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駱一航把他打住,“看破不說破,還是好朋友。”
上午那句話,又還回去了。
二號和三號棚,都是小米。
在四號棚看見兩個新人蹲在地上正在除草,見到駱一航,倆人一起站起來,喊了聲“老板”。
駱一航衝他們點點頭,問道:“怎麼樣,還習慣麼。”
兩個新人一起點頭。
“習慣,我們都會乾了。”
“我們倆今天的工作就是把這個棚的草都拔了。”
“財哥等會兒來檢查。”
“老板,這棚裡草長的也太快了,我倆這半個月就光在拔草了,從一號拔到十號,十號裡的剛拔完一號又長出來了。”
草啊。
這個還真沒轍。
靈氣嘛,這東西它又不會分辨什麼是菜,什麼是草。
菜長得好,草自然也長得好。
駱一航這邊打算走高端路線,又怕破壞土壤菌群,不打算用除草劑。
那就隻能努力勤快拔草咯。
在裡麵的時候齊若木沒說話,從四號棚出來,齊若木拉著駱一航急急發問:“你這都開始除草了,蚯蚓你養了沒有啊?”
駱一航搖搖頭,“養蚯蚓不得先養豬麼,豬粑粑養蚯蚓,這都快入冬了,養豬得到開春。”
“入冬?”齊若木看看天上的大太陽,再掏出手機看看溫度,“現在氣溫18度,你告訴我入冬?”
“快十一月了,可不是就要入冬了。”駱一航特彆有道理,“再說了,我這邊也沒有會養蚯蚓的人啊。”
誒?
說完駱一航看著齊若木,“我問過市裡的農技站,我這邊沒有蚯蚓推廣項目。不知道……”
“沒有,彆想,忙著呢。”齊若木還能不知道駱一航什麼意思,又想薅羊毛了唄,馬上否認三連。
聽完這話,駱一航眼神都沒轉,繼續直勾勾盯著齊若木,還上下打量,就像,看過年的年豬。
把齊若木都看毛了,果斷禍水東引,急中生智,“駱一航同誌,請你端正你的態度,我肯定是沒時間在你這裡的。不過,你要善於利用自己的身份。”
“什麼身份?”
“你不是農科院的合作單位麼,打申請讓農科院派人協助啊,派個會的人來,在你這兒常駐三四個月,你找人跟著學學不就完了麼,一點都不難。”
“還能這樣?”
“當然能這樣。”
真沒想到啊,駱一航要那個牌牌,主要是為了扯個虎皮,算無形資產,竟然還能解決人才問題。
馬上,駱一航就想到了另一件事,“那能申請常駐的人麼,不是技術員,是真的在我這裡上班的,高級人才。”
“什麼樣的高級人才?”齊若木問。
“等等,我先找個人,等會帶你去看。”
說完駱一航加快腳步,在日光溫室這邊尋找。
一直到了七號棚,終於找到了羅慶財。
七號棚是種黃瓜的。
進去一看,羅慶財正揪著一個新人,哐哐哐大聲訓斥。
把那小孩兒都訓哭了。
駱一航皺皺眉,走過去問道:“怎麼回事?”
羅慶財一扭頭,喊了聲:“老板。”
然後他還氣鼓鼓的,指著新人說道:“這瓜娃,搭個黃瓜架子都搭不好,我教了他多少遍,教一遍,錯一遍,笨死。這有什麼難的。”
駱一航點點頭表示明白了,上前一步,拍拍新人肩膀,和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老板,我叫羅啟航。”
“幾歲了?”
“十七。”
“哦,這一批人裡你是最小的吧。”
“嗯,是的。”
“覺得我這裡怎麼樣啊,生活還好麼,還過的習慣麼?”
“嗯,好,吃的好,住的也好。”
“那就好,彆著急,好好乾。”
安慰了羅啟航幾句。
駱一航把羅慶財叫到溫室外麵,“你才是個瓜娃,那麼點小孩,都被你訓怕了,看見你就害怕,即便是會做也嚇的不會了。”
十七歲的小娃娃,一看就是膽小怕事那種,成天被訓,心氣都訓沒了。
羅慶財撓撓頭,“那我怎麼辦,我跟他笑?”
“現在笑有個毛用,你給他換個崗,跟蘑菇房裡找個人換一下,交給羅宏誌試試。”
“哎。”羅慶財答應一聲,轉身就要走。
“回來。”駱一航把他叫住,“四號棚裡有倆娃子拔草呢,我看他們就蹲著拔,啥裝備都沒有。你去搜一下,有那種綁在屁股上的凳子,選好之後找你嬸
子批錢,先買十套備著,這東西拔草摘菜都用得上。咱現在地方大了,能省勁的東西多想著點,知道麼。”
“知道了!”羅慶財大喊一聲,啪的還敬個禮。
假模假樣的,屁股上挨了駱一航一腳。
“去吧。”
“哎!”
羅慶財跑回棚裡了。
齊若木笑道:“你這兒是沒人哈,管的還挺多。”
駱一航搖搖頭,“唉,彆人還好,就他,還像個娃娃,愁死。”
“我帶你去連棟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