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瞧著阿木提焦急的神態,以及麵無表情的謝瀾之。
“你們這麼快就要走,飯都不吃了?”
阿木提急聲說:“來不及了,有人鬨……”
謝瀾之及時打斷他的話,神態和煦地對秦姝說:“臨時有點事要處理。”
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秦姝,把手上冒著熱氣的藥碗,送到謝瀾之的麵前。
“你先把藥喝了,這藥得空腹喝。”
謝瀾之無視阿木提焦急的模樣,接過藥碗一飲而儘。
秦姝給他整理有些褶皺的衣服,係上胸前的口袋扣子,扶了扶兜裡做工精致的名貴鋼筆。
她輕聲說:“阿花嫂蒸了小籠包,可香了,你下樓吃幾個吧,不然餓肚子了。”
溫軟話音,難掩關心,讓謝瀾之無法拒絕。
他目光沉靜地凝視著秦姝,抿唇輕笑:“好——”
樓下,餐廳。
謝瀾之坐在餐桌前,享受著來自秦姝的投喂。
他吃了整整一屜小籠包,一旁的阿木提坐立不安,一個勁地盯著手表看。
秦姝把阿木提的神態看在眼中,不經意地問:“是出了什麼事嗎?”
謝瀾之頓了一下,隨即搖頭:“不是什麼大事,我能處理。”
秦姝瞧著行事沉穩的阿木提,難掩憤怒與急切的表情。
她眸光一閃,撂下手中的筷子:“你們著急就去忙,我上樓換衣服。”
秦姝還未走遠,就聽到阿木提在身後焦急地催促。
“瀾哥,彆吃了,時間要來不及了!”
謝瀾之斜睨阿木提一眼,繼續吃盤子裡的小籠包。
“著什麼急,阿姝給我夾的包子,還沒吃完呢。”
他仿佛在吃什麼山珍海味,吃得慢條斯理,也極為享受。
阿木提則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在餐桌前來回踱步,恨不得把謝瀾之跟桌上的小籠包打包,扛起來衝出家門。
在他焦急如焚時,謝瀾之終於放下手中的筷子。
他從容優雅地起身,淡聲說:“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再著急也解決不了問題。”
阿木提梗著脖子,抱打不平:“那也不能任由他們把臟水往你身上潑,那個李紅英也不照照鏡子,自己長得那副模樣,連嫂子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怎麼舔著臉說你強.暴了她!”
他沒說的是,謝瀾之身為京市大院子弟,是一眾世家子弟的領頭羊般存在。
那些出身書香門第的名媛,他都懶得看一眼。
李紅英一個長相平平,再普通不過的女人,怎麼敢汙蔑謝家太子爺。
謝瀾之擦了擦嘴角,冷笑道:“彆拿她跟阿姝比,臟。”
他走進廚房找到阿花嫂:“我媽還沒起呢?”
正在擦櫥櫃的阿花嫂點頭:“夫人要睡到中午的。”
謝瀾之走上前,對她低聲吩咐了幾句。
一向笑眯眯的阿花嫂,丟下手中的抹布,神態肅穆道:“您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
區委辦公樓。
今天上午十點,本該是駐圳的高麗領事,和高麗電子公司的負責人來訪。
因為突發李紅英潑臟水的事件。
會議室被一群媒體記者,還有李紅英跟她的家人占了。
滿身矜傲與貴氣的謝瀾之,邁著從容優雅的步伐,邁入擁擠的會議室。
“人來了!”
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會議室所有人的視線,集聚在謝瀾之的身上。
謝瀾之的氣場很穩,黑眸掃視眾人一眼,他仿佛天上的神明高不可攀,入眼的人都是再普通不過的一粒凡塵。
被家人簇擁的李紅英,錯愕地盯著謝瀾之的頭發,眼底露出震驚與慌亂。
謝瀾之的半頭醒目白發,眼角的細紋都消失,骨相清貴,清雋斯文,端得是世家子弟的氣度。
這樣完美,能與神明比肩的男人,讓人連跟他說一句話的勇氣都沒有。
謝瀾之在眾人憤怒、輕蔑、不屑的目光注視下,氣定神閒地走到主位緩緩坐下。
他剛落座,一名男記者譏諷出聲。
“長得人模狗樣的,乾得都是見不得人的齷齪事!”
周身釋放出凶狠煞氣的郎野,指著記者的鼻子:“你說什麼呢!把嘴給我放乾淨點!”
男記者叫囂道:“怎麼?他既然能不要臉的欺辱女工,還怕被人說啊!”
李魁冷冷地盯著記者:“沒有證據的事,我勸你少說話,汙蔑公職人員是要負責任的!”
記者似乎很有底氣,梗著脖子義憤填膺地喊道:“你們還想威脅人不成?我們今天坐在這裡,就是來為李紅英同誌做主的!
“你們敢以權壓人,我們就敢上告,告到禦府去,鬨到全國都知道他謝瀾之乾的喪儘天良事!”
謝瀾之目光沉沉地看著這位,看起來很有底氣,目光仇視他的記者。
他神態和煦地點頭:“可以,前提是我真的做過欺辱人的事。”
李紅英的家人,一個中年男人大聲嚷嚷道:“怎麼?你欺負了我家小紅,現在不認賬了?!”
他沒看到李紅英在看到謝瀾之的變化後,心虛地低下頭,緊張不安地摳指甲。
謝瀾之目光銳利地刺向中年男人,淡聲問:“你是?”
中年男人咬著牙說:“我是小紅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