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人一狗相依為命,但是遇到危險,陳幺當然不可能把自己賣了去救狗,孰輕孰重她還是分得清的,會被情感左右是傻子才會乾的事兒。
哪怕陳默是好人,陳幺也不想跟他一起生活,總覺得怪怪的,而且她不信任彆人,就這樣自己一個人活著最好了。
這時候的陳幺,年紀還小,也沒有想過未來要怎樣,陳三姐的死對她造成了非常大的影響,讓她隱隱產生了一種反正活著也沒意思就隨便活活的感覺,但同時她又不想死,她到了費城這樣的地方,見識了燈紅酒綠,心中便又生出對金錢的向往,可她憑借什麼賺錢呢?除了這張臉,但現在的她就算想靠臉賺錢,也得考慮自己的安全。
少女時期的她無比迷茫、頹唐、灰暗,一度失去了人生的方向,宛如迷航的水手,迷失航線後,不知何處是歸鄉。
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有一天過一天的活著。
不過陳幺到底還是惹了麻煩,陳默叮囑她不可以再坑蒙拐騙的話她根本沒放在心上,等到錢用光了,她還是要伸手,這回她盯上了頭大肥羊,膘肥體壯還是個光頭,脖子上的金項鏈就能有好幾斤重,然而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陳幺失手了。
不僅失手,還被抓了。
光頭沒想到還有小賊敢偷到自己頭上來,他一開始想叫人直接把那小賊的手給剁了再丟出去,結果掙紮間陳幺的鴨舌帽掉在地上,過長的劉海遮掩不住驚人的美貌,光頭立馬就改了主意。
這麼嫩的美人兒可不多見,男人哪有嫌女人多的。
可陳幺是那種會乖乖聽話的人麼?她知道自己這一失手,想硬碰硬脫身很難,於是跟著光頭虛以委蛇,必要時候要是能保命,貞操在她來看真的無關緊要,不過……也不至於跟這麼油膩的男人,她還是挺挑的。
光頭有家酒吧,陳幺裝乖的樣子非常能騙人,一察覺陳幺逃了,光頭立刻叫人去追,陳幺便一頭撞進陳默懷裡。
他似乎也是有目的而來,身邊一個人也沒跟,拉著陳幺的手不讓走,光頭一瞧見陳默就樂了:“喲,我說這是誰,原來是陳哥,陳哥給個麵子,你手上那小姑娘是我的女人,你把她給我,咱們今兒個就當沒見過。”
陳默笑笑:“這話也隻有你這不要臉的人才敢說,人小姑娘還未成年,你怕不是比她爸年紀都大。”
光頭顯然很怵他,並不敢硬來,可是當著自己小弟的麵,要是慫了,那麵子往哪兒擱?必須硬剛!“陳哥這話就過了啊,要不是這小妞想偷我錢被我抓住,我也不能把她扣下來不是?她自己答應拿自己還債,我才沒剁了她的手的,陳哥雖然厲害,但也得講點規矩不是?”
陳幺用力甩了甩手,陳默握得很緊,她並不想牽連其他人,而且她不覺得自己跟陳默很熟。
兩邊人很快就打起來了,光頭那邊人多勢眾還有刀子,陳默卻隻有一個人,而且他還要防止陳幺被波及。
接下來陳幺就跟看武打片一樣,陳默打起架來又狠又重,拳拳到肉,一個掃堂腿就把光頭踹了好幾米遠,明明光頭那邊十幾個人,偏偏加起來都不是他對手,他打架時麵容嚴峻冷厲,明明長得並不帥,隻能說是端正,卻荷爾蒙爆炸,男人味十足。
這邊打架,酒吧裡的人非但不怕反而在叫好,作為這裡的老板,在自己地盤上被人血虐,光頭能忍住這口氣嗎?
那必須不能。
於是到後麵直接動刀了,陳幺看到那透亮的刀刃都覺得心慌,她可不想死在這兒,偏偏陳默拉著她不讓她走!
她當然知道酒吧外麵也有光頭的人,可她也不會傻到從正門走啊!
車輪戰的話,陳默就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了,於是他選擇三十六計走為上,跳進吧台裡麵,一拳搗碎了人家的電源盒,酒吧裡立時一片漆黑!
陳幺也機靈,她記得自己左手邊有一座酒櫃,乾脆拿起酒瓶便往地上砸,又摸過桌上的一個打火機——剛才這裡在打架,抽著煙的幾個人跑了,打火機忘記拿了。
這麼一搞,報警器尖銳的聲音響起,陳幺記憶力超群,她記得酒吧的前後門在哪兒,正想跑,又被人給抓住了。
這回她沒掙紮,因為她聞到了陳默身上的味道,隻要不是光頭的人就好說,先跑了才有機會甩脫陳默,畢竟跟光頭比起來,陳默簡直是個正人君子。
光頭這酒吧本來就做些地下生意,所以並沒有裝攝像頭,陳默的摩托車停在外頭,他把自己的頭盔給陳幺扣上,等光頭的人追出來,連尾氣都瞧不著了。
從那烏煙瘴氣的酒吧裡逃掉,陳幺隻想甩開陳默回家,結果陳默就把她送到了她住的拆遷小區附近,陳幺從車上跳下去,連頭盔都沒取下就要跑,下一秒,陳默居然從摩托車上栽了下來!
陳幺本來不想管他,可是想想這人也是為了自己才打群架,就走過去看了看,順便把頭盔還了,結果鼻間瞬間湧入一絲淡淡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