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帝歎息道:“或許這就是天意吧!所謂‘定數’,不是誰規定要這麼做,是一些事注定了會自然而然發生。
即便朕不下界與羽鳳仙做一對頭,將來羽鳳仙真要逆天而行,且無人可當,天庭也必須降下一位與她有因果的‘星君’,去下界降服她。
三十三天眾神仙,隻有朕與她因果最大,不是朕下界是誰?”
“可是,幾天後就是娘娘的蟠桃盛宴”太白星君遲疑看向王母。
王母道:“你看看玉帝,他今天已多次為羽鳳仙動了嗔癡之念。
甚至說了很多不該從天帝口中說出來的話。
原本平靜如一麵鏡子的無垢心境,早泛起嗔怒羽鳳仙之漣漪。
漣漪還不是一時的,它久久無法平息。
但天帝必須神聖無私,心如明鏡,不興波紋。
不如把嗔怒羽鳳仙的心湖漣漪,拔出來,投入三魂化身之一。
再指派一魂化身,帶著嗔怒雜念去降生投胎。
待嗔怒雜念化解,則一魂化身圓滿歸來。”
玉帝微微頷首,道:“就該如此!”
聽到玉帝這次隻派一魂出去輪回,還有本尊可以繼續坐鎮靈霄寶殿,太白星君長出一口氣,問道:“陛下可有心儀的善地?”
玉帝略有猶豫,道:“朕欲要與羽鳳仙做一敵對,不能離西蜀太遠,免得無緣無分。
可朕貴為天帝,焉能投生在蠻夷之地,做個隻能安慰自己是‘某方小中華’的蠻子?”
太白星君微微頷首,道:“陛下萬萬不可托生到蠻地!
雖然天帝乃三界之主,四大部洲之民皆奉陛下為‘天’,陛下理應平等對待。
可陛下也是天庭之主,統禦三十三天眾神仙。
一旦陛下沾上蠻子的腥臊之氣,整個天庭也會跟著臭不可聞,讓三界仙佛看個大笑話,叫我們的天庭被嘲笑。”
李長庚這番話就是字麵意思,並非拐彎抹角歧視蠻夷。
國君與老百姓不一樣。
假如蠻夷進入南瞻中華,隻是作為臣民,加入進中華上邦,則中華龍氣依舊純正清澈。
如果蠻夷不是為民,而是入主了某個國家,則龍氣和“國氣”會被汙染,染上腥臊之氣。
這種腥臊之氣也不是心理作用。
凡人當然看不到,也聞不到。
凡人連龍脈都無法肉眼可見。
服氣而生的神靈,卻會伸手捂著鼻子嘴巴,一臉的嫌棄。
道自虛無生一炁,一炁化陰陽,陰陽生萬物。
也可以說一炁化萬氣。
天地萬物皆為“氣”之表象,本質皆為不同的“氣”,故而能“煉氣”長生。
蠻夷為氣,華夏之民也為氣。
人之初性相近,剛出生之胎兒,兩者之氣並無不同。
也就如太白星君所言:天帝(天地的代理人)為三界之主,平等對待天下萬族萬民。
天帝並沒有額外偏袒誰,先天之氣大家都一樣,後天之氣靠各自的努力與選擇。
畢竟“氣”是可以養、可以“煉”,可以改變的。
小羽不就在培養自己的“道氣”?
將來若要修煉竇逸琳的浩然正氣,她還得讀書破萬卷,培養“儒家書生意氣”。
蠻夷與華夏之民真正的區彆,在於祖先傳承了無數代的禮儀與文化。
文化與禮儀,乃華夏之根。
一個人可以通過讀書,來養出道氣與書氣。
一個民族作為一個整體,也能養出整個民族的“禮教之氣”。
個人會死亡,人死氣散。
但文化與精神不死,民族不滅,“民族之氣”傳承萬代!
而龍脈又是國家人氣與地氣之結合。
蠻夷為國主,就會把蠻族的“蠻氣”融入了龍脈中,龍氣自然有了腥臊之氣。
中華上邦為禮儀文明之國,沐浴聖人教化多年,本族也誕生過諸子百家,無數聖賢,族氣融合地氣誕生的“國家之氣”,清亮透徹,上可直達三十三天,幾乎與天帝齊平(其實已略微超過天帝,有衝出三十三天之勢,後被‘老天爺’壓了下去)。
小羽雖是個沙蠻,但如果她願意自己當國君,並認真教化國民至少三代人(在位至少五十年),那她建立起的國家,反而不會有腥臊之氣。
其氣之清澈,甚至可能在華夏曆朝曆代中排個中上遊(ps)。
但玉帝不是帶著記憶,“假轉世、真借體重生”,他也不打算轉世爭霸當皇帝。
玉帝曆劫,從來不爭霸。
人家都是天帝了,爭什麼“天之子”(非人皇自認為天子,是‘老天爺’的規定),low不low啊?
不當“天之子”,難道要造反天庭,當個欲與天齊的“人皇政”?
自己造自己的反?
有毛病吧!
他會以老百姓的身份,徹底融入當地文化當中。
若托生到中華之地,對他自己、對天界都無影響
。
可他若托生到蠻夷之地,染上腥臊之氣.他在人間做老百姓,可他終究要回歸天庭,繼續做三界之主啊!
總不能汙染了整個天庭,讓漫天神佛見了就遮掩耳鼻,避之不及。
這不,聽了太白星君的話,玉帝立即堅定了信念,微笑頷首,道:“朕寧可托生到中華上邦的貧困人家,也不願染上一丁點腥臊之氣。”
王母補充道:“不僅要托生到南瞻部洲,還一定要避開北方,要托生到中原腹地。
胡亥與趙高倒行逆施,賜死扶蘇後,匈奴就會跨越北海進入北方,到時候南瞻北方,將比八方諸侯國更加臭不可聞。
陛下萬萬不可汙了身子。”
玉帝連連點頭,“對對對,朕差點忘了百萬匈奴血洗北方54城的事,朕不能托生到北方,做了匈奴人的奴才。”
太白星君道:“還是中原腹地最好。”
玉帝聞言,又糾結起來,“中原腹地雖好,可距離西蜀太遠,萬一羽鳳仙不去南瞻中華,咋辦?”
太白星君笑道:“她的命星已跳入‘萬國星象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