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蔣南娜從花神廟負氣離開後, 當時白檀等人都以為她回了宿舍, 又有季朋立刻跟了上去, 料想著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就都沒太在意。
誰知道, 等到莫小北、文瀟瀟等人回到宿舍時, 喊了半天不見蔣南娜應答, 電話也打不通, 眾人這才有點急了, 兵分幾路, 前前後後地找了三四圈。
李老師擔心白檀出事,這才讓杜元書過來接應,順便通知他們發生了什麼事,大家也好小心一些。
這個時候,隱藏了真正實力的陸鄉就顯得尤為重要了, 他趕到後, 第一時間就讓季朋敘述事情經過。
據季朋所說,當時他原本以為,緊走幾步就能跟上蔣南娜, 誰知道走到一半也沒看到人影, 島上信號也不好, 電話經常打不通, 他就想著趕快回宿舍看一眼,說不定蔣南娜連走帶跑的,已經提前回來了。
懷抱著這萬分之一的希望, 季朋一路小跑地回了宿舍,一看,人根本不在!
季朋慌了,生怕蔣南娜出了點什麼事,自己跟著擔責任,就沿著從宿舍去往花神廟的那條路,來來回回邊走邊喊,一不小心就跟莫小北、柯黛黛等人錯開了。
陸鄉沉思半晌,溫言道:“長青島說小不小,說大不大,對於人生地不熟的我們來說,可謂處處陷阱,蔣南娜和季朋分明是前後腳的功夫,卻消失得無影無蹤,恐怕正在哪個犄角旮旯的地方藏著呢。”
李老師憂心忡忡地說道:“蔣南娜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陸鄉搖了搖頭,以示安撫,李老師並一眾學生都長長地舒了口氣,隻盼著這個看起來特彆沉穩,臨危不亂的司機先生,能夠儘快找到失蹤的蔣南娜。
但是,有一點陸鄉沒有說出口,殺人不難,難得是殺完之後如何處理屍體,單憑一個人想在長青島上藏起一個成年人的屍體,不太容易,除非——沉入大海!
反之,若是集體作案的話,情況隻怕更加危險了,這裡的人彼此熟悉,相互包庇,倘若狠下心來,他們這些人一個都走不掉。
“這樣。”陸鄉拍了拍手,將大家召集到一起,沉聲道:“我們每三個人一組,再去路上找一遍,大家記得,我們這次找人,一定要反其道而行之,格外留意那些邊邊角角,總之越是看起來不可能藏人的地方,越是要扒開看一看。”
大家知道事態嚴重,見陸鄉臉色陰沉似水,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樣,倒是沒人不懂眼色地這個時候跟他辯論,快步結伴去外麵找人了。
過了約有半個小時,白檀拿著一根竹竿敲敲打打,碰巧捅開一堆積在山腳下的花肥,露出一角米黃色連衣裙,他大喜過望道:“找到啦,找到啦,人在這裡呢!”
眾人一瞬間聚攏過來,也不嫌棄花肥臟臭,七手八腳地扒拉起來,沒一會兒就將蔣南娜解救了出來,隻見她雙目緊閉,周身滿是爛糟糟的泥狀物,唯有小半張臉僥幸卡在縫隙裡,否則,蔣南娜恐怕早就窒息而亡了。
季朋將人抱回宿舍,白檀同李老師商量過後,還是請村裡的赤腳醫生李慶喜過來了一趟。
在幾雙眼睛一眨不眨,炯炯有神地監視下,李慶喜給蔣南娜簡單診治了一番,說道:“沒什麼事,多休息兩天就好了。”臨走,放下了兩瓶安神助眠的藥。
大家當然不敢隨隨便便拿給蔣南娜喝,白檀就拿起兩瓶藥看了看主要成分,道:“我知道哪些藥草可以替代這些,等會就給蔣南娜煮上一碗喝。”
陸鄉道:“我同你一起去。”
李老師見狀就道:“那你們去吧,我去找村長聊一聊,害得我學生差一點就……,可不能就這麼輕輕鬆鬆揭過去了。”
幾人分頭合作,白檀將熬煮好的湯藥給蔣南娜灌了下去,然後讓柯黛黛守著,自己來到庭院裡。
村長正一個勁兒地跟李老師道歉,黝黑粗糙的臉龐上一片茫然,顯然也是受驚不小,連連道:“咋會這樣?我們這裡可從來沒有出過這種傷天害理的事,瞧您說得,彆說是殺人放火了,就是偷雞摸狗,我們也絕不允許存在,這次的事肯定是那女娃娃不小心。當然,我們也有責任,應該加強巡視監管,李老師放心,以後肯定不會了。”
陸鄉聽了半晌,覺得很是無趣,瞥了瞥眼神色認真,默默旁聽的白檀,自己回了臥室。他的床鋪臨窗,恰好有陽光灑落下來,曬得被子暖烘烘的,陸鄉嫌熱的慌,就將被子團吧團吧放在枕頭上,自己半躺在上麵,兩條大長腿支在床柱上,目光時不時往院子裡看上一眼。
過了一會兒,孫文宇鬼鬼祟祟地溜了進來,對陸鄉道:“我們走吧,趕快走,再不走,命就要丟在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