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駕駛位上的男人一身軍綠色軍裝,鷹隼般銳利的眼眸中,閃耀著冷狠、肅殺的寒光。
氣勢淩厲、壓製,充滿著危險性。
就好似地獄索命來的閻王一般,就這樣冷酷無情地看著他們。
讓為首拿著手電筒照的二流子,瞬間腿軟得從自行車摔下來,屎尿都快要嚇出來了。
竟然是輛軍車,還是位團級軍官。
就他一個人夠將他們打得滿地找牙。
而且攔軍車,那可是要吃花生米的。
遇到脾氣爆的直接就能就地把他們處決了。
其他靠過來的二流子也看清這是一輛軍用吉普車,頓時哀嚎一聲,臉色蒼白,連滾帶爬的四散跑了。
自行車車鏈子掉了,都直接扔掉自行車往小巷子裡跑。
蘇婉認出車燈前的一個豎著中分頭,大齙牙的地痞流氓。
正是陸銳跟彆人問路時,站在旁邊一個勁兒盯著她看的二流子。
卻沒有想到他們竟然一直都守在鄉政府大院外麵。
就等著他們開車出來。
想到他們原本打算第二天六點鐘出發回北平,這些地痞二流子要是將他們攔在回北平的山路上。
那後果簡直是不敢想象。
熱貼中的原身就是因為被送進精神病醫院,長得太漂亮,從而被人侵犯,接著被賣到窮山溝子裡。
那如果她明天落入到這些地痞二流子手中,那麼下場也會和原身差不多。
蘇婉的手一下用力地抓緊懷中的綠色挎包,纖長濃密的睫羽不住地輕顫著。
難怪霍梟寒會不顧自己幾天都沒有休息的身體,也要強勢地帶她去他朋友那裡住。
“你現在知道怕了?”霍梟寒回過頭,一雙漆黑深斂的眸子沉沉地落在蘇婉的身上,滿身都是冰人的冷氣,“你是怎麼敢的?”
“明知道自己模樣長得招人,還敢單獨跟一個男同事出差。”
“在家裡有你三個年輕力壯的哥哥護著,在北平你有霍家,你所接觸到的圈層也全都是有素養有文化的知識分子。”
“要是出了什麼事,你的男同事能保護好你嗎?”
霍梟寒的左手用力地抓緊方向盤,全身就跟浸了一夜寒霜般凜冽、冰冷。
布滿紅血絲的黑瞳裡麵,如鐫刻般映著坐在後座中蘇婉那抹清婉明麗的身影。
夜色中她的輪廓深深淺淺,一雙剔透瑩潤的水眸似蒙上了一層雨霧般,也正輕眨著睫羽看著他。
“霍團長,我以為當天去就能當天回的,沒有想那麼多。”蘇婉抓著挎包帶子,抿了抿唇如實的說道。
她也正是因為看新鄉市離北平很近,早上去晚上就能回來,才會代替蔣夢悅來。
她也沒有想到原先一起去的同事會變成陸銳,司機也沒來,陸銳對路況不熟悉,山路泥濘不好走,耽誤了不少時間。
也誠懇地道歉,及時地知錯就改,“抱歉,給你和謝阿姨添麻煩了,下次我一定會聽謝阿姨的話。”
蘇婉看著霍梟寒那流暢淩厲的側臉,他一雙幽沉的眸子比夜色還要的黑。
像是一把鎖牢牢的鎖著她。
想到剛才吃飯時,他虛弱的整個手都在控製不住地抖,幾乎連菜都夾不穩,而到現在都還不能用右手拿筷子。
卻連續開幾個小時的山路來找自己。
“也謝謝霍團長你連夜來接我。隻是……”蘇婉挺直了背脊靠在車墊上,斂了斂眸,“你剛從新鄉市救災回來,身上又有傷,謝阿姨不是應該讓你好好休息嗎?怎麼會放心讓你一個人來接我的?”
聲音清清冽冽的,似是碎玉戛冰。
看似隻是隨意疑惑的問一句,卻是讓霍梟寒的黑眸迅速凜銳的微眯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