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1 / 2)

容斐白照常著女裝行禁軍的拱手禮:“微臣參見陛下。”

“容卿不必多禮,坐吧。”

內殿之中隻有他們二人,容斐白坐下後開始和趙衡交代這些日子探查到的內容。

“陛下讓臣混在禁軍之中,禁軍之中暫未發現互相勾結謀劃作亂的,與齊王的信件均在此處,齊王此人胸無大誌膽小怕事,臣覺得他……”容斐白覺得接下來的話略微刻薄,琢磨著要不要換個詞。

趙衡接腔:“覺得他並沒有本事來謀劃此次事件,對嗎?”

“是。”

“難道東山一行當真是巧合?”

容斐白沉吟片刻:“陛下,臣前幾日借機去了東山一趟查看陛下當時墜崖的位置,臣發現那片山地附近長了一種不尋常的草藥。”

“什麼草藥?”趙衡直起身。

容斐白從袖中掏出一塊布,裡麵裹著他從東山帶回來的幾株草:“陛下請看,此為春夕草,臣早年跟隨家師四處遊曆時曾見過這春夕草,春末發芽生長,在剛剛破土而出時藥性最濃,聞之易讓人神魂癲狂不受控製,馬匹亦然。不過家師告訴臣此草毒性大於藥性,中原無人用它入藥更不知它是何物,他與數位杏林高手去信問過此藥均確定並未在中原境內見過此藥。”

趙衡接過那兩株草,一字一句問:“那你和尊師是在何處見到此藥的?”

容斐白神色肅穆:“北狄。”

“北狄?”趙衡心頭一涼,他墜崖醒來沒多久北狄進軍中原是否是因為知曉大安朝朝局不穩,不,他們是從開始就製定計劃要殺了他,北狄入侵後,朝中派出迎戰的軍隊屢戰屢敗,可北狄人早在幾十年前便被先帝率軍親征打的躲在草原裡不敢越界,大安朝軍隊是朝廷年年花大量銀錢糧食養著的,怎麼會次次不敵北狄的殘兵敗將?!

大安朝內有細作!那細作與北狄軍隊裡應外合要謀取皇位!

當年趙衡與惠王先趕走了北狄人,奪回失守的城池才漸漸擴大掌控的領土,當年他與惠王的軍隊不算強大都能將北狄人打的落花流水,那朝廷的精銳部隊怎麼可能打不過他們?

“陛下,春夕草就算在中原有生長也萬不會長到東山上,臣猜測這春夕草是被有心人種到東山上去的。”

“不錯。”趙衡心緒難定,任誰都沒想到那一場變動還和北狄有關係。

容斐白見趙衡臉色實在不好,猶豫片刻道:“陛下大病初愈不宜動怒,還請陛下保重身體。”

趙衡長長歎了一口氣:“朕無事,隻是沒想到差點因為這春夕草被亂臣賊子謀朝篡位,多謝容卿找到這春夕草,日後冤有頭債有主,朕勢必要和北狄算一算這筆賬!”

……

劉德在殿外守著,卻支著耳朵聽殿內動靜,任憑他用儘法子也隻知道裡麵的人在說話卻聽不清楚說什麼,陛下又不讓他進去伺候,難道不是收用白蓉蓉?

他正想的入神,容斐白輕移蓮步從內殿走出來:“勞煩劉公公送來一壺茶。”

“是是,勞煩姑娘跑一趟。”劉德笑眯眯的遣人去端茶來。

容斐白掃過他麵白無須的胖臉略有疑惑,卻未多言。

劉德送進去一壺茶兩樣點心繼續退到門外守著,此時七月流火的天氣,不多時便是滿頭汗,小太監請他到陰涼地裡歇歇,劉德不肯執意在門前守著,待到將近傍晚裡麵仍舊沒多大動靜,劉德累的不得了,剛要找個地方坐坐,小太監來報皇後娘娘駕到。

“皇後娘娘怎的回來了?娘娘是去側殿還是來陛下這兒?”

小太監奇怪的看他一眼:“娘娘哪次回來不先去看望陛下?”

這倒是沒錯兒,劉德一巴掌打在小太監腦袋上:“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接駕!”

高明純走到正殿門口,還未抬腳進門,劉德上前恭敬行禮:“稟皇後娘娘,陛下正在內殿召見白姑娘。”

“本宮知道,用得著你來說。”高明純向前走,誰都不敢攔著,就連大宮女羅璧也緊緊跟上,絲毫沒把劉德看在眼裡,劉德苦笑一聲,他算是把皇後娘娘得罪慘了。

內殿之中,趙衡正在容斐白講述在北狄見識的風土人情,了解北狄百姓目前的生存狀況。

高明純進來提著一隻食盒:“陛下與師兄說了這麼久,臣妾從母後那兒帶了冰鎮酸梅湯,快嘗嘗吧。”

內殿之中雖放著冰盆,但仍有些燥熱,酸梅湯端出來贏得兩個不愛吃甜的男人的喜愛,容斐白大概沒喝慣皇帝的茶,連喝兩碗酸梅湯才算解了渴而後很有眼色的要走。

“陛下,我送送師兄吧。”高明純朝趙衡眨眨眼。

趙衡一笑:“去吧,皇後早點回來。”

“是。”

高明純與容斐白避開仍舊炎熱的夕陽走在承乾殿廊下,宮人遠遠跟在後麵,並不上前。

“師兄就快自由了,等過幾日我與陛下提一提,讓你去宮外自由些。”容斐白是個灑脫不羈的性子,在宮中束手束腳的日子很是難捱,高明純有些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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