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貴圈真亂(四)(1 / 2)

() 大家好, 我是正義的小衛士,防盜章節, 麼麼噠  程銳道:“誰啊?”

張蘊伯轉身, 目光有些糾結地看向白檀:“阮青鬆。”

他們與白檀相識多年, 對白家的情況十分了解,除了替阮白氏及白檀母子兩人不值外,也很是瞧不上阮樂正的虛偽做派。

唯獨對於阮青鬆, 幾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雖然阮青鬆本身就是一個尷尬的存在, 但認真分辨起來, 他卻又確實沒做錯什麼。

良好的教養讓程銳和張蘊伯實在做不出隨意遷怒他人的事, 隻一直選擇無視他罷了。

偏偏阮青鬆近日不知是怎麼了, 總喜歡往他們身邊湊, 沒得讓人不自在。

白檀道:“我這哥哥向來心比天高, 今日是望日,想必是來燕子樓參加詩社的。”

張蘊伯心存憂慮:“ 論理我不該說這話, 隻是青鬆少爺也太不安分了,公子須得小心一點才是。”

瞧瞧, 阮青鬆還以為自己那些小動作做得多隱蔽似的,殊不知連張蘊伯這個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的人都察覺到了。

真替他臉疼。

程銳也道:“我也就算了, 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字, 就覺得渾身像是有螞蟻在爬, 檀兒你打小就聰明, 乾嘛要做商賈呢?白白浪費了好資質。”

這樣的話從白檀選擇經商的那一天開始就不曾斷過,畢竟,商人地位低下,在衣食住行等方麵都要受到來自社會各界的限製。

商人東買西賣,賺取差價,以此牟利,商賈行業的流動性,對社會現狀的穩定造成巨大挑戰,當權者為了使自己的地位確保無虞,自然極力壓製。

阮青鬆踏進燕子樓時,廳內的文人名士已經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交頭接耳,嗡嗡作響。

有相熟的同窗看到他,熱情地招呼了一聲,邀他同坐。

阮青鬆走了過去,“你們做什麼呢?”

同窗道:“今日詩會的題目已經出來了,我們正在想該如何寫。”

“哦?”阮青鬆眼眸一亮,不動聲色地抬頭看了眼二樓三樓一間間密閉的雅室。

十年前燕子樓還隻是一家略有些名氣的普通茶樓,像京城內的其他任何一家檔次較高的茶樓一樣,喜歡安排些風雅的遊戲,以此招徠顧客。

這樣的茶樓,雖然不多,卻也不少,在同行之間根本沒有什麼特彆的競爭力。

直到三年前,燕子樓不知為何突然易主,閉門歇業了半個月,再開門時已經完全換了風格,不但裝修得更加雅致奢華,藏書和字畫也遠非其他茶樓可以匹敵,有不少還是當世孤本。

更讓人瞠目結舌的是燕子樓竟然請來了數位大儒,每隔五三日便有一位在樓內開堂授課。

這些人一生著作等身,載譽無數,偏又個個傲骨錚錚,視功名利祿如過眼雲煙,幾年前就避世不出,任是達官貴族,龍子皇孫也沒能勸服他們,讓無數文人扼腕歎息。

當年幾位大儒的名號一經傳出,燕子樓立刻被不敢置信的讀書人層層包圍,場場聽眾爆滿,擁擠得毫無立錐之地。

自此以後,燕子樓的地位就淩於其他酒樓茶樓之上,成為大家追求風雅的第一選擇。

除此之外,燕子樓還會在每月的初一十五舉辦詩會、文會,以詩會友,以文論道,若能拔得頭籌,自然有豐厚的彩頭。

其實,但凡能夠隨意進入燕子樓的,誰也不是不名一文之輩,自然看不上那些彩頭,他們更希望得到是樓裡的藏書,文壇上的盛名,更甚至是某位大儒親傳弟子的身份。

阮青鬆之所以頻頻來燕子樓,也不過是為自己造勢罷了。

他往二樓中間欄杆處望了一眼,那裡正懸掛著一副大字,飽蘸濃墨,遒勁有力,卻僅僅隻有一個“梅”字。

看來這就是今日詩會的題目了,阮青鬆認真回想了一會,記起了一兩首前世背過的有關“梅”的詩詞,暗暗鬆了一口氣,頓時放心不少。

一時間,阮青鬆又是慶幸,又是懊悔,五味雜陳。

慶幸的是前世做了網絡寫手,比尋常人有更多機會接觸到古代文化;懊悔的是大多時候都在複製粘貼,儲存的古詩詞也非常有限。

這些年來,他看似在文壇風光無兩,整日著享受眾人的稱讚與吹捧,實際上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麒麟才子”的稱號是怎麼來的。

可怕的是隨著時間流逝,他腦海當中現有的詩詞越用越少,隻剩下寥寥幾十首。

為此,他不得不一再小心謹慎,甚至時常閉門不出,除非重大場合,輕易不借用古人詩詞,實在推脫不得時也儘量自己寫。

不過,人的胃口都是越養越刁的,阮青鬆早些年的詩作珠玉在前,如今的作品卻遜色不少,反差太大,眾人失望之餘,不免偷偷議論起此事,認為阮青鬆江郎才儘。

有風聲傳到阮青鬆耳裡,氣得他當場摔了一批上好的瓷器。

這些話跟直接扇了他一嘴巴有何區彆?

因為此事的推動,再加上秋闈在即,阮青鬆近些時日細細籌劃了許多,這才決定重現出現在眾人麵前。

打定了今日奪魁的主意後,阮青鬆故意作出一副皺眉思索的模樣,在廳內小幅度地來回踱步。

一炷香的時間過後,眾人歌詠梅花的詩詞都漸漸完成了,紛紛謄寫到燕子樓專門提供的芙蓉箋上,標注好姓名,呈遞給樓裡的小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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