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昊天的本尊法相，中間已經廢了的腦袋，以及被折斷的那兩隻手臂，轟然爆炸、粉碎，血淋淋的肉身碎片，竟直接化為漆黑的大道法則，滿是令人心悸的毀滅氣息。
毀滅法則！
僅是初步生出，已然將周遭的混沌亂流儘皆湮滅，哪怕是萬法規則或大道之力，也無法幸免。
昊
天以獻祭肢體而生出的毀滅法則，仿若一道極儘破壞和毀滅的森然火焰，竟在頃刻間便將纏繞在昊天肉身上的時間光線，燃燒抹去了大半。
“你果然已經掌握了毀滅大道！”
神荒燭龍神色微沉，對於這一幕雖有些意外，但……也算有所猜測。
要知道，昊天為鑄造鴻蒙金塔，收羅了大量已經終結的文明天地。
而世界的終結，本就是源於毀滅大道。
觀摩過那麼多世界的終結，是頭豬，也該琢磨出點意境了，又何況是這個昊天？
“嗬。”
昊天冷然一笑，不屑多言。
明明都是取巧之法，說什麼掌握，不過是給自己臉上貼金的說法。
神荒燭龍之所以能動用時間大道，不過是對方於混沌之中，在無儘歲月的進食下，吞噬了足夠多的失落的時間法則，全部熔煉在對方額頭的那根晶瑩獨角中，才勉強觸碰到了時間大道。
從而，可以動用一二。
神荒燭龍如此，他其實也是如此。
和真正意義上的“掌握”根本沾不上邊，更不要說“獨掌”了！
事實上，他們都不是依靠至高大道成就的不朽之境，而是在證道大帝後，才開始嘗試參悟至高大道，這種弊端顯而易見，他們做不到也不可能“獨掌”，隻能在日積月累下，積累了足夠多的大道法則，才僥幸動用並將其熔煉在本尊法相中，從而達到掌握至高大道的效果。
是的，僅僅隻是效果。
也可以看做
是……“借用”。
十二至高大道，存在唯一性，若能基於這個至高大道證道不朽，便可將其“獨掌”，成為私有之物，而其他人，若想參悟、掌握，最多也隻是如他們這般“借用”。
換一個形象的說法，至高大道就好比是一件強大的兵器，但它是有主人的，他們想要動用的話，得先證得兵器主人的同意。
正是如此，很多時候，“借用”的時候，就不得不看那幾位獨掌至高大道的存在的臉色和心情。
至少，據他所知，同是十二至高大道之一的原初大道，可從來沒有人敢“借用”。
彆說“借用”了，就算是鬥膽觸碰，都已經被冠上“瀆神者”之名，徹底抹除。
縱是大帝，也不例外。
這也是他謀劃並渴望奪舍江玄的原因之一。
同為不朽大帝，那位獨掌原初大道的存在，雖高他一個級彆，但……他心裡是不服的！
若他能奪舍江玄，依靠江玄所掌握的陰陽、輪回、原初等至高大道中任一至高大道重新證道不朽，他就完全可以向那位發起衝擊，把那位推下“神台”！
然後，他，坐上去！
“昔日，我饒你一命，並未抹殺你的神魂意識，僅僅隻是將你封禁在鴻蒙金塔中，便是念你修行不易。”
毀滅法則將時間光線悉數毀滅、抹除後，在昊天手中彙聚，凝為一柄寬大、厚重的漆黑戰斧，昊天手持毀滅戰斧，直視神荒燭龍，冷冰冰地訴說著
“心裡話”，“道生大世界之外，能有你我這般境界的，屈指可數，每隕落一個，都是極大的損失。”
“我不瞞你，我本意是在此次謀劃後，帶著你，帶著舊土的悠悠眾生，殺入道生大世界！”
“憑什麼道生大世界可以淩駕在諸多文明天地之上？憑什麼秩序天道一直引導著諸多文明天地向道生大世界輸送養分？”
“又憑什麼……道生大世界那幾位，將至高大道私有，高高在上，俯瞰我等？”
昊天目光陰翳，平靜的眼神下，有著熊熊怒火和戾氣，“古往今來，皆言命數不可違，秩序天道也在不留餘力的維護、貫徹著這一個狗屁不通的宗旨！”
“說一千，道一萬，不過是它怕死！那幾位也怕死！”
“要我說來，存在了這麼久的秩序……早該換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