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任務總共殲滅了二萬振左右的異變溯行軍,消滅了新任的徨安之主,在神器雲外鏡還有橫濱兩大異能力組織的協助下,隻造成了可以忽略不記的建築物損失,幾乎沒有無關人員傷亡……”
狐之助搖了搖尾巴:“恭喜你,主公大人,經過時之政府的判斷,您完美無缺的完成了這次任務,現在已經正式晉升成為S級審神者了!”
距離“無”被消滅,已經整整過去了一天一夜。
因為戰場轉移至了鏡中世界的緣故,除卻港口黑手黨與武裝偵探社等組織,居住在橫濱的市民們幾乎對這場險些覆滅城市的災難一無所知。
整個城市重新恢複了變異溯行軍作祟之前的和平。
硬要說有什麼不太對勁的地方,那大概就是隸屬於橫濱的幾個異能力組織,都或多或少的意識到了關於時之政府的存在。
當然,時政的上級並未因此責罰負責這次任務的審神者,反而誇獎了她們完成任務的果決,尤其著重表揚了神謠的本丸,稱讚她為進步最快的新任審神者。
自家孩子被誇獎,狐之助莫名其妙有了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欣慰感,昂首挺胸告彆還在時政總部彙報任務詳情的江華大人,回了橫濱。
沒錯,橫濱。
大概與神謠被新的徨安之主注入了大量的血液有關聯,在江華處決了“無”之後,力竭的神謠現場失去意識,她被緊急送回了橫濱的醫院搶救。
仔細想想,時政總部好像也沒有非常先進的醫療係統,時政那方也就乾脆就直接默認神謠在橫濱住院療養了。
據某不知名的繃帶浪費裝置回憶,當時,帽子架和呆毛怪險些為了應該誰送妹妹去醫院比較好的問題打起來,結果被六振刀子精搶了先。
所幸的是,“無”的血液似乎沒有給神謠的身體造成大礙,她很快就恢複了意識。
千裡迢迢從時政趕來的狐之助念完了時政總部讓它傳達過來的話語,卻沒有得到神謠的半點回應,它歪了歪頭,又試探性的喊了聲:“主公?”
是因為身體不適嗎?
“S級審神者嗎……”病床上垂落下了一隻白皙的手臂,啪嗒一下落在狐之助的腦袋上揉了揉,少女剛睡醒的聲線顯得懶洋洋的:“聽上去好麻煩的樣子啊……”
趴在病房角落的定春打了個哈欠,用後腳撓了撓下巴,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狐之助:“……?”
不是,曾經那個為了讓本丸升級全年365天無休的社畜主公去哪裡了?現在好不容易達到目標,不給點激動的反應嗎?
這毫無乾勁屬於銀魂片場的BGM是怎麼回事?主公這鹹魚的聲線又是怎麼一回事?
“審神者晉級什麼的不用太在意呀,因為現在已經見到媽媽了……”神謠重新將自己悶回了被子裡:“好累……這是大戰後的倦怠期呀,完全不想做任何任務了,晚安定春二號……”
狐之助:……變頹廢了啊!!曾經的時政新星勞模現在失去了動力已經徹底變頹廢了啊!!
目瞪口呆的狐之助聽到被子裡傳來了主公均勻的呼吸聲。
她好像又睡著了。
……嘛,算了。
狐之助將文書塞回了脖子上掛的口袋裡,看了眼躺在主公陪護病床上打著呼嚕的神樂,略顯無奈的歎了口氣。
這次的任務對主公和其他人而言的確是個不小的考驗,就讓大家這樣安靜的多休息幾天吧。
唯一一點不太對勁的是……本丸的那群刀子們因為沒趕上這次的現世艱巨任務,心情好像都不是很好的樣子。
不過說起本丸……
狐之助抬爪捂臉。
關於本丸發生的【那件事】,他們到底應該怎麼向主公解釋比較好呢?
—
在神謠住院的一天中,陸陸續續的有了不少人來探望她。
昨天下午醒過來的時候,玲子姐姐和晴明先生幫她檢查了一下身體情況。
屬於“無”的血液並沒有發生排斥反應或者讓她的夜兔本能覺醒,相反的,它和神謠的身體相性非常良好,除了會讓她近期變得嗜睡一點以外,沒有任何的副作用。
刀劍們鬆了口氣,滿口感謝的送走了那位來自平安京的陰陽師先生。
除了來自時之政府的同事專程拜訪,港口黑手黨的人員,甚至還有神謠素未謀麵的“武裝偵探社”也派了代表來醫院探病。
“不好意思打擾啦!我們來探望您啦!”
狐之助前腳剛離開,神謠就被一陣禮貌的敲門聲重新吵醒了,她一臉懵懂了揉了揉眼睛,抬頭望向病房門口。
“真的辛苦您了啊!”
一位戴著草帽,打扮的相當質樸,自稱是來自武裝偵探社,像是剛從農村放完牛的金發元氣少年,剛一推開房門,就激動的衝上前握緊她的手,熱淚盈眶感動的望著她:“您就是那個保護我們世界的英雄嗎?”
神謠被這位熱情的小夥子整的有些懵,喃喃重複了一遍他的話:“……英雄?”
“是啊!”宮澤賢治點頭如搗蒜:“我都聽太宰先生說過了,一直以來都是您守護著我們的城市防止被那些怪物入侵,這些年來您真的辛苦了啊!”
神謠的大腦飛速運轉,總算理解到他口中所說的怪物指的是溯行軍。
這是……在感謝她日常和溯行軍作戰嗎?
……這樣說來,有關於溯行軍和她的消息,時之政府好像沒有繼續對這次參與任務的幾個橫濱組織隱瞞下去的意願了。
她望著麵前誠摯的向自己道著謝的少年,表情變得有些不好意思:“那個,不用這麼客氣……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那個那個,您能給我簽個名嗎?”宮澤賢治星星眼道。
“……不,不必用敬語稱呼我。”神謠因為這過於熱情的態度開始擦汗,羞澀的笑了:“簽名當然是可以的……”
“哇!謝謝您!”
“噓,賢治,這位小姐她還需要靜養,就彆繼續留在這裡打擾她了。”國木田獨步提醒道:“而且社長之前也說過了,千萬不要在外人麵前暴露有關她的身份啊。”
“嗯嗯嗯嗯!我明白了!”宮澤賢治擺出用拉鏈拉上嘴巴的姿勢,表示自己一定會守口如瓶。
“那麼,神小姐。”國木田獨步將探視的禮物放在了桌邊,輕輕頷首:“這是武裝偵探社的一點心意,為了感謝您一直以來對我們世界曆史的保護。”
這還是神謠第一次真正意義上,作為“維護曆史的審神者”得到他人的感謝。
心裡其實還挺開心的。
她微紅著臉同樣深鞠一躬:“不用這麼客氣的,我才應該感謝那天晚上貴社幫忙清理了敵人……”
“啊,下次如果神小姐有委托的需要或者需要查找什麼信息,可以直接來偵探社尋找我們。”國木田獨步點了點頭示意道:“請您好好在這裡修養,我們先回去工作了。”
“拜拜!英雄小姐!下次要給我簽名呀!”
代表偵探社探視的兩位先生離開了,還幫她輕輕掩上了房門。
本想多鹹魚幾天躲避任務的神謠,心中負罪感愈發旺盛。
她回過頭一看,妹妹還在陪護的病床上睡的很香甜。
媽媽昨天去了時政總部去替換新的身體外加彙報任務情況,今天大概暫時也不會回來了。
清光他們昨天晚上回了本丸一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還沒來現世,可能是因為太累了去休息了吧。
至於某個混賬大哥……
神謠緩緩的從病床上支撐起身體,靠座在床背上歎了口氣。
她從昨天醒來之後,就再也沒有見到混蛋神威的身影。
按照神樂的說法,混蛋似乎是回江戶那邊了。
為什麼不留在媽媽的身邊而是著急要回江戶呢?
神謠仰起頭陷入遐思,覺得自己不是很能理解中二病的腦回路。
結果,她剛一抬頭,就和天花板上一顆倒立著的慘白腦袋四目相對,險些給神謠嚇的當場告彆這個美好的世界。
“噫啊!!!”
神謠尖叫一聲,抄起枕頭往那顆腦袋砸了過去,撲通一聲,掉了一隻巨大的鶴下來。
“鶴.丸.國.永——”看清楚來人是誰之後,神謠咬牙切齒,磨刀霍霍,覺得拳頭都開始做癢:“你是不是覺得我最近沒有回本丸所以開始飄了?”
“嘶疼疼疼疼——”鶴丸揉著屁股從地板上爬起來,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狀:“我是無辜的啊,主公,我隻是想來看看您現在的身體情況!”
因為鶴丸的小眼神很真摯,所以神謠憤怒的表情稍微收斂了一點:“……真的?”
“真的真的。”鶴丸將身後滿滿當當一盒牡丹餅端了出來,真誠道:“主公,您一定餓了吧?我帶了慰問品,要不您來嘗嘗?”
神謠欣慰一笑,伸手取出了一塊牡丹餅,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刷的塞進了鶴丸的嘴裡:“你以為我還是第一天鍛造出你嗎?太天真了皮皮鶴!這一招不會管用的!”
沒想到,這次的鶴丸並沒有被藏在食物裡的朝天椒或者芥末辣的嗷嗷直叫,和小倉鼠一樣乖乖的嚼吧嚼吧著嘴裡的牡丹餅,然後咽了回去。
……欸?
神謠一臉疑惑的看了看滿臉寫著乖巧的鶴丸,心道這次莫不是真的錯怪他了?
她上上下下打量著鶴丸:“……鶴丸,你今天莫名其妙表現的這麼聽話,是不是乾了什麼壞事?”
鶴丸盤腿坐下,眼神真摯:“主公,本丸的大家知道了主公這次的任務艱巨的消息,都非常的擔心你的安慰。”
“……果然又讓大家擔心了。”神謠垂眸感歎,然後刷的一下抬起頭:“所以,你是不是又乾了什麼壞事?”
“主公,您終於將本丸晉升到了S級啊,在外麵做任務的織田作先生都在誇您做的真好,我們也在籌備慶祝宴會的事情。”鶴丸搓了搓小手。
“老師他誇獎了我啊……”神謠托腮開心的笑了笑,然後驀然抬起頭,淩厲的目光射向鶴丸:“所以,你到底乾了什麼壞事?你說,我保證不打你。”
一年多了,她還是頭一回看到在自己麵前表現的這麼乖巧的鶴丸國永。
聯想了一下昨晚上長穀部和燭台切來探望她時的閃爍其辭,神謠幾乎可以確定以及肯定絕對是本丸發生了什麼事。
她幾乎可以腦補出來,本丸的一群刀劍男士將仿佛犯了什麼難以彌補的大錯的鶴丸推到了現世:鶴丸啊,你現在去找主公請罪興許還能留半條命,不然等主公養好傷回了本丸,大概隻會當場給你打的死的不能再死了。
鶴丸耷拉著腦袋:“那個……關於關我的那個小黑屋……”
神謠點了點頭。
“我從寢居,挖了一條地道通往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