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小羽收回匕首,不顧沙地上黏答答、黑糊糊的血沫,眼神疲憊地望天,四肢攤開,身體直挺挺躺著大口喘氣。
她內心十分慶幸,雖然至今不明白原理,但“大滅爸”這個金手指真的很給力。
自從穿越到這個世界,“大滅爸”從沒讓她失望過——未遇到不能被她“拜殺”的“義父”。
嗯,彆看她年紀不大,今年才十一歲,可她三歲開始拜義父,到今年已經拜了三十七個義父,算是積年老“孝子”。
加上剛剛的騎兵什長,三十八,接近四十個義父,如今他們全嘎了。
有的懷有歹意,被她捅死,如同之前的葛慶;也有死於意外,或他殺——非她殺。
非她殺的義父們,似乎命都不夠硬,被她拜過之後不多久,便出意外死翹翹。
慶幸的同時,小羽又產生了濃濃的危機感:“大滅爸”很給力,但她自身的力量又遇到了瓶頸。
所謂“自身力量瓶頸”,簡單來說就是,“大滅爸”能找到“義父”的命門,可她力量太弱,執行不了。
比如今天與“罡氣大能”葛慶之戰。
他若是再強一些、罡氣再結實完整一些,她八成要衰,用呼吸法壓榨體能爆種也沒用。
即便“大滅爸”幫忙找到“罡氣罩”破綻,她自身力量和速度,也不足以讓她在葛慶反擊之前將罡氣罩砍破。
這是第二次遇到瓶頸,她接觸到了洪荒世界的“奇跡之力”。
第一次遇到自身力量瓶頸,是在八年前,她見識到碾壓級的體魄之力。
八年前,她三歲,第一次拜義父,拜亡父之友沙棕為義父。
沙棕是沙蠻部落第十九勇士——沙蠻沒啥娛樂活動,經常摔跤比賽,名列前茅者為“勇士”。
三歲的孩子,既不是天生神力,又不會武功,怎麼殺死“生裂虎豹”的蠻族勇士?
當然,沙棕養育她,幫她在流沙河蠻荒的丘陵部落生存,她沒理由當“大孝女”。
隻不過“大滅爸”不管她真心還是歹心,隻要她喊爹、他敢應答,便瞬間激活,開始推衍讓她能在現實中施展出來的“滅爸之法”。
突破第一個“體魄之力”瓶頸,她還是依靠的“大滅爸”,推衍出一種瘋狂壓榨體能的“極限(雞血)呼吸法”。
也就是剛剛的“爆種”。
爆種時力量和速度幾乎達到她肉身承受的極限。
爆種結束後,如她此時這樣,很虛弱,要休養好幾天。
“極限呼吸法對付不懂武功的沙蠻勇士,倒是足夠了,可現在懂武功的‘文明人’來了,未來一定還會遇到仙人,比如悟空、觀音、如來......”
小羽躺在地上,意識再次沉入腦海中的“紫府”。
突破第一次的“體魄瓶頸”,她靠的是紫府。
她是被一束神秘紫光擊中,莫名其妙來到洪荒世界。…。。
之後紫光便一直留在她靈魂深處,形成一片紫色空間。
小羽實在不曉得它是什麼,就稱之為“紫府”。
紫府即是“大滅爸”本體,可以像超級電腦一樣自行推衍“滅爸之法”。
很奇怪,它隻針對“義父”(“義母”還有待驗證,目前“樣本少”,沒試過)。
有一段時間,小羽都懷疑自己被“呂布的不死英靈”給附體了。
但經過三十多位義父驗證,她確信“紫府”沒一丁點自我意誌。
甚至紫府的運轉,也要持續消耗她的腦力和精力。
很明顯,紫府的算力即是她腦力的一部分。
小羽懷疑,當初那束紫光將她靈魂的一部分,改造成了能推衍滅爸之法的“紫府”。
三歲拜義父後,她虛弱了兩個月。因為她持續消耗體力和腦力,讓紫府運轉,推衍增強體魄、以完成偷襲殺死沙棕的方法。
她不是真的要殺“長期飯票”與“新手期保鏢”。
她隻是想掌握殺死“部落第十九勇士”的力量。
什麼飯票和保鏢,都不如力量掌握在自己手裡可靠!
那怎麼增強體魄力量呢?
得知自己住在流沙河邊,小羽便明白,仙道功法或者神藥金丹,是最好的提升身體素質的方法。
奈何西沙蠻族實在荒漠,連基礎的吐納之法都沒有,小羽這麼能折騰,折騰了十年,把部落潛力發掘乾淨,也才練就一身“毒功”——配置各類毒藥暗器害人的功夫。
所謂“部落第十九勇士”、“第一勇士”,基本都是天生神力,純靠天賦和運氣吃飯。
無奈之下,三歲的小羽隻能嘗試自創“內功”:通過肺部呼吸的節奏,來提升力量。
若隻靠她自己,一輩子也彆想有所成就。
幸而她有金手指!
紫府如一台超級道法電腦,在“滅殺義父沙棕”的身體條件達成前,一直處於運轉中。
小羽將自己的“呼吸實驗數據”送進紫府,它會立即給予正向反饋。
最終,經過她不停測試,紫色空間定
向推衍,弄出個效果還行、副作用也頗為嚴重的“雞血呼吸法”。
在紫府幫助下,小羽可以瞬間調整呼吸,刺激身體爆發強大到不超過身體極限的力量和速度。
“要突破第二次自身力量瓶頸,必須得學一門武功,自己摸索......我已經折騰了近十年,除了讓雞血呼吸法更爆裂,幾乎一無所獲。
哎,我不會武功,敵人會呀!”
小羽心中一動,喘了幾口氣便掙紮著爬起來,忍著手腕錯骨之痛,在騎兵長身上細細摸索。
穿越者生而有之的天賦技能“摸屍大法”,啟動!
“該死,身為武者,怎麼不把神功秘籍帶在身上時時研習?!這麼不認真、不勤奮,難怪一大把年紀了,還被我一個十歲孩子活活打死,呸!”…。。
馬刀、牛角弓之類的武器不算,小羽隻摸到一塊豹頭銅牌,一個鴛鴦戲水荷包,幾角碎銀子。
沒開出她極度渴望的寶箱——武道秘籍。
她啐了一口,將摸出來的東西又原封不動地放了回去。
銀子沒用。
彆說銀子,十年來半斤重的狗頭金,她都收藏了七八塊。
可沙丘太荒漠,有錢也難以用出去。
鴛鴦戲水荷包被騎兵長貼肉收藏。
她原本還抱有不小希望,可打開之後,隻看到兩撮絞在一起的頭發。
豹頭銅牌兩個麵,都刻錄篆文,隻一眼,小羽辨認出正麵那個大字為“蜀”。
雖是篆文,和現代的“蜀”幾乎沒太大區彆。
背麵的小字疑似是對方的名字,能認出“慶”字,另一個她不太確定。
“這東西應該是‘身份證’,之前幾個鐵甲騎兵也在腰間掛著牌子。不過他們都是硬木牌,這個豹頭銅牌......八成還有‘兵符’的功能。”
小羽嘴心裡清楚,“狗牌”並非米國大兵的專屬。
華夏老祖宗早幾千年前就弄出來“腰牌”和“符牌”,很多普通士兵都有。
“唉,這個世界的中華上國,武德也忒充沛了些。這裡可是流沙河啊,不是黃河、不是長江,怎麼都打到這兒來了?!”
小羽遙望西北方向的連綿丘陵。
即便隔著三十多裡,依舊能看到焚燒產生的紅黑煙柱。
仿佛死神從天空伸出來,插在地上的爪子,死亡的陰影將沙丘之地籠罩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