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很快就沒了知覺。
蘇錦霓摸了摸他鼓脹的小肚皮,扁嘴,想哭:“表外甥,小狐狸是不是毒死了呀?”
問完後,蘇錦霓煞有介事地摸了摸小狐狸的脈,又摸了摸自己的。
還?好還好,還?有脈跳的,就是有點亂,跳的好快啊!
不過?,他是狐狸,又不是人,理所應當?跟她不一樣。
夏映淺也摸了一下,有氣兒,然後就跟謝寧安研究剩下的那串葡萄去了。
畢竟就算是中毒,也得知道是中啥毒,才好救狐狸啊!
可那串葡萄看起來平平無奇,聞起來也沒什麼特彆的香味。
怎麼小狐狸就饞成這樣了呢?
夏映淺叫來範階:“鬼王,你倆快彆扯了,趕緊去喬家小院瞧瞧那棵葡萄樹!半分鐘的時間,快去。”
說罷,他往小狐狸的身上貼了張符。
死馬當?作活馬醫吧!
這符,小時候他經常貼,小孩子嘛,貪吃,消化能力又不好,吃住了那是常有的事兒。
一般的解決方案有兩種,紮手指頭啊,揉小肚子啊!
清明觀就比較奇葩了,有專門的符,叫消食符。
其實道家的符本身就是五花八門的,彆說這種消食符了,還?有止血符,一吃就拉符……
夏映淺本想給小狐狸用一吃就拉符的,但他琢磨著?,得知道葡萄到底管什麼用啊!
嗯,是考驗小狐狸腸胃能力的時候了!
這活兒,範階一鬼去就成,但考慮到他說不清楚,紅茵也跟著?去了。
謝寧安瞥眼去看一同消失的兩鬼,心裡也說不好是啥滋味。
鬼快!
半分鐘的時間都沒用。
兩鬼就回來了。
紅茵氣喘籲籲,可累死她了:“小道士,那葡萄樹枯萎了!”
範階點頭,表示情?況屬實,加1。
紅茵又道:“小道士,我們還給?你帶回來一骨節長的樹根。”
夏映淺一看可不是一骨節兒長。
紅茵描述的很是精準。
沒辦法,長了沒法帶啊!
範階是想連根拔起,全都帶回來的。
試想,天上飄葡萄樹,這得多大的風!
紅茵被鬼王的智商折服,給?了他一記爆栗,就帶了靠近根部的一小點,就算有人看見樹根
在天上飄了,也多半不會成為社會新聞。
夏映淺接過那一骨節兒長的樹根,聞了聞,這玩意兒的氣味就大了,不是泥土的味道,而是一種說不出的酸澀氣息。
謝寧安一聞,臉色都變了。
他急著要走,被夏映淺攔了下來。
“謝大哥,你這就不夠意思了!葡萄樹可是我們毀掉的,你有消息不透露就算了,還?想拿走葡萄!”沒門!
謝寧安一臉的窘相,強行狡辯:“阿淺,這可是你表姨請我吃的!”
蘇錦霓多賊啊,一聽這話,神氣活現地演繹小氣吧啦:“我就請你吃一顆的!你把?剩下的還?我,那可是小狐狸特地給我留的。”
她伸出了小手,深淵凝視鬼差。
謝寧安那麼大一鬼,跟小孩子搶吃的,委實太沒臉沒皮。
他悻悻地將葡萄還?了回去,倒沒忘記摘下一顆,拿回去當證據。
“唉,話說起來有點長,就像小孩沒有娘!”
謝寧安長歎一聲。
故事的開始,就是紅茵枉死。
謝寧安一接到消息,直接炸了。
鬼差守則拋到了一邊,把?那個喬家的二少折騰的半死不活。
這事兒,地府沒管,有護短的成分在。
也有其他原因,誰讓喬二少那傻叉,直接搞了個厲鬼出來,弄得鬼差提心吊膽加班加點了小半月。
這事兒,原本就那樣了,隻等著?喬二少的陽壽熬儘,再?勾進地府接著贖罪就成。
誰知道,那喬家找來了一個遊方道士,愣是把人給救了回來。
莫說是謝寧安了,連城隍都慌了。
要知道那喬二少的一魂兩魄,謝寧安給?徹底撕碎了。
到底是什麼人,能硬生生造出魂魄來?
還?有,人間什麼時候有這等?牛逼人?
城隍查遍了功德簿,愣是沒找到那遊方道士姓甚名誰。
這就臥槽了!
這可是地府的疏漏啊!
城隍戰戰兢兢將這事兒給上報了。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夏映淺聽完,覺得謝寧安在鬼扯。
“什麼叫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謝寧安就知道他不會相信,攤了攤手。
他知道的也就那麼多,而且據他多方麵的旁敲側擊,真的是沒有然後了。
夏映淺又問:“你那急著走乾啥
?”
謝寧安糾結了片刻,還?是說了:“那葡萄樹上有冥土的味道。
你知道要怎麼取冥土嗎?必得先滅了冥火。
那冥火你今日也見了,跟你說實話,冥火在人間發揮的效用,不過?是地獄的百分之一。你便能想的到,想要滅掉冥火取土有多難了!
就這麼跟你說,姓喬的就是個嘍囉,真正厲害的是那個遊方道人!
阿淺,你們小心。我得回去將這事告知城隍大人。”
謝寧安是還想說點啥的,他用眼尾掃了掃紅茵,搖頭晃腦地走了。
蘇錦霓對那些個故事不大好奇,反正她也聽不懂多少。
她朝謝寧安要完了葡萄,就守在小狐狸的身邊,聽他哼哼唧唧,然後時不時輕輕戳一下他的圓肚皮。
她不曉得她表外甥的消食符管不管用,她又沒有用過。
蘇錦霓還?想,原來吃撐了這麼難受,那她以後乾飯得悠著?點了。
而且她總算知道了,彆人家的水果不能亂采摘,就跟路邊的野花不要采是一個道理。
這次幸好小狐狸嘴比她饞,要不然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沒準就是她了。
所以蘇錦霓完全可以跟小狐狸共情,替他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