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成為白月光(十六)(1 / 2)

() 顧深目不轉睛地盯著兩人, 眸底一片深寒。

落在身上的視線像是有溫度一般, 凍得白檀直哆嗦,想要開口辯解幾句, 牙齒一個勁兒打顫, 險些連不成句:“小叔……你, 你彆誤會,我們就是, 就是鬨著玩……”

顧謹城從藤椅上跳下來, 心不在焉地打了個招呼, 還惦記著白檀紅撲撲的小臉兒,羊脂白玉般細膩潤滑的手指。

兩人雖然沒什麼脖子以下的高能動作, 但因著方才的打鬨, 白檀上身的襯衣和羊絨針織紗早已淩亂不堪,精致玉白的鎖|骨裸露出來, 分外紮眼。

顧深眸光一暗,直看得白檀表情訕訕,不自在地頻頻整理衣服,如芒刺在背般,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良久無聲。

末了, 顧深隱含警告地瞥了眼表情不耐的顧謹城,轉身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他一走, 白檀立刻如釋重負,大口喘著氣,心有餘悸道:“可嚇死我了, 還以為小叔要吃人呢。”

顧謹城不以為然道:“怕什麼,實在不行,咱們倆一起出|櫃唄。”

白檀嚴肅臉:“顧同學,我對你沒興趣,而且我們現在還是學生,自然要以學業為重。”

顧謹城咕噥一聲:“古板。”

年關臨近,顧深越來越忙,除了工作上大大小小的事務,各式各樣的交際應酬也實在讓人分|身乏術,就連去顧氏總部觀摩學習的顧謹城都跟著跑前跑後,忙得腳後跟直打後腦勺,白檀一連幾天都見不到他們人影。

顧謹城雖然頭腦聰明,但畢竟剛接觸這些,難免手忙腳亂,顧氏偌大一個集團,業務繁多,涉及麵又極廣,旁的不說,五花八門的報表就讓顧謹城一個頭兩個大,有些計算公式他連看都看不懂。

再加上顧氏有不少跨國生意,經常要召開各地區間的網絡會議,期間大家有誌一同地選擇用英語交談,因為顧氏今年效益再創新高,所有人都心情愉悅,頻頻發出爽朗笑聲,偏偏隻有旁聽會議的顧謹城全程一臉懵逼。

在日複一日的懵逼中,顧謹城漸漸明白了,顧氏這個龐然大物之所以能屹立幾十年,哪怕是麵對日益激烈的市場競爭、同行業排擠打壓,也能巋然不動,甚至將觸角和根係延伸到更深更遠的地方,與掌舵人的夙興夜寐、兢兢業業不無乾係。

哪怕是一向與顧深關係不睦的顧謹城,捫心自問,也不得不承認,目前為止,恐怕唯有顧深才能掌控這座商業帝國,將其完美駕馭,而不受其反噬,至於顧謹城自己,還差得遠著呢。

所以,問題的根本不在於顧深是否願意將顧氏總裁的寶座拱手相讓,而是顧謹城是否有能力接過這副重擔。

顧謹城毫不懷疑,如果沒有足夠的實力,草率登上權利巔峰,他早晚會被生意場上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老狐狸們活生生吞了。

至此,顧謹城才終於清醒地認識到,以前的自己有多麼幼稚可笑,所以不等其他人逼迫催促,顧謹城主動放下身段,一天到晚黏在總裁辦,向段特助等人請教,夜裡洗漱前也堅持做數學題、背英語單詞,日子過得十分充實,精神狀態也比以前熬夜打遊戲、泡酒吧時好多了,身上少了些頹靡,多了幾分年輕人的朝氣。

段厭等人之前得了顧深的囑咐,並沒有因為顧謹城特殊的身份背景而高看他一眼,反倒有意刁難,所有臟活累活苦活都扔給他做,顧謹城竟然也忍下來了。

這天深夜,顧深照例喝得醉醺醺的,倚在後座軟椅上閉目小憩,段厭不放心地從後視鏡裡看著他,心裡暗自疑惑顧深這是究竟怎麼了,他本不是好酒貪杯的人,以往宴席舞會上也都是點到即止,怎麼最近一連七八天,夜夜喝到酩酊大醉,倒有些借酒澆愁的意思了。

段厭細細琢磨了一番,知道從顧深這裡問不出什麼,索性也不去擾他清淨,望著漸漸臨近、在夜幕之中依然華麗壯闊的顧宅,忽然福至心靈。

客廳裡亮著燈,白檀窩在沙發上,一邊懶洋洋地打哈欠,一邊興趣缺缺地看著平板電腦裡的恐怖片。

聽到門外悉悉索索的動靜,白檀精神一振,連忙跑過去幫忙扶著顧深,訝然道:“又喝多了?”

段厭無奈地點點頭,又關切地問他:“顧總不是吩咐了家裡阿姨,安排你早些休息嗎?怎麼還守在這兒?”

白檀苦笑:“小叔和謹城整天不在家,剩我一客人,總覺得自己鳩占鵲巢,怪不好意思的。”

其實那件事過去之後,白檀顧忌著顧深長輩的身份,猜測著對方可能埋怨他帶壞了自家侄子,頗有些尷尬,一直想要找機會跟對方辭行,實在不行,他回福利院和大家一起過年也挺好。

隻是,不知道是不是白檀的錯覺,總感覺顧深最近一直早出晚歸,仿佛有意躲著他似的,前幾天白檀雖然有心等他回來,但最終都熬不住睡著了,被好心的傭人阿姨送進臥室。

今天晚上,白檀是特意強撐著,等顧深回來當麵解釋清楚的。

段厭和白檀一起攙扶顧深上了樓,臨到房門口時,段厭眸光一閃,語氣歉疚地說道:“都這麼晚了,我就不打擾了,這裡交給小白同學你,辛苦辛苦。”

說完,不等白檀反應過來稍稍挽留,直接三步並作兩步地離開了。

“噯,等等,段特助……”白檀爾康手,欲哭無淚。

顧深身材高大頎長,又經常運動健身,屬於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喝醉之後昏沉沉地倒向白檀,壓得他差點喘不過氣來,段厭剛一放手白檀就忍不住踉蹌一步,連忙使出吃|奶的勁雙手環抱顧深,臉都憋紅了。

“這不欺負人嘛……”白檀小聲逼|逼,“怪不得都說喝醉酒的人死沉死沉的呢,你說你也是,沒事喝那麼多酒乾什麼,明天就是年三十了,有那功夫,在家吃碗餃子多好……”

他也是仗著顧深喝醉了,意識不清醒,才敢這麼數落人。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