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她分手、出國,張賀年的情緒都沒有這麼激烈過。
更談不上什麼生氣。
可提到秦棠相關,他像變了個人。
從沒真正認識過他。
從回憶裡抽離,葉繁姿和陳湛一副很熟悉的樣子,甚至坐在了陳湛身邊,陳湛的手落在葉繁姿肩膀上,葉繁姿故意不看張賀年,嗲聲問陳湛:“你今天剛回來嘅。”
葉繁姿會港城話,她跟陳湛在一起會說港城話。
陳湛勾了勾她下巴:“唔和老熟人打聲招呼?”
“唔使啦。”
葉繁姿嬌嗔一聲,在陳湛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陳湛笑得手掌揉她挺翹的臀,“發騷了?”
葉繁姿哼了一聲,彆過臉去,無意間觀察到張賀年的神情,沒有波瀾,仿佛一汪平靜的湖麵,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麼。
她和彆的男人親密無間,他卻跟入了定似得,不為所動。
在他心裡,她一丁點位置都不曾有過麼?
陳湛摟著葉繁姿,“你看,我們其實挺有緣分的,你前女友現在是我的人。賀年,你呢,也彆總跟我過不去,我的場子被你搞了幾回了,從北城盯到桉城,真沒必要。”
“我現在是個正兒八經的生意人,不乾那些違法亂紀的事,要不然我早就被抓進去了。”
“咱們呢,化乾戈為玉帛,彆天天跟我過不去,搶我資源,還讓你的警察朋友盯著我,你這樣搞得我很難辦。”
張賀年又抽完一根煙,碾滅在煙灰缸裡,“這樣不是挺好,有人監督,免得你行差踏錯,追悔莫及。”
陳湛笑了幾聲,胸膛微震,“意思就是不打算放過我?”
“你在桉城開的天上人間至今為止三年,三年裡你們那出過多少事,需要我一件件陳列?”
陳湛,“我管得住自己,管不住底下的人亂來,他們違法亂紀,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是天天坐鎮管理。”
張賀年看了一眼手表,時間不算早,他懶得和陳湛糾纏:“你準備什麼時候帶著你的人走。”
陳湛還真叫他的人收拾東西走人,“你看,我多配合,所以賀年,彆總盯著我,你再盯著我,下次再有什麼事我隻能來你這裡玩。”
陳湛拍了拍葉繁姿的肩膀,小聲和她說了幾句,笑意意味深長,“接下來的時間是你們倆的,打攪曬。”
陳湛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就走了。
房間裡剩下張賀年和葉繁姿。
“賀年,我手頭有個項目想和你合作,跟陳湛無關。”葉繁姿斟酌了會,先開口。
張賀年拿出手機點了幾下,發了消息出去,久久沒有聽葉繁姿說什麼。
葉繁姿見他不說話,接著說道:“陳湛知道秦棠的存在。”
“這次項目事關我能不能徹底讓葉家那幫老不死閉嘴,我實在沒辦法才找上陳湛,我知道你會看不起我,我不怕你笑話,我也知道你和陳湛之間的過節。
賀年,我們倆合作成功,我可以幫你對付陳湛。”
葉繁姿起身坐到張賀年身邊,她為了這天鋪墊太久了,葉桓之前和陳湛來往密切被她發現,她打聽清楚陳湛的來曆後並不害怕,而是覺得是個機會,於是她擠掉葉桓,成功上位,和陳湛密切合作。
葉桓是沒有威脅了,她也成功坐上她想做的位置,可是葉家那些老東西都不服她,從她上任第一天起,在公司搞動作,平日更是沒把她當回事。
張賀年視線從手機抬起,落在葉繁姿臉上,“葉繁姿,彆把自己當成籌碼攤賭桌上。”
都是成年人,他點到即止。
說完便起身撥通電話,一邊說一邊往外走。
此刻,度假村門口聚集了幾輛巡邏車攔住了要離開的陳湛一等人。
……
另一邊,秦棠抵達北城是第二天淩晨,天寒地凍的,下了飛機冷得直哆嗦,裡三層外三層,秋褲都套上了,還是被結結實實冷到了。
張賀年安排來接機的人不是彆人,是蔣來。
上了車,蔣來一邊開車一邊說:“剛剛差點認不出你。”
“你不會要說我變黑了吧?”
蔣來:“誰說你變黑的,我看剛剛好,你什麼樣都招人喜歡。”
秦棠被說得不好意思低了低頭,“不好意思,這麼晚還麻煩你來。”
“不麻煩,我剛好有空,順手幫賀年這個忙。”
晚上雪大,又是夜路,車速不快,蔣來扶著方向盤,“你餓不餓?”
“不餓,在飛機上吃了東西。”
“這次來打算待多久?”
“應該待到過年。”
“跟賀年一起過年?”
秦棠不確定蔣來是不是知道她和張賀年的關係,試探性問了聲:“他……是不是都說了?”
“還記得嚴冬麼?”
“記得。”
“嚴冬是第一個知道的,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好在戴著帽子,就算耳朵通紅也看不見。秦棠側頭看向窗外,一片漆黑,周遭靜密無聲。
回到闊彆已久的景苑。
進屋開燈,蔣來把鑰匙交給秦棠:“屋裡提前打掃過,冰箱有食材,賀年提前交代過,鑰匙也給你,我的任務完成了,我走了。”
“謝謝你,蔣先生。”
等蔣來走後,秦棠抱著手機給張賀年發微信:【我到景苑了。】
張賀年的電話過來。
秦棠接聽,剛喂了一聲,張賀年磁沉的聲線從聽筒傳過來,“一個人怕不怕?”
“不怕。”
屋子裡的擺設和她走的時候沒多大的區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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