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倆針鋒相對,誰都不讓誰。
王叔跟著出聲勸:“賀年,你稍微冷靜一點。”
張夫人氣得說不出話,她陰惻惻瞪了眼秦棠,又看張賀年,“你的消息倒是來得快,秦棠剛到,你踩著尾巴就來了,怎麼,你二十四小時監控?”
“您做初一,我做十五。”
“好一個你做十五。”張夫人回頭盯著秦棠,“秦棠,你是不是也想跟賀年走?”
秦棠緊張起來,遲疑了幾秒,說:“不……”
張夫人的視線,強勢又有壓迫感,她很滿意秦棠的態度,轉而告訴張賀年:“你聽見了,還用我說?她不跟你走!”
張賀年目光陰鷙,透著一股濃烈的不甘心,“秦棠,你不用怕她,你過來,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有我在,沒人敢拿你怎麼樣。”
張夫人不樂意了,“張賀年,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什麼叫怕我,當出秦棠出國,是她父親秦學安排……”
“是不是她爸安排我心裡有數。”
“秦棠現在有男朋友,等她畢業,馬上談婚論嫁,張賀年,你死了這條心!”
張賀年勾著笑,視線掃了一眼秦棠,理直氣壯又厚顏無恥,“有男朋友,分手,結婚,可以離婚,現在八字還沒一撇,在他們結婚之前,我先讓您當上奶奶,生米煮成熟飯,這不是您一直希望麼。”
張夫人指著大門口的方向,“張賀年,你現在給我滾!”
“我滾可以,秦棠跟我走。”
“不可能!”
王叔給秦棠使了眼色,想帶秦棠先離開。
秦棠怯弱弱出聲:“過去是我不懂事,不該做出那種事,我現在有男朋友,您也彆讓夫人擔心了……”
“秦棠,剛剛的話你再說一遍!”張賀年的聲音震耳欲聾,猩紅的眼睛直勾勾看著秦棠,“那我們過去算什麼?我找了你三年又算什麼?”
“對不起……”
“對不起有用麼?”張賀年抬手夢狠狠揮向一旁的石柱。
張夫人眼皮狠狠一跳,“張賀年,你乾什麼?”
王叔趕緊上前查看張賀年的手,被張賀年不耐煩推開,張賀年越過張夫人來到秦棠跟前,一把抓住她的手拽到跟前低聲質問:“你再說一遍!”
秦棠被他嚇到,臉色一陣陣發白,“對不起……”
“就這麼不願意和我在一起?”
秦棠緊張到吞了吞唾沫,垂下眼,發不出聲音。
張夫人和王叔對視一樣,仿佛真信了眼前發生的一切。
秦棠沉默了會,除了道歉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張賀年則將不甘、愛而不得的情緒發揮得淋漓儘致,“秦棠,你沒有心的,你配不上我的付出。”
張賀年鬆開手,秦棠差點沒站穩,神情恍惚,不敢置信看他,好像這一切都是真的。
張夫人冷嗬了聲,突然看見張賀年捂著腹部,一臉痛苦的表情,“賀年,你怎麼了?”
張賀年穿得單薄,錘牆的手掌滲出血來,他的氣色肉眼可見白起來,額頭鼻尖都湧出一層冷汗,踉蹌後退幾步跌坐在廊下的長椅上,呼吸急促,疼得說不出話。
“賀年!”王叔拿開他的手掀起衣服下擺一看,纏著紗布的腹部不斷往外滲血,“你受傷了?”
張夫人也看見了,“怎麼回事?!快,快去醫院!”
張賀年推開王叔,“滾開點!”
他腹部本來有傷,還沒好,怎麼突然流血了,秦棠又想關心又不敢上前,急得眼眶泛酸,當著張夫人的麵不能表露出來,隻能攥手忍住。
王叔急忙忙去拿醫藥箱,張夫人則打電話叫醫生,在沒人注意的地方,張賀年對秦棠勾了勾唇,那副模樣,蔫壞蔫壞。
張賀年不去醫院,還是家庭醫生上門來提張賀年處理的傷口,醫生問張賀年之前怎麼受傷的,他叼著煙,吊兒郎當靠在床頭,“無可奉告。”
一旁的張夫人看不下去,“你就不能好好告訴醫生?”
張賀年點了煙,傷口挺深的,還沒完全恢複,醫生處理難免會弄到傷口,需要消毒止血,他疼得額頭冒著冷汗,實在忍不住才悶哼一聲。
醫生看得出來傷口的端倪,看了一眼張賀年,欲言又止,還是沒說什麼。
張夫人急得團團轉,問醫生:“怎麼樣了?看得出來他是怎麼弄到的?”
“是被刺傷的,傷口挺深,有段時間了。”醫生說,“具體怎麼受傷,我就不清楚了。”
處理完後,醫生跟張夫人說了注意事項便離開了。
秦棠在門口等著,沒有進房間,聽到醫生和張夫人說的話,得知情況穩定,沒有大礙,懸著的心落了地。
張夫人在房間裡跟張賀年說話,張賀年隻應了一句:“秦棠呢,讓她進來。”
“你還秦棠啊,你有完沒完,自己都傷成這樣了!”張夫人氣急敗壞,“剛剛秦棠說的話已經夠清楚了,她現在也有男朋友,我勸你,彆不知好歹,一錯再錯!”
張賀年二話不說下床,張夫人問他:“你又乾嘛去?”
“找秦棠,她不進來,我去找她。我和她之間的事
,必須有個了斷。”
“你是冥頑不靈!秦棠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藥?”張夫人又心疼又生氣,氣到頭疼,“好,你要了斷,我讓她進來,這是最後一次,有什麼說清楚!”
秦棠進到房間,張賀年躺在床上,這是他在張家的房間,平時很少回來,傭人時不時打掃,保持一塵不染。
張夫人還在房間盯著,張賀年看向張夫人:“您出去。”
張夫人忍了,深深看了秦棠一眼,轉身出去。
張賀年從床上下來,將門關上。
現在房間隻剩下他們倆個人,張賀年幾步過去抱住秦棠,掐住她的腰半推半就壓在床上,她緊張不已,小聲說:“你彆這樣……”
“刺激麼,在張家,沒試過。”
“張、張賀年……”秦棠緊張到每根頭發絲都快豎起來了。
張賀年笑得更囂張,氣息灑在她頸間,氣息撩人,“小點聲,他們還守在門口呢。”
“你也知道,你快起來……”
“不要,讓哥哥抱會。”張賀年身體壓著她,絲毫不管小腹的傷。
秦棠神色溫柔幾分,輕輕環抱著他的腰身,“你小腹的傷怎麼弄的?你自己弄的?”
“還有你的手,不疼麼?你剛剛怎麼那麼用力,傷到骨頭怎麼樣?你已經是個病號了……”
張賀年趴在她身上不動,她被壓得喘氣困難,不舍得推開他,他咬字很重,“腹部是不小心弄到的,剛剛是入戲太深,想到你丟下我三年不聞不問,是個人都受不了。”
秦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