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薛綾羅:蝦仁豬心
蜷了下腳趾。
祁無月忍不住微微起身,試圖甩開腳上那隻手。
但他骨頭都被藥液泡軟了,非但沒有把簫臨作亂的手撣開,反而自己的小腿一個打滑,坐了下去。
本來還用腿撐著,這下成了直接坐在了簫臨的大腿上,貼得緊緊的,薄薄的裡衣被打濕,黏在身上幾乎沒有半分存在感。
祁無月:“……”
這姿勢,絕了。
他試圖起來。
勾著腳去夠桶底。
奈何他坐在簫臨身上,腿還沒簫臨的長,所以就夠不到。
夠不到……
祁無月再次低頭確認了下,他無論如何就是夠不到!
惡狠狠掐住簫臨的脖子,祁無月威脅道:“扶我起來。”
簫臨忍著笑,側了下頭,薄唇擦過祁無月手腕內側,似吻非吻,順從著開口:“好。”
然後他單手握著祁無月的腰把人提了起來,另一隻手托著祁無月的屁股抱在懷裡,抱小孩一樣的姿態。
他手甚至還托著往上掂了掂。
哄孩子一樣“夠高了嗎夠高了嗎”那種感覺。
簫臨抿了抿唇道,“可以了嗎?我看不到。”
他還怪有理。
祁無月氣笑了。
他磨了磨牙,忍不住貼過去湊到簫臨耳邊,語氣輕柔又親昵,像含在舌尖的呢喃纏綿:“我屁股好摸嗎?”
不了解的人聽來,這是美人的撩人地低語。
了解他的人,則知道他這是快氣瘋了,一股陰陽怪氣的勁兒呢。
簫臨不說話了,他彆過臉去,耳垂紅得要命,
他又開始裝純了。
他慢騰騰地挪開手掌,顫抖的眼睫引得所縛發帶不停翕動。
祁無月用手指勾著他的下巴,指尖遊離到喉結點了點,正要教育他,沒事彆總摸你哥屁股。
就見簫臨滾動了下喉結,抿著唇輕輕道:“好摸。”
氣聲一樣低。
配合他側著臉,鮮紅欲滴血的耳垂。
一句話,說得又純又欲。
祁無月逗弄的指尖頓住了。
視線落到自己手上的動作。
他開始反思:我這好像不是欺負他,分明是在獎勵他。
不等祁無月反思出一個結果,簫臨已經痛苦地悶哼一聲,額頭冒汗。
他又撲過來咬住了祁無月的脖子。
反複被咬的脖子,不敢想最後會成什麼樣子。
等到藥液徹底吸收結束,已經是兩個時辰後了。
桶中恢複成了無色的廢水。
祁無月迫不及待撐著桶沿翻了出去,衣服濕漉漉地淌著水,赤著腳一落地,他就覺得腿有點發軟。
還沒來得及多喘幾口氣,就看見簫臨摘下發帶,正有些愣怔地盯著他看。
祁無月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
看到了自己一馬平川的胸口。
裡衣本就薄,再一沾水打濕黏在身上……
……簡直就是一覽無餘。
以他裝小師妹的身份來看,的確平的有些過分了。
對比起來,甚至還沒簫臨的大。
誰讓他有胸肌,祁無月沒有。
簫臨時刻不忘替他哥捂好馬甲,於是適當地“提醒”,露出了微怔發愣的目光。
祁無月:“……”
難道他要捂胸嗎?
問題是。
也沒什麼好捂的。
怎麼揭過眼下這尷尬的一幕?
於是祁無月伸出兩根手指,撚著那條發帶,鎮定自若地又給他重新糊回了眼睛上。
簫臨默默抬手,自己捂好發帶。
聽著耳邊簌簌的穿衣聲。
祁無月穿好外袍,一邊麵無表情地想。
他不問最好,問就是平胸。
如果他要是敢煉什麼奇奇怪怪的豐胸丹,祁無月就用兄長的巴掌打腫他。
拿掉發帶,祁無月問他:“傷怎麼樣?還能動嗎?”
簫臨:“……”
“有點使不上勁。”
祁無月:“要我幫你洗澡嗎?”
簫臨:“!”
一刻鐘後。
他的神情趨於平淡,甚至有些麻木的冷靜。
他好像有些過於期待這所謂的洗澡方式了。
祁無月拎著他在水中涮了兩涮,跟吃火鍋涮肉涮菜的動作相差幾乎。
體貼的老父親給孩子洗完澡,揮揮手:“你早點睡,我回去睡了。”
簫臨被涮得已經反應不過來,低低道:“嗯。”
又道:“等等。”
他過去抱了抱祁無月,火氣蒸騰之後,祁無月濕透的裡衣瞬間被烘乾。
出了門,月至中天。
薛綾羅抱著小花盆飄過,他出來打水,親眼看見祁無月從簫臨的的房間出來。
頂著一脖子的顯眼的紅痕。
他一個箭步衝上去,探著腦袋看。
被祁無月甩了一記白眼,踹出去兩米遠。
祁無月提了提衣領,不悅蹙眉。
薛綾羅酸得冒泡:“那小子憑什麼呀?”
他委屈巴巴,“我就看看你還打我。”
有的人連個小手都摸不上,有的人卻能遙遙領先一萬步。
薛綾羅咬著小手絹哭泣:蝦仁豬心啊。
嫉妒使人麵目全非,他現在是薛·嫉妒到扭巴扭巴·酸到冒泡·陳醋醃製牌·一顆大酸檸檬。
(這貨有官配,但並不妨礙他被月的顏迷得七葷八素)
他酸,他幽怨:“這小崽子誰啊?”
丫的過的這麼幸福。
“十八年前你就養了一個,十八年後——”
薛綾羅好像想到了某種可能,不可置信道:“不會是同一個吧?”
一看祁無月表情,他默默望天:“好吧,當我沒問。”
月至中天,銀月瑩華盛大。
突然一道神識自祁無月頭頂鎖定。
薛綾羅樂了,誇張地捂住嘴:“喲喲喲~被人發現了~”
“嘭”
他腦袋上頂了個大包。
祁無月甩了甩手腕,看他一眼:“有問題?”
薛綾羅:“沒問題!”
然後火速讓開路,做出一個“請”的動作。
薛綾羅煽風點火:“小祁祁,上,抽他!”
學院九層試煉塔頂。
明月高懸,恍若銀輪。
青年一襲藍衣,於月下獨酌獨飲,見有人踏月而來,單手執盞往前一送。
“客來,何不共飲?”
祁無月長發半束,冷白膚色近乎和背後的月色融為一體。
他徑直在莫西關對麵落了座,對著遞過來的酒盞一皺眉,不耐煩道:“自己喝吧,找我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