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趕時間了。”桑榆輕聲說,她在心裡向女人說了一聲抱歉,然後猛地舉起握著戒指的手,頃刻之間用另一隻手擰起張勇抓著他的手臂的皮膚!
她動作極快,帶著股狠勁兒,蹬起腿在狹小的空間中撲到司機旁邊,握著戒指的手猛地搗到了他的嘴邊!
張勇原本沒有張嘴的意思,但是活人新鮮的血腥味吸引到了他,讓他的饑餓感如浪奔湧。桑榆看準了時機,刹那間便把沾著血肉的戒指塞進了他的嘴裡!
不過,這麼做的代價就是她的指腹被尖銳的牙齒劃傷,一道豁口溢出鮮紅的血,桑榆險些整個手指都被咬斷!
徐芳愣愣地看著她的動作,整個人貼在車門上動彈不得。車體裡環繞的樂曲被越來越尖銳的抓撓聲覆蓋,女人尖銳的嘶鳴聲刺耳:“我的戒指——!”
徐芳呆呆地扭頭,猝不及防在靠背頂部看見一隻白慘慘帶著許多肉坑的手死死抓住了皮革,折痕一條條蔓延開來,女人淩亂的發與帶著厚重血絲的眼白出現,死死盯著正在纏鬥的兩人。
桑榆的頭發被揪住,她疼得生理性淚水從眼角滑落,她緊緊咬著牙,朝女人大喊:“姐姐,是他吞了你的戒指!”
張勇殺死了女人。按照仇恨程度,女人比起恨桑榆,更恨這個殺死了她,讓她不能回家,不能見到自己親愛的人。
聽見桑榆的話,女人如桑榆料想中的那樣,她那具破爛的軀體突然爆發出巨大的能量,她缺了一隻手,爬行速度卻絲毫不慢,頃刻間便翻過靠背,張開一口沾著血的牙朝張勇撲來。
食物的反撲又使張勇更加憤怒,他鬆開桑榆,撕扯著正在撕咬他手臂的女人的頭發,趁此機會,桑榆猛然按下按鈕解鎖車門,隨著一陣哢噠聲,車門解鎖!
“你這臭表子!你是食物,你敢反抗?你敢反抗?!”張勇發出嘶吼,那個聲音已經突破了人類的極限,震得桑榆耳膜生疼。
張勇已經沒有繼續踩著油門了,甚至因為女人發了瘋似的摳他的嗓子眼和撕咬他的腹部,而踩下了刹車。
這是一個送上門來的好時機,車速不斷下降,桑榆捂著額頭,扭頭車把打開門:“快,等車速再降一些,我們馬上跳車!”
徐芳已經哭出來了,聲音帶著嘶啞的哭腔:“還要跳車?”
桑榆咬唇,大聲道:“不想死的話就一定要!”
“他媽的,拚了!”
徐芳也吼起來,整輛車近乎沒有精神狀態正常的人了,車速越來越低,直到進入不容易跳下就骨折的地步,桑榆猛地抱住頭向下跳去!
徐芳也顫顫巍巍地打開車門,緊閉雙眼也跳了下去,出租車繼續往前,而出租車繼續往前,被暴力撕扯的碎肉灑滿車體,女人渾身上下更加破碎,但她依舊沒有放過張勇,非人之物互相攻擊,場麵血腥到不忍直視。
桑榆在路麵上滾了兩圈,忍著疼痛爬起來,朝不遠處的徐芳喊:“不要往前走也不要往後走!”
“那要怎麼走?!沒有路了!”
桑榆疼得倒吸一口冷氣,用儘最後一點精力吼道:“往懸崖去!我們往下走!”
“那裡,是真正的,唯一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