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誰殺了我(十三)(1 / 2)

() 大家好, 我是正義的小衛士,防盜章節,麼麼噠  頭頂上仿佛懸了一把刀, 隨時都有可能掉下來。

這樣的日子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眾人內心絕望又悲哀。

薑宏端氣息稍稍平穩了些, 不再像剛才一般劇烈喘息,隻是那嘴巴卻仍然合不上似的,微微張開著, 吸著冷風, 口齒間發出嘶嘶嘶的怪聲,像是藏了一條毒蛇, 隨時都可能躥出來咬彆人一下。

他冷眼望著眾人,不耐煩地揮手示意他們退下,隻留了太監總管李福海在身邊。

李福海伺候了薑宏端四十多年, 比任何人都了解他,也比任何人都害怕他, 小心翼翼地說道:“陛下, 四更天了,您還是早些歇息吧。”

薑宏端用陰冷的目光盯著李福海,說道:“你們是不是都以為,朕快駕崩了?”

李福海一個哆嗦,當即跪了下去:“老奴不敢。”

薑宏端冷笑:“那就是在盼著朕早日駕崩了?”

李福海磕頭不迭:“陛下明鑒, 老奴絕無此心。”

薑宏端叫停他的動作, 語氣詭異, 表情更加詭異地說道:“據說白家那個傳人前一段在燕子樓裡現身了, 見過他的人都稱讚對方容貌無雙呢,你說這話可信不可信?”

李福海臉上表情一變,連忙將頭低得更深了些,“老奴不知。”

“嗬。”薑宏端冷聲道,“你,拿著聖旨去一趟白家,把白蕪的兒子親自接過來,記著是白蕪那唯一的,親生的兒子,任何人膽敢阻攔,殺無赦!”

李福海不敢多問,急忙忙地領旨出宮去了。

空蕩蕩的寢殿內,薑宏端狠狠攥緊身下的被子,失神地呢喃道:“朕不會死的,不會死的……”

聖旨傳到白府,阮白氏當場變了臉色,抖著嘴唇道:“我兒近日身體不適,恐把病氣過給陛下,海公公,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二?”

李福海滿臉不忍:“夫人當年也是皇宮大內的常客,應當知道咱們陛下的脾氣。”言下之意卻是絕無可能。

白檀安慰道:“母親無須擔憂,檀兒去去就回,不會耽擱的。”

阮白氏緊緊握住白檀的手,眼睛發紅,不舍道:“雲奴兒,娘的雲奴兒……”

白檀輕柔地拍了拍阮白氏的手背,背對眾人啟唇,無聲道:“錦城公主。”

阮白氏眸光微閃,悄然點頭。

李福海來傳旨時有一支金吾衛護送,此時為首的頭領正催促著白檀趕快上馬。

白檀知道不能再耽擱下去,動作乾脆地翻身上馬,鞭子一揚,當先衝了出去,一身鐵甲,手持佩劍的金吾衛快速跟上去,然後分散開來,呈合圍之勢,將人困在隊伍中間。

見此情形,白檀更不敢大意,他坐在馬上,身姿挺拔,笑意融融,來往行人注意到後都指指點點地議論起來。

“噯,那不是白家的公子嗎?”

“可不正是他,前些時日我剛在燕子樓裡見過,白公子這張臉,我無論如何都不會認錯的。”

“咦,奇怪,陛下的金吾衛押著白公子做什麼?”

……

途徑燕子樓時,白檀忽然縱聲高歌:“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裡孤墳,無處話淒涼……”

少年人音質清越,宛若玉石相擊,眾人紛紛抬頭望了過去,隻見到白家公子鮮衣怒馬,瀟灑恣意的英姿。

燕子樓三樓處的窗戶悄悄開了一角,一雙寒冰般幽深湛然的眼眸望了過來。

原來這就是德化帝啊,白檀偷偷看向那位癱軟在龍椅上,滿臉油光,形同槁木的老人,心想,薑宏端長得可真他媽醜啊,簡直辣眼睛。

若沒記錯的話,薑宏端現在還不到五十歲,怎麼就老成這副模樣,渾身籠罩著一團死氣,臉色也灰敗得很,仿佛隨時都會斷氣似的。

薑宏端本就不大的雙眼眯成一條細縫,陰森森地看著下首處的少年,表情驚豔又垂涎,費力地攢出一個慈祥的笑容,澀聲道:“你就是白蕪的孩子吧,生得真是齊整,來,到朕身邊來,讓朕好好看看你。”

這種眼神……

白檀心裡一咯噔,他太清楚這種眼神意味著什麼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容貌太過俊美有時也並非什麼好事,比如他前世在陽光福利院時,未嘗沒有人願意收養他,隻是大多都是為了白檀那一張出眾的臉罷了。

所幸白檀足夠機靈,識破了許多人的偽裝,不但從未讓彆人得手,還瞅準時機狠狠反擊了回去,幫助孤兒院許多孩子逃脫魔掌。

白檀怕再看下去會吐出來,連忙垂下腦袋答道:“謝皇上隆恩,隻是草民卑賤之軀,不敢褻|瀆皇上聖顏。”

對著一張蒼老猥瑣,明顯縱欲過度的臉還能說出這種話,白檀都忍不住佩服自己了。

薑宏端發出幾聲粗噶的低笑,渾濁的眼睛裡盛滿了遮掩不住的欲|望,“無妨,快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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