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九還說這些年,其實每年都有牛鼻子進那十萬大山,似乎是在尋找什麼。
不過幾年下來,它隻看到有人進去,從沒有看過有人出來。
大概的意思,就是那些進去的人都死在了山裡。
我聽得唏噓,問它有那麼多人進去,這十多年來我怎麼一個都沒有遇到過。
黃九翻了個白眼,用沒有見過世麵的眼神看著我,“那些進去的人可都是大人物,來無影去無蹤,你一個凡人,能見到才怪了。”
道家術法博大精深。
這我相信。
但要說來無影無蹤,還凡人……
我就不信了。
那些人,應該是偷偷摸摸進的山。
黃九說我防不住人,指的也就是這一類人。
我剛放鬆的心情,頓時又緊張了起來。
黃九這時抽了抽鼻子,用沒受傷的爪子推了我一把,“肉香了,去看看是不是熟了。”
我見黃九是真的知道不少事,趕緊把雞肉端了上來。
吃開心了,它又跟我說了不少山裡的事,隻是每次問起女屍的來曆,它都是諱莫如深,讓我彆打聽,說既然拜過堂,也許會有一段不錯的緣分,我把握好了會有不一樣的未來。
同樣的話,爺爺也和我說過。
隻不過這段婚姻算是強扭的瓜,還有些趁人之危。
她醒來,或許會是另一種結局。
不過聽完這些,我保護她的想法更強烈了。
並不是為了什麼機緣,也不是為了給爺爺
一個交代。
隻因為我們拜過天地,我隻想把自己該做的,應該做的,做好。
黃九吃了個肚皮滾圓,給我出了個餿主意,讓我趁著這幾天把那女人給辦了。
到時候一日夫妻百日恩,好說話一些。
我給了它一個大大的白眼。
倒不是我清高。
主要是我不會。
吃飽喝足,外麵也是夕陽西下。
又一個夜晚即將來臨。
我收拾了鍋碗,把昨晚散落的東西整理了一下,這時有隻小黃皮子突然鑽了進來,跑到黃九麵前嘰嘰咕咕了一會,看了我一眼,轉身就又跑了。
小黃皮一走,黃九的眼神就變得凝重,喊了我一聲道:“小李子,你怕是得給你媳婦挪個地方了,剛才我崽子過來,說山裡來了兩個牛鼻子。”
我眉頭微皺,它這是尾巴翹上天,沒大沒小,都喊上小李子了。
不過看在它給我傳遞消息的份上,我暫時壓了怒火。
回頭在收拾它。
同時也不解的問:“道士不應該都是正派嗎,遇到這種事,他們不是應該出手幫我?”
黃九沒有回答,隻是看了眼床上的女屍。
我一下就明白了。
黃九又道:“好人壞人,看的是人不是職業。有些牛鼻子壞起來,比普通人還要可怕。”
道理的確如此,隻是這荒山野嶺,讓我搬哪兒去?
回山下,我又怕連累我爹媽。
黃九見我糾結,出主意道:“離這裡不遠有個山洞,要不你暫時去裡麵避一避,空間封閉,也好遮蓋丹香。”
我猶豫了一下,有個山洞總比露宿山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