?

鄭意眠:“哼。”

身後的人越笑越厲害,到最後乾脆笑出聲。

鄭意眠現在講話還是帶著鼻音的:“你下床吧,彆睡我床了。”

他把她摟緊,她完全掙不脫。

“我錯了,希望你看在我撿了衣服的情況下原諒我。”

“我又沒讓你撿……”

“總得把事後服務做得儘善儘美了,”他循循善誘,“才有第二次合作的機會,是不是?”

鄭意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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