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瀾之視線微垂,盯著李紅英,冷聲問:“李紅英同誌,你能再重複一遍,之前對大家的說辭嗎?”
“我……”李紅英一出聲,隱含哭腔:“我……就是你,扒我的衣服,然後……”
本就是潑臟水,虛假的事,她怎麼可能說得出來。
“嘭——!”
之前的男記者拍了拍桌子,怒聲吼道:“你傷害了她,還讓她回憶被欺辱的經曆,這不是往人傷口撒鹽!”
其他人跟著附和:“就是!太不要臉了!”
“你們男人提上褲子就完事了,女人被傷害後,就是一輩子的陰影!”
“可憐李紅英同誌還沒結婚,就這麼被人給猥.褻了,這讓她以後還怎麼嫁人!”
謝瀾之眼神冷冽地睨向出聲的幾人,薄唇勾起涼薄弧度。
“你們說我欺負了她,敢問有什麼證據?”
還是那個男記者,不屑道:“證據?證據就是她身上的傷,還有你留在她身上的東西,我們都帶來了!”
他從座椅底下,拎起一個白色透明袋子。
啪的一聲!
袋子被甩到會議桌上,讓人清晰看出,裡麵裝著一條,女人貼身穿過的短褲。
會議室的女人看到,上麵沾染的東西,紛紛撇過頭。
“好臟啊!太惡心了!”
謝瀾之看到桌上的東西,矜美臉色沉了沉,搭在膝上的指尖緊了緊。
他出身高門,天之驕子,有自己的驕傲與修養,哪怕在部隊曆練十多年,曆經過再殘忍的事,也從未有人這樣羞辱他。
這樣的羞辱,讓謝瀾之徹底動怒了。
他眼神像是寒冬的夜空,涼浸浸地掃視著會議室眾人。
僅一眼,室內空氣驟然冷下來,讓人不寒而栗。
謝瀾之眼眸微眯,沉聲喊道:“阿木提!”
“到!”
阿木提站出來,宛如出鞘的利刃。
謝瀾之緩緩起身,慢條斯理地整理衣袖,周身散發出讓人無法呼吸的壓迫感。
隻聽他淡聲說:“把所有人都抓起來,一個都不放過!”
阿木提似乎就在等這句話,聞言轉身頭也不回地衝出會議室。
“嘭——!”
會議室房門被甩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屋內一片嘩然,眾人七嘴八舌地討伐。
“你瘋了!竟然真敢這麼做!”
“果然人麵獸心,有本事你就抓!我們這麼多人,還真不怕你!”
“我們來的時候都交代過了,一旦回不去了,你的醜惡嘴臉很快就會登報!”
麵對眾人的討伐,謝瀾之沒有任何辯駁,步履平穩地走到,低垂著頭的李紅英麵前。
“你現在說實話,所有人都會免遭一難。”
“你如果不說,他們都會為你的謊言付出代價。”
李紅英渾身顫抖起來,眼淚吧嗒吧嗒地掉落在,緊緊攥著褲子的手背上。
她不敢抬頭,聲音哆嗦,哭著說:“我說的……都是真的……就是……是你,強.暴了我……”
謝瀾之目光如鷹隼般銳利地盯著李紅英,眉宇間透露出讓人不敢直視的戾色。
“那你說,我是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又是如何欺辱你的?”
聲音低沉有力,每一次字都宛如重錘,敲擊在李紅英的心上。
李紅英感受到謝瀾之的咄咄逼人,身體劇烈抖了抖,嗚嗚咽咽地哭起來。
她仿佛受了很大的委屈,如今又被壞人威脅。
“李紅英!抬起頭來!”
謝瀾之拿出對待敵人的凶戾,忽然厲聲吼道。
李紅英身體一哆嗦,從凳子上滑跪,一個勁地磕頭。
“我錯了,全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說的,你沒有欺負我……”
“是彆人欺負的,我錯了,你放過我吧,我不找你負責了嗚嗚嗚……”
她一邊磕頭,一邊提高聲音解釋。
這番似是而非的話,就像是受到謝瀾之的逼迫才改口的。
謝瀾之臉色晦暗不明,冷笑道:“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
李紅英磕頭的動作僵住了。
謝瀾之薄唇溢出一絲嘲諷笑意:“事已至此,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問你,你抬頭看看我。”
李紅英緩緩抬起頭,望著眼前氣度清冷矜貴,不經意間散發出高不可攀的疏離感,讓人不敢褻瀆的謝瀾之。
謝瀾之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身材矮小,模樣勉強稱得上清秀的李紅英。
他拖著慵懶腔調,好笑地問:“你認為自己身上,哪裡有值得我欺負的地方?”
潛意識就是——我眼沒瞎,看不上你!
不是謝瀾之以貌取人,也不是他瞧不起人。
李紅英看著懦弱可憐,她眼底藏著讓人一眼望到底的算計。
這樣的角色放到京市大院裡,連七八歲的孩童,都會對她不屑一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