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貴圈真亂(完)(1 / 2)

() 大家好, 我是正義的小衛士, 防盜章節,麼麼噠  攬月閣裡燈火璀璨,亮如白晝, 阮白氏憂心忡忡地等了一整天, 她深知薑宏端陰狠毒辣的性格,哪裡能睡得著。

白檀連衣服都顧不上換,快步走到廳內, 向阮白氏問安道:“母親, 兒子回來了。”

阮白氏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急急拉住白檀的手, 上上下下地掃視了幾遍:“雲奴兒, 你沒事吧?”

“母親安心。”白檀攙扶著阮白氏, 送回座位上,自己在下首撿了張圓凳, 注視著阮白氏的眼睛, 神態極為認真地說道:“母親,檀兒有事想要問您。”

這一天終究是來了。

阮白氏知道有些事已經瞞不住白檀, 如今說出來也無不可,隻是到底讓人難以啟齒。

她歎了口氣, 難得肅著臉色,揮退了侍婢, “雲奴兒想問什麼?”

白檀道:“我白家與皇室到底有何淵源?”

阮白氏道:“白家榮耀千年, 始終屹立不倒, 鼎盛之時甚至連皇室都不敢輕易掠其鋒芒,雲奴兒,你可知是為什麼?”

白檀腰間束了三指寬月牙白繡祥雲紋的腰帶,左側處綴了白紗質地繡富貴竹花紋的雞心形荷包,此時他有些心煩意亂,不由捏住下垂的流蘇,一邊摩挲,一邊道:“因為白衣客。”

白檀真是對這位被傳得神乎其神的白衣客越來越好奇了,在千年之後的今天,還能具有如此大的影響力,不知千年之前,又是何等風華無雙。

他回答得篤定,阮白氏卻道:“是也不是。千年之前,人心蒙昧,天下未定。彼時皇室薑氏一族還是一盤散沙,與楚地的李家,燕地的商家同為奴隸,被蠻族連年奴役,死傷無數,漸漸生出反叛之心。我先祖白衣公不但擁有天人之姿,且足智多謀,竟能想到將香料用到戰場,使蠻族戰馬暴動奔逃,不戰而屈人之兵。後來,薑氏自立為王,執意請白衣公臨朝輔政,先祖稱自己習慣了閒雲野鶴般的生活,到底還是推拒了,隻靠做香料生意謀生。誰知不久後,白衣公不知為何猝然仙逝,死的時候不過才二十多歲。薑太|祖與白衣公交情深厚,始終不肯相信先祖去世的事實,反而命人鑿冰築棺,將白衣公的屍身完好保存下來。稍後,太|祖又大肆尋求靈丹妙藥,依照白衣公生前留下的方子,傾天下之力,煉成一丸極為神奇的丹藥,據說那丹藥不但可以活死人,肉白骨,還能使人永葆青春。”

世人慣會以訛傳訛,三人尚能成虎,何況白衣公的傳說已經流傳了一千多年,還不知道被多少人改編過,白檀覺得這些話的可信度不大,便笑道:“那豈不成了長生不老神藥?世間怎麼會有如此神奇的東西,檀兒看多半是無稽之談。”

孰料阮白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緩聲道:“可是,後來白衣公又活了過來……”

這怎麼可能!

“據說,當時白衣公有體溫,有心跳,一應言行舉止與常人無異,甚至還在十個月後抱著一個尚在繈褓之中的嬰兒現身於人前,聲稱是自己的傳人。”

白檀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所以,世人都以為我們白家有長生不老藥的配方?他們想要得到它?”

這都是什麼見鬼的劇情,簡直神展開。

“傻孩子。”阮白氏苦澀一笑,“長生不老藥所需的配料極為難得,可說是世間難尋,他們想要的,是我們白氏傳人的命。”

白檀莫名覺得周身漫上一陣寒意,他難以置信道:“難道……”

阮白氏道:“我們白家人的骨血裡有那味神藥的存在,隻是因為代代傳承下來,已過了一千多年,所以藥效在逐漸削弱。認真算起來,白家所有人都不該存活在世上,逆天改命又豈是那般容易的?白家人的早逝便是上天降下來的懲罰。然而,即便如此,對有些人來說,我們白家人的骨血仍然是不可多得神藥,他們做夢都想要喝上一口。”

白檀:這特麼也太重口了,注定短命不說,莫名其妙地成了行走版的靈丹妙藥,誰見了都恨不得咬一口,還讓不讓人活了?

白檀蹙眉沉思,白家所有香料典籍,藥草綱目,乃至各種祖傳配方,他都已經倒背如流。誠然,製香與醫學一道存在交叉,很多香料本身就具有藥用價值,若調配得當甚至能用來治病,但是,若說做到起死回生,就有些強人所難了,那麼,千年前的薑太|祖又是如何做到的呢?

阮白氏握住白檀的手,“此事一直被曆代先祖費心隱瞞,可惜後來先皇不知從何處得知這段昔年辛密,以莫須有的罪名將李家和商家查抄,更是對我白家虎視眈眈,多虧得當年薑太|祖在位時曾留下手諭,嚴令禁止皇室對白氏一族動用武力,再加上父親多番辛苦周旋,好歹暫時保得白家安全無虞。誰知幾年之後,先皇駕崩,薑宏端登基上位,他設計接我入宮,名義上說是比照‘郡主’之尊撫養,實則讓娘親每月提供鮮血,壓製宮闈內鬥時不慎中的劇毒。”

很早之前白檀就留意到阮白氏左手手腕處有幾道傷疤,縱橫交錯,深可見骨,白檀曾為此心驚不已,阮白氏卻始終不肯說出原因,現在總算是真相大白了。

隻是白檀卻聽得心頭火氣,憤憤然說道:“好個無道昏君,為了一己私欲,竟不顧他人死活?”

古代醫療技術那麼落後,尋常風寒都能要人命,更何況是用這種粗暴的方式,每月不間斷地定時取血,再加上當時阮白氏自己都還是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體質嬌弱,沒有因此一命嗚呼也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阮白氏道:“提及此事,還需多謝大公主,當年她無意中撞破宮人製住我,強行割腕取血的事,不敢聲張,對我卻更加關懷備至,日夜讓我陪伴,乃至於同吃同睡。薑宏端那時還有幾分人性兒,因著錦城是他第一個孩子,對大公主最為寵愛,倒也沒有拒絕長女的要求,自此娘親所受的酷刑大為減少,隻是仍不得不小心行事,以防哪時落了單,被薑宏端的人給抓去。”

“依我看,他不過是怕自己醜陋麵目被世人知道罷了,哪裡懂什麼人|倫天性?”白檀是真心將阮白氏視作母親,平常侍奉她極為孝順,如今更是滿腹怒火中燒,關切地問道:“那麼後來,母親是如何逃離魔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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