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邊的亮光越來越近。
江南卻在這時忽然間發現傅司珩的腳步越來越慢。
“是不是累了?你先放我下來,我自己......”
江南話沒說完,便忽然停了下來。
一陣刺骨的冰冷從她胸口迅速地蔓延到了全身。
“傅司珩!”
她驚叫一聲,便要掙紮著從傅司珩的身上下來。
傅司珩卻始終緊緊把她困在背上,即便是他現在,甚至連走路的力氣,都已經沒有。
“乖,彆亂動,我真的,沒有力氣了。”
“傅司珩!”江南一邊叫著,眼淚便跟著落了下來。
“你放我下來,我不動,你放我下來,去求你了,你放我下來,好不好?讓我看看你的傷。”
那到現在都還在不斷往外淌著血的胸口,那一直滴了一路的鮮血。
江南隻覺得全身上下都隻剩下了冰涼。
“讓我下來!”
她忽然衝著傅司珩怒吼一聲。
“乖,彆哭,等會兒出去了,隨便你看,行嗎?”
“我不,我就要現在看,傅司珩,你彆走了,我出去叫人,我叫人進來,你彆走了,去求你了,彆走了。”
可傅司珩的腳步卻沒有絲毫的停頓,依舊那麼沉重卻毫不猶豫地往外邁著。
江南被他背在身上,眼淚一滴滴地往下落下。
她沒有掙紮,像是生怕再多耗費傅司珩一絲一毫的力氣。
隻是垂在他胸口的手不斷地想要幫他那把一直往外溢的鮮血堵住。
已經被血徹底染紅的手,一直在微不可查地輕輕顫抖。
“蔣旭,蔣旭!”在靠近洞口的時候,江南終於忍不住衝著外邊哭喊了起來。
然而,外邊的安靜卻忽然帶給她一種不祥的預感。
傅司珩忽然笑了一聲,“對不起寶貝,又騙了你,但他這一次真的應該快過來了,外邊基地的事已經解決得差不多了,他隻是需要點時間,趕過來。”
“需要點時間?這時間是多長時間,蔣旭他究竟在做些什麼?他為什麼?區區的五公裡都要這麼長的時間,他到底在乾嘛?你的傷,你的傷又怎麼可能等得起?還有祝鵬,祝鵬呢?他究竟在乾些什麼!”
江南說著,忽然掙紮了起來。
什麼保持體力,從傅司珩身上下來才是給他保持體力的最好的方法。
她隻是累了,她並不是不能走了。
從被抓住到現在,這麼長時間來,她終於,第一次失了冷靜與理智。
大概是出口已經近在眼前了,也大概是因為傅司珩確實沒有了力氣,江南掙紮了幾下,他便也就真的把她放了下來。
江南也終於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傅司珩胸前的傷口。
是子彈的留下的彈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