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進門的黃九,忍不住笑出聲,“呦,九爺,才一晚不見,你這是咋了?”
黃九幽怨的看了我一眼,“昨晚夜黑,不小心從田埂上摔下去了。”
這借口找得。
黃鼠狼摔跤,我都快信了。
聽過女人裡有母老虎,想不到這黃皮子裡也有母老虎。
看來天下公的都是一個命。
我彎腰扶著它,給它擺了個椅子。
黃九坐下時扯到筋骨,疼得齜牙咧嘴,坐正後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整個人都舒服了。
“呦,九爺,你這腦袋被誰撓了,冒血了。”我扒拉著它頭上的毛,陰陽怪氣的問。
黃九斜看了我一眼,見我笑盈盈的,頓時明白過來我在揣著明白裝糊塗,頓時火冒三丈的躥起來。
不料動作太大,又扯到了胯子,疼得倒抽冷氣,一瘸一拐的坐回去道:“你小子也彆嘚瑟,再過五天,我瞧你能比我好多少。”
說起這事,我拉了個凳子坐在它邊上問:“九爺,你跟我說說,五天後她會咋樣,醒過來,還是……”
黃九尖嘴張了張,偷摸回頭看了眼床上的女屍,“她不讓說,我也不敢胡說,不過那十萬大山裡隱藏著很多秘密,有些東西說出來能嚇死人。”
不讓說?
想起前天它正準備說,女屍突然就坐了起來。
那是警告?
要真是這樣,且不是說女屍能聽到外麵的聲音。
想到這,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些天,我可沒少給她測心跳。
看著黃九的慘樣,我琢磨著是不是也要提前跑路。
黃九斜靠在椅子上,哼唧了兩聲道:“小子,我昨晚幫了你大忙,你是不是該弄點吃的給我補補身子?”
立了功就是不一樣,稱呼都變了。
不過這會兒我身邊少個伴,也不敢跟它計較。
聊了一會,我才確定黃九的確是被老婆打了,現在是離家出走,準備在我這裡窩幾天。
我求之不得,立馬就起身,說回家給它捉隻雞。
一提到雞,黃九眼睛賊亮,迫不及待的吧唧了一下嘴巴,催著我快去快回。
我笑著出門,心裡懸著的大石頭落了一半。
黃九身上有佛骨舍利,百邪不侵。
重要是它老婆回來了,能把它揍成這樣,肯定是個狠角色。
我把黃九留在這裡,真出了事,它家裡那位不可能不管。
畢竟老話都說了,打是親,罵是愛。
下午,家裡沒人。
我到雞圈裡抓了一隻大公雞,順帶又裝了一麻袋灶灰背上山。
黃九看到大公雞,一瘸一拐的跟到院子裡,在一旁指揮著我殺雞放血。
知道黃皮子喜歡吸雞血,我用碗裝了遞給它。
喝完雞血,黃九一臉享受。
燉上雞肉,我把家裡背來的草木灰又在地上鋪了一層。
黃九坐在椅子上看著,“李家小子,你搞這些防得了山裡的東西,可防不了人。”
我聽它話裡有話,抖完袋子裡的草木灰,坐到它旁邊。
黃九也是打開話匣子,說了不少見聞。
原來道門世界真的存在,裡麵不僅有茅山,還有各種各樣的門派。
我聞所未聞,聽所未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