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金蓮的發騷,他全部來者不拒,並給以金蓮正麵的回應,不在乎房間裡還有其他人。
柳姑姑還誇公孫公子豁達不羈、瀟灑風流,小羽卻感覺他純粹是個草包。
但凡他有人仙實力,或者讓她的紫府多運轉一會兒,推衍出至少一種“破敵劍意”,她或許能勉強認同風流不羈的評價。
可她已知曉他的虛實根底。
人菜,還愛玩,這特麼不是草包是啥?
要知道,感覺“兔死狐悲”的柳姑姑,隻是一個蜀人,與“衣冠西渡”的秦人沒直接的利益衝突。
西渡秦人真正的麻煩,甚至說生死危機,在他們即將占據高位的西方諸國!
“我可能看錯了那位公孫公子,他並非完全的一無是處,至少他很有自知之明。”數日後,小羽對紅蕖吐槽道:“他知道自己實力低微,渡過了流沙河後,壓根不敢往西走。
一直躲在怡紅院享受醇酒美人,起碼小命保住了。”
這幾日,天門鎮異常熱鬨。
哪怕小羽一直待在紅袖坊沒出門,也從其他姑娘和醬油巷街坊鄰居那兒,聽到大量與上邦貴人相關的新聞。
絕大多數都是正麵新聞。
上邦貴人的氣度如何清雅脫俗,禮儀如何雍容華貴,文采如何超群拔萃.
隻是,上邦貴人並不曾在繁華的天門鎮過多停留。
即便短暫駐足,也是參加各類高檔宴會,與世家豪族飲酒吟詩,或較量武技。
小羽倒是想出去見識見識中華仙武,可她的“大姐頭”金蓮,已名花有主。
況且人家邀請的都是最高檔次的“蜀東名妓”。
如芍藥、紅薇等才貌雙絕的清倌人。
當然,絕大多數上邦貴人壓根不停留,當天便雇傭馬車,帶著扈從與行禮,往西去了雒都。
據說他們要在雒都等候大秦欽差駕臨。
然後一起去西方各國,安撫騷亂、穩定民心。
就公孫公子沒一點兒動靜。
“我大晉子民,文心忠膽、明辨是非、傲骨不屈,絕不會讓暴秦狗賊如願以償!”紅蕖咬牙罵道。
這幾天她很不好受。
西蜀是大秦的“自己人”,李家王室的地位異常穩固,不會有上邦貴人過來搶班奪權。
可西方其它國家,尤其是紅蕖的母國,西魯,就慘了。
西魯王族姬氏幾乎被屠絕。
而且“晉陽血案”中,死的不止是姬氏王族,還有很多與國同戚的西魯貴族。
比如包括孔家在內的八大世家,都慘遭清洗。
如今他們空出來的位置,鐵定要被西渡而來的大秦貴人取代。
明明是反抗大秦,結果自家死絕,家產、兒女全被秦人占據,也不怪紅蕖悲憤。
“你可以換個更高的視角,來看待這個問題。”
小羽勸道:“首先,西方諸國近些年不是妖患不斷嗎?
如今換大秦貴人上位,關係到他們自己的身家性命,能不努力改變局勢?
妖患消除後,獲利最大的還是平頭老百姓。
其次,西渡之前,他們是上邦貴人,西渡之後,貴人依舊是貴人,卻不再是上邦貴人。
因為他們會永遠留在西沙域,就和如今的蜀國王族一樣,成為本土貴人。
身份不同了,立場立即改變,對西方諸國的態度肯定不一樣。
烈陽侯會舉起屠刀殺殺殺。
他們則會努力收買人心,會善待百姓,交好殘存的地方豪強。
總的來說,他們會加速彌合三十六國之亂帶給西沙域的創傷。”
紅蕖冷冷道:“如果他們要霸占你們沙蠻的北荒,要做沙蠻之王,你也這麼想?”
小羽無語道:“你是不是氣糊塗了,他們若肯去北荒教化沙蠻,沙蠻隻會感激涕零。”
“鳳仙,小鳳仙,快,快出來見客啦!”
柳姑姑殺豬似的嚎叫,隔著圍牆傳進小院,好一會兒才是“砰砰砰”的激烈拍門聲。
“小鳳仙,死丫頭,快出來,你的福氣來啦!”
紅蕖麵色一變,怒道:“柳三丫發什麼瘋,你才多大,竟然讓你見客,還福氣!”
柳三
丫倒不是柳姑姑的名字。
她在家排行老三,小時候被爹媽稱為“三丫頭”。
賣到清水灣時,壓根沒名字,一直“柳三柳三”的叫。
直到柳三年紀漸大,人張開了,醜小鴨變成小天鵝,成為一個擁有“藝名”的女兒。
柳姑姑的“藝名”還是蠻好聽的,柳如意。
“柳三丫”這個稱呼隻有年長的姑姑知道,知道卻不敢亂叫。
還是因為小羽好奇,為何霍夫人、杜大當家都喊柳姑姑“柳三”,才打聽出“柳三丫”的舊名。
小羽知道了,紅蕖紫櫻等幾個相好的小姑娘也知道了。
“能讓姑姑如此激動,必然是一位大貴人,說不得還是最近貶值厲害的上邦貴人。”
小羽的反應倒是平靜,她如今都沒梳籠,要見她大半是為了劍道。
“姑姑,我的福氣在哪?”
“是一個小道士,長得唇紅齒白、眉清目秀,但你彆小看他,清河郡王府上的燧元子長吏,對他點頭哈腰,極儘討好之能事,八成是‘真·上邦貴人’。“
呃,最近西渡而來大秦貴公子太多,上邦貴人都開始區分“真假”了。
“小道士莫非是青鬆老祖,他還沒回大秦嗎?”小羽驚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