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無需多禮。”
趙衡握住她的手:“發生何事?”他從沒見過高明純表情這般難看,更是擔心她身體會不會有問題。
高明純還未回答,劉德已經跪下請罪,說是馭下不嚴,有個掃灑宮女偷看陛下的奏章。
“偷看奏章?”趙衡表情頓時冷凝。
“劉德,你去將那宮女帶過來,朕親自來審問,人不要弄死了。”趙衡特地交代了最後一句。
劉德連聲應是,滿頭大汗的小跑而去。
高明純按捺著不悅,舒了一口氣:“陛下不怪臣妾擅自處置宮人便好。”
趙衡握著她的手沒有放開:“阿純辦事朕自是放心,你是後宮之主,儘可以放心大膽的處置宮人。”
過了沒多大一會兒,那掃灑宮女被帶來了,發髻淩亂妝容猶在,步履匆匆走到皇帝麵前,卻仍舊是美的,難道隻是一個獻媚的宮女麼?
“奴婢綠珠拜見陛下,拜見皇後娘娘。”柔軟甜美的嗓音自她口中緩緩溢出,方才在承乾殿內的慌亂已經不見蹤影。
趙衡哼了一聲:“為何偷看朕的奏章?”
綠珠跪伏在地露出一截細膩白嫩的脖頸,說出口的話帶著幾分慌亂無措:“奴婢並未翻看陛下的奏章,是皇後娘娘看見奴婢在矮幾旁掃灑便認定奴婢翻看了陛下的奏章,陛下,奴婢冤枉啊!”
她說完,小心翼翼抬起頭看了趙衡一眼,貝齒輕輕咬著嫣紅唇瓣,端是弱質風流,某個角度看起來與高明純有一兩分相似。
“蠢貨!”趙衡冷冷吐出這兩個字,又看了劉德一眼。
“照這張臉上打,打到她招認為止。”
劉德心裡一抖,咬咬牙親自上手抽那綠珠的臉,綠珠不可置信的尖叫,還未嚎出聲便被人堵住口舌,隻聽方才麵色溫和的皇帝不鹹不淡道:“彆把人打死了,招認了便讓人稟給朕聽。”
“朕不想吹風了,皇後陪朕回承乾殿吧。”
“是。”
宮人抬著小榻走遠,湖邊啪啪啪扇耳光的聲音不絕於耳,直到回到內殿趙衡看了一眼神色淡然的皇後微微一笑:“阿純莫怕。”
“臣妾不怕,臣妾隻是……”
宮人全部退了出去,趙衡握著高明純右手放在唇邊親了親:“怕那宮女是有心之人派來的?”
“是。”
後宮之內盤根錯節,尤其先帝駕崩不到一年,後宮二十多位太妃均是生育過子嗣的有功之人,她們盤踞在後宮數十年或更久,趙衡與高明純掌管這座宮城也僅有半年多,也未有完全把握保證這宮城中人儘數忠心於他們。
“阿純,朕日後要做一些事,還需阿純配合才行。”
“陛下但說無妨。”
趙衡笑意漸濃,讓她附耳過來,高明純湊過去耳垂卻被人含入口中:“阿純仿佛嚇到了,朕先安慰安慰下阿純……”
高明純:……
……
承乾殿中掃灑宮女擅自翻看陛下奏章被處死的消息不脛而走,後宮之人不敢多加議論,往承乾殿伸的手或多或少有縮回來的,即便帝後剛上任沒多久,他們卻是大安朝第一尊貴的人兒,想算計的人自然要好好掂量掂量。
黎太後亦不是好惹的,既然後宮之人閒的發慌,她便將二十多位太妃儘數請到康壽宮裡來,笑盈盈道:“本宮的寶貝公主要出閣了,本宮準備了些許嫁妝首飾,還請各位集思廣益出出主意看還缺不缺什麼,本宮可不準旁人把虞真看輕了去。”
眾位太妃的臉色很精彩,虞真長公主是當朝皇帝的嫡親長姐,誰敢看輕?
可黎太後無緣無故請她們過來能是這麼個簡單意思麼?原本眾位太妃也是來給虞真長公主添妝的,可看黎太後這架勢顯然不能善了,那虞真長公主的嫁妝單子豐厚的讓人眼饞,黎太後還要讓人參謀,不是顯擺還能是什麼?這添妝也不能拿的少了,太妃們隻能肉疼不已的拿出原先的兩倍來獻給黎太後。
黎太後招待完太妃們,又給虞真長公主的嫁妝單子添了一筆,忿忿道:沒了銀錢看你們還能如何作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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