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靠近,氣息近在咫尺,他越靠近,秦棠越覺得惡心反胃,幾乎成了下意識的反應。
“有這麼不情願?”
她的反應,全被陳湛看在眼裡,他的眼睛好比劇毒蛇類的眼睛,吐著蛇信子,隨時露出毒牙。
陰狠,毒辣,不擇手段。
“彆碰我。”
秦棠強撐著。
“碰你是遲早的事,我們有的是時間,彆再對張賀年抱有期望,他連你在哪裡都不知道,都過了這麼久,影子都沒見到,還等著他英雄救美?”
秦棠視線焦距渙散,心臟一陣陣發麻。
“遊輪爆炸,燒了一晚上,沒有一個人跑得掉,要麼被燒死,要麼隨著遊輪沉入海底,他再有本事還能抽乾海水打撈乾淨,一個個驗DNA?”
秦棠想起那天新聞的報道,死了那麼多人,滿眼憤怒,“你害死那麼多人,你會遭報應的!”
“審判起我來了,那得看是因為誰死,都是因為你啊。”陳湛鉗住她的下巴,惡狠狠,“要怪也怪他們倒黴,命不好,跟你在一艘船上。”
“陳湛,你真是無恥,你應該下地獄,千刀萬剮!我要是能活著出去,我一定揭發你的行徑!不會放過你的!”
陳湛笑得很大聲,“你以為你出得去?一個月,一年,兩年,人間蒸發跟死了有什麼區彆?”
秦棠滿眼絕望,忍不住顫抖。
她不得不承認陳湛說的。
陳湛鬆開手,指尖滑過她的臉頰,盯著她漂亮的眼睛看,就在她以為他要做點什麼的時候,他突然鬆開手,往後退了一步,
“從明天起你可以到出房間,除了這棟彆墅,哪裡都不能去,被我知道,我會打斷你的腿。”
他欣賞著秦棠的不安和害怕,“早點休息,不用怕,我們倆現在是綁定的,我有罪,你也跑不掉。”
“何況這可是一座孤島,沒有我的允許,即便真讓你僥幸碰上有人過來,也不會有人讓你上遊艇。”
陳湛一副她彆自不量力的口吻,“行了,彆做夢,早點睡。”
陳湛出了房間吩咐林蓉不用鎖門,她要去哪裡去哪裡,林蓉態度恭敬說了聲好。
之後幾天,秦棠出了房間在房子裡轉了一圈,一共三層樓,也如陳湛所說,確實是一座孤島,周圍環山,隻有一麵正對大海,可以看到一望無際的天際線和岸邊。
具體在國內哪個地方她不確定。
經過幾天觀察,他們吃喝用度的物資是隔段時間有人送上島,那些人送完就走,不會逗留。
而陳湛似乎很信任林蓉,沒有限製她的自由。
陳湛偶爾也會出島,行蹤不定。
這天陳湛披著夜色回來,一進屋,林蓉迎上去接過外套,掛在一旁。
“她今天乾了什麼?”陳湛一邊摘下腕表,一邊問。
林蓉說:“吃飯睡覺,屋裡散步。”
陳湛笑了笑:“真是散步?不是在想辦法跑路?”
林蓉篤定說:“她跑不掉。”
陳湛上了樓。
秦棠在二樓的露台吹風,長發白裙子,光著腳,外麵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
秦棠聽見腳步聲了,沒等他開口先開口,“在這麼一座島上搞個彆墅,花了不少錢吧,光是水電,就不是一筆小費用。”
“那倒也沒有,現在發電辦法多的是,至於水,倒是需要從外麵運輸。”
“你是想把我困在這一輩子?”
“這裡多好,遠離城市喧囂,不愁吃穿,沒有生活壓力。”
“你舍得放棄你以前那些?”
陳湛倚著門佇立,“有什麼不能放棄,玩膩了,換個新遊戲玩,那才有意思。”
秦棠明白,他說的遊戲是指她。
風有點大,晚上溫度下來,更冷了。
秦棠凍得沒知覺,閉了閉眼,聽到陳湛陰陽怪氣的腔調說:“怎麼樣,這幾天轉來轉去找到什麼逃跑的辦法沒有?”
秦棠心頭當下一緊,死死咬唇,沒有吭聲。
陳湛點上一根雪茄,極其享受抽著,“你連這裡是哪裡都不清楚,能跑去哪?”
秦棠不死心,是不可能放棄的。
……
秦棠早上去找了林蓉,林蓉在廚房忙早餐,沒有理她,倒是秦棠主動問她:“你的手好點了麼?”
林蓉頭也沒抬,更沒應她。
她不說話,秦棠不再自找沒趣。
她也不敢太明顯,萬一適得其反就麻煩了。
不過經過這段時間相處,秦棠和林蓉勉強能聊幾句話,畢竟就她們兩個女生在,林蓉做飯弄傷了手,手背一大片都紅了,秦棠拿來醫藥箱幫她處理。
塗了藥後做不了飯,秦棠自告奮勇包攬,不過做出來的東西林蓉很不屑,說:“大小姐金尊玉貴,算了,我來吧。”
秦棠沒理會她的嘲諷:“吃不死人就很好了。”
看秦棠有條不紊處理食材,林蓉說:“你不用套近乎。”
秦棠沒說話。
不過經過這次後,林蓉對她態度明顯柔和了不少。
察覺林蓉態度變化,秦棠按捺住不能著急,每次趁陳湛不在,她主動找林蓉聊天,說話,林蓉知道她在拉攏關係,不過聊點家常沒什麼。
一來二去,秦棠知道了林蓉的背景,她缺錢,經人介紹到陳湛這工作,其他什麼都不管,明知道秦棠是被陳湛綁架來的,也不管。
陳湛不是天天都待在島上,他經常有事出去。
這天晚上回來,一身戾氣,林蓉和秦棠在下象棋,林蓉見到陳湛嚇了一跳,立刻起身站在一邊,秦棠瞥了一眼陳湛,繼續玩她的。
陳湛似乎心情不好,冷冷笑著,“是我小看張賀年了,真有本事。”
秦棠眼皮一跳,不過看到陳湛吃癟,真的高興。
林蓉畢恭畢敬問陳湛:“陳先生,您吃過飯沒?要不我給您做……”
“你忘了你什麼身份了?她是大小姐,你也是?”陳湛掃向林蓉,威脅意味十足。
林蓉低了低頭,“對不起,陳先生,下次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