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一夢千秋(六)(2 / 2)

那匣子雕刻著古樸怪異的紋樣,雖然被人擦拭得極為乾淨,卻也難掩久經歲月的陳腐之氣,散發著幽眇的香氣。

阮白氏像是被誘惑了一般,屏息走過去取出一軸畫卷,踟躕片刻,恍然將之打開。

阮白氏凝目望去,麵色大變,如同被抽光了所有力氣,渾身無力地癱軟在地上,不可置信地說道:“竟然……竟然是這樣……怎麼可能……,怪不得,怪不得父親會說出那種話……”

廂房內,白檀裝作興致勃勃地捏著圍棋的黑白子把玩,趁著百歲無憂不注意,將係統召喚了出來。

毛絨絨的小狐狸瞥他一眼,嫌棄道:“找我乾嘛?”

白檀小聲道:“狗砸,白衣客有那麼厲害嗎?怎麼什麼事跟他沾了點變,感覺就想變味了似的?”

小狐狸氣呼呼地說道:“都跟你說了我是狐狸,不是狗!”

白檀道:“知道,知道,快點說啊,狗砸!”

小狐狸:“……”

“這算什麼,白衣客厲害得地方多著呢,對這個世界來說,他是bug一般的存在。”

白檀微笑:“那事情就好辦多了。”

小狐狸警惕:“你要乾什麼?”

白檀笑得萬分純良:“當然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啊,狗砸,你思想覺悟真是太低了。”

小狐狸:……excuse me?你跟我一個狐狸談覺悟?

有了白衣客的光環做掩護,白檀自覺沒了後顧之憂,開始一點點顯露自己在草木品鑒、調香製香上的天賦。

阮白氏一邊為此欣喜若狂,一邊擔心白檀木秀於林,招至風吹雨打,遂決定把對白檀的栽培都放在暗處,又再三管束攬月閣上上下下所有人的嘴,將此事瞞得滴水不漏。

白檀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管研究各種花木,如饑似渴地吸收著白氏一族傳下來的各種花木資料,隻差沒有頭懸梁錐刺股了。

白檀的課業剛開始由阮白氏親自負責,在這方麵他進展太快,可說是舉一反三觸類旁通,這孩子又實在冰雪聰明,雖不到過目不忘那般誇張的地步,卻也超出同齡人太多。無論典籍再如何繁雜晦澀,也鮮少見他讀第三遍的。

初始,阮白氏還擔心白檀故意躲懶,考校了幾次,才發現他是真的已經融會貫通,阮白氏不禁幾次私下感歎道:“我兒果然有大才。”

漸漸地阮白氏開始覺得吃不消了,於是想方設法地請了些頂尖匠人私下裡教導白檀。

與此同時,阮青鬆也沒閒著,他原比白檀大上幾個月,已經到了啟蒙入學的年紀,花見羞求了阮樂正,為他精心挑選了位西席,現下就住在外院西側待客的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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