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年要是有小孩,我都當爹了。”
“……”
張賀年緩了口氣,吻了吻她的臉,俯身弓背,目光裡是她熟悉的情緒,她頭皮一緊,趕緊岔開話題,“夫人在外麵,你彆亂來,而且你有傷。”
張賀年的瞳色很深,很沉,像一望無際的旋渦,多對視一眼都會被吸進去,她輕輕推開他,“哥哥,彆鬨了……”
“外麵的男人哪裡有我好,他能給你想要的?你就這麼迫不及待踹了我找下家?”
秦棠怔住了。
張賀年說給外麵張夫人聽的,“那個男人是誰?!說清楚,說不清楚彆想走!”
張賀年邊說邊給她使眼色,壓低聲音,“說幾句。”
秦棠抿了抿唇,配合演了一句:“他叫陸城,是我同學……該說的都說清楚了……”
張夫人和王叔都在走廊門口聽著,房間隔音好,隻能隱約聽到裡麵的動靜。
王叔有些擔憂說:“他們倆獨處一間沒事嗎?”
張夫人狠狠剜了王叔一眼,“你覺得呢?”
王叔不語。
張夫人比誰都擔心,就怕他們又出什麼事,想到張賀年剛剛瘋魔的樣,心力交瘁,“賀年到底是被什麼迷住了眼,真的瘋了,還搞了一身傷!”
就這麼一個親兒子,張家的獨苗苗,張夫人還是很心疼的。
房間裡,張賀年又演了一輪,嗓子都啞了,低頭吻上秦棠,她抓著床單,手心都是冷汗,又怕又刺激,他有意折騰,她越躲,他越狂熱、強勢,不給她任何躲避的機會。
一個吻結束,張賀年繾綣不舍,撫摸她紅潤的唇,“等會出去,你不用說什麼,我來說。”
秦棠點頭。
過了會,張夫人聽見裡麵動靜越來越大,意識到不妙,趕緊開了門便看到一房間的狼藉,張賀年怒不可遏,秦棠站在角落瑟瑟發抖,滿眼的不安,房間裡所有能摔的東西都被摔了。
張夫人眼皮一跳,“張賀年,你乾什麼?”
“秦棠,你結婚那天我會給你一份大禮,送你風風光光出嫁!”
“出去,彆在我麵前出現!”
張賀年指著房間的門,英挺的五官蒙上一層戾氣,陌生得讓人害怕。
張夫人過來拉著秦棠往外走,這是張夫人要看到的,來到走廊外,張夫人問秦棠:“你們聊了什麼?”
秦棠還沒回過神,低下頭,“他說不想再看見我,讓我彆在他麵前出現……”
張夫人:“他沒對你做什麼?”
秦棠搖搖頭。
“行了,今天先這樣,你去療養院看你媽吧,王叔,送她過去。”
“謝謝夫人。”
張夫人喊來陳媽收拾房間,張賀年躺在床上閉目養神,陳媽看見張賀年帶血的衣服,嚇了一跳,“賀年,你怎麼了,身上怎麼有血?”
張賀年頹廢又矜貴,“陳媽,秦棠不要我了……”
“你胡說什麼!”張夫人氣得翻了白眼。
“您高興我成孤家寡人了,如你所願,我不會再找女人,這輩子就這樣了。”
“你跟誰耍橫啊!你威脅我?我還不信了,看破紅塵,有本事你出家當和尚!我就不管你當什麼孤家寡人!”
陳媽看他們母子倆吵架,歎了口氣打圓場,“賀年,你彆說傻話。”
“當和尚是吧。”張賀年咬牙切齒,“成。”
張夫人眼皮又狠狠一跳,“你真有骨氣你就去!”
不信了,他真敢出家!
……
秦棠去了療養院,一直待到晚上。
回去也是王叔接送。
張夫人來過一通電話,是王叔接的,讓王叔送秦棠回秦家。
回到秦家,秦棠接到張賀年的電話,她到沒有人的角落接的,緊張兮兮問:“你怎麼樣?”
“在擔心我?”
“嗯。”
張賀年心情愉悅,“這幾天不管聽到什麼消息都彆擔心。”
秦棠心頭一緊,“你彆衝動,今天已經很胡鬨了。”
他白天太胡來了,說動手就動手,還把自己搞得那麼慘。
……
第二天下午,秦棠從張徵月那得知張賀年去廣靈寺出家了。
張徵月坐在沙發上做美容,她跟秦棠也不裝什麼慈母了,“你不去看看?”
秦棠下樓倒水,不敢置信問了聲,“他出家?”
“雖然不知道你們昨天在張家演了出什麼好戲,反正我媽是著急了,正往廣靈寺趕,都給我打電話幫忙去勸了,你真不去?”
“阿姨,你在和我做交易?”
“我和陳名的事你和張賀年死守住秘密,而且張賀年不能對付陳名,我可以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甚至可以帶你去廣靈寺。”
“我答應。”
……
張夫人是廣靈寺的常客,廣靈寺僧人都認得張夫人,但不認得張賀年。
張賀年出家,找到的師傅正是寺廟的道然主持,張夫人趕到時,主持正在指導張賀年進行修行,出家之前,需要有深厚學識的師傅帶領,下一步則是剃度儀式。
張夫人火急火燎,踏進寺廟門檻,便看到張賀年跪坐在蒲團上,還好頭發還在,可他閉著眼睛,一副看破紅塵俗世,她氣得血液上湧,隻竄天靈蓋,氣得破口嚷嚷,哪裡還有平時端莊大方的夫人形象,“張賀年!你胡鬨有個限度!傳出去你讓我的臉往哪兒擱!”
張賀年端坐蒲團,跟師傅說:“我心意已決,世間已經沒有讓我留念的,師傅,麻煩您幫忙準備剃度儀式。”
“住手!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我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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