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長孫皇後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陛下，醫者懸壺，救人性命，妾身雖貴為皇後，但也不能諱疾忌醫，況且懸絲何如手準，莫要為難人家醫者，就請莊真人手脈吧。”
聽到這話，李世民當即欣然點頭說道：“好吧。”
說完，玉簾內人影一晃，李世民邁步走了出來，不愧是人皇，果然龍姿鳳表，英偉非常。
李承乾及孫思邈連忙躬身行禮，莊衍隻是打了一個稽首，連腰都不曾彎，“見過陛下。”
李世民隻看了一眼莊衍，臉色便是一凝，說道：“真人好氣象。”
莊衍笑道：“陛下過譽了。”
隨後李世民命人拉開玉簾，然後伸手說道：“真人，請為皇後號脈看診。”
莊衍點了點頭，然後邁步走了上去，孫思邈、李世民、李承乾緊隨其後。
莊衍目光往繡榻之上一掃，隻見長孫皇後風采卓然，端莊美麗，雖然臉色蒼白，病態沉重，但絲毫不能掩蓋其皎皎風華。
此時長孫皇後也看到了莊衍，隻見她眼睛一亮，頓時一臉虛弱地笑著說道：“真人仙姿卓然，超凡脫俗，真不似個凡間之人。”
莊衍笑道：“仙道危且渺，紅塵喧且囂。生死是常理，貴賤皆難逃。”
聽到這話，長孫皇後臉上笑容一滯，突然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身旁的侍女連忙上前遞水捶背，而李世民則臉色一變，問道：“真人，何出此言？”
莊衍沒有說話，而是對那些侍女說道：“你們先退下。”
侍女們聞言沒有動彈，而是將目光看向了李世民。
長孫皇後此刻舒緩了一些，然後揮了揮手說道：“聽真人的，你們都退下吧。”
“是。”皇後發話了，侍女們這才紛紛退到一旁。
隨後長孫皇後朝莊衍笑道：“真人，還請號脈吧，不管我命數、生死如何，我都早已做好了準備。”
莊衍搖頭一笑，說道：“號脈便不必了。”
聽到這話，身後的李世民臉色一沉，李承乾更是目光一變，眼底流露出濃濃的擔憂之色。
隻有孫思邈麵色淡然，依舊充滿信心地看著莊衍。
隻見莊衍邁步上前，伸出右手在長孫皇後頭頂處虛抓了一把，隨後隻見長孫皇後身軀一顫，下一刻身上突然冒起一片黑煙。
看到這一幕，李世民原本臉上的憤怒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臉驚愕。
李承乾則連忙朝孫思邈問道：“孫真人，那是什麼？”
孫思邈眼睛瞪大，聽到李承乾發問，也極為驚訝地回道：“殿下，那是瘟氣！”
“瘟氣？”不僅李承乾不理解，就連李世民也發出了疑問。
孫思邈解釋道：“陛下，太子殿下，眾生命中自有定數，若是那注定的災厄病疾，天上瘟神便會適時降下‘瘟氣’。莊真人此刻從皇後娘娘體內抓出來的黑氣，便是那‘瘟氣’。”
說到這裡，孫思邈也感到很不可思議，《藥王寶生經》裡說了，瘟氣是由瘟神降下，是命定之數的災厄疾病，彆說神醫了，就是靈丹妙藥也改變不了。
但莊衍卻一把將那代表命數的瘟氣直接給抓了出來，這著實讓他感到震驚。
同時孫思邈也明白為何自己的藥對長孫皇後不起作用了，因為長孫皇後得此病是命數，那也就是說長孫皇後的命一想到莊衍方才說的那四句話，孫思邈頓時明白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