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穿一樣黑衣的應是貼身伺候湛王世子的太監,興衝衝拎過來魚竿和魚餌,綁好魚餌將魚竿交到湛王世子手中,魚餌甩入池中,養成被喂食習慣的錦鯉自然爭先恐後的咬餌,湛王世子抬起魚竿,一條碩大錦鯉咬著魚鉤來回跳動,魚尾甩起滿是腥味的水珠濺到趙郴臉上、衣服上。
“畜生!”趙郴狠狠將造孽的魚兒摔在地上,抬腳踩上去。
“畜生,讓你弄臟本世子的衣裳!”
“畜生!”
趙郴稚嫩可愛的臉上此刻儘是殘忍暴戾,一改往日的可愛有禮,露出本來麵貌。
“你們兩個是死人不成?跳下去給本世子多捉幾條上來,我要把它們都打死!”
小太監猶豫不決:“世子,這是在宮裡。”
“宮裡又怎樣,日後都是本世子的!不對,是朕的!”
小太監嚇得麵無血色,如今已是十月,天氣陰沉沉快要下雪,直接跳進水裡肯定要地一場風寒,對小太監來說說不定得個風寒都會沒命,但見趙郴臉色,若是不跳一樣沒命。
“你們在做什麼?”高明純忽然走上前問出聲。
王儒章隨侍在側,朝那兩個小太監厲聲喝道:“大膽奴才!見到皇後娘娘還不快行禮下跪!”
小太監連忙跪在地上,身子縮成一團,動也不敢動。
趙郴站在那兒看高明純走過來,很快從愣怔中回過神來:“娘娘……”
他可憐巴巴的,甚至擠出個笑容來,背在身後的手在衣服上抹了抹,地上的錦鯉還在撲騰,王儒章連俯身抱起來放到池塘裡,錦鯉在水裡遊了兩圈看起來沒什麼大礙:“娘娘,那魚還活著呢。”
高明純點點頭,繼續看向趙郴,七歲多的孩子臉色轉變之快教她這個大人都歎為觀止,若不是親眼所見誰能相信麵前可憐巴巴滿眼孺慕之情的孩子會有方才的狠戾麵目,最教高明純不喜的是他說的話,這皇宮何時能成他的了?
趙郴上前兩步,軟軟喚道:“嬸嬸。”
“教世子讀書的先生是誰?”高明純對他的軟語討好視而不見,隻覺得心驚!
果然,聽聞此言趙郴眼底閃過一片陰翳,卻很快掩飾過去,哀求道:“嬸嬸,郴兒被這魚濺了一身水才踩它兩腳撒氣,我都沒用什麼力氣,您看它不還遊的好好的?”
高明純半點不心軟:“世子方才的大逆不道之言,本宮聽的一清二楚,本宮竟然不知世子有如此心思,看來還要早日稟告陛下。”
提及陛下,趙郴飛快在附近掃了一圈,見沒有皇帝蹤影發而有些得意:“嬸嬸,郴兒什麼都沒說,您做什麼汙蔑郴兒呢,郴兒喜歡皇後娘娘,娘娘讓郴兒留在宮裡陪伴您如何?”
留他在宮中培養感情,日後皇帝病死,他趙郴登基,皇後才能討到好處不是?
“放肆!”高明純氣機,冷聲吩咐王儒章:“傳本宮的令,湛王世子以上犯下,將湛王世子給本宮綁起來送到承乾殿,此事本宮要請陛下決斷!再將負責給湛王世子授課的先生請到宮裡送到承乾殿,本宮倒要到底是誰都存著這大逆不道的心思!”
“是,娘娘。”
王儒章朝後麵揮揮手,兩個手腳麻利力氣大的太監便上前將湛王世子製住,扭著胳膊不能動彈,趙郴不再是那幅有恃無恐的模樣,哀求著:“嬸嬸,郴兒並未說什麼大逆不道之言!嬸嬸為何硬要給郴兒安這樣的罪名!郴兒冤枉!”
他扯著嗓子大喊,周圍聽見動靜的太監宮女不少,有那耳聰目明的瞧見是何人爭執後,一溜兒煙跑向羅太妃的春和宮報信,池塘那邊似乎無人察覺。
趙郴被人扭送到承乾殿,伺候他的兩名太監也不能免除,一同五花大綁朝承乾殿而去。
高明純見那些人遠去後才回到假山後麵,趙衡麵色陰沉,卻還是對她露出笑容:“接下來這場戲就要由阿純出麵唱下去。”
“陛下放心,臣妾指定不會讓這些人討到好兒!”高明純先前都不能忍旁人想將她從後位上拉下來,此時對覬覦皇位的人更不會客氣,能繼承皇位的第一人還在她腹中,彆人想都不要想!
(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