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小鵝,不應該叫小鵝,看體型算是半大鵝。
剛過來時候還剩下的一點黃色絨毛已經全部褪去,全身換上了潔白的硬羽毛。
體型更是大了好幾圈,一個個肥嘟嘟的。
這群鵝日子過的可滋潤了。
每天早晨太陽出來,它們會呱呱呱的跑出來。
每天晚上太陽下山,又聚齊了排著隊呱呱叫著回棚子睡覺。
中間這段,全是它們覓食或休息的時間。
現在已經分群,一片果林就隻有百十隻鵝在。
地方大,可著勁的折騰。
要麼在池塘裡遊水嬉戲。
要麼扒拉草窠裡的小蟲子,尋找意外的美味。
要麼張開翅膀,扭著屁股,在樹底下到處走,那副誰也看不起的勁,學了個十成十。
這幫鵝,每天除了遊水閒逛,就是吃吃吃。
李永雲他們養的可用心了。
每天都要割好幾車甜象草喂鵝,玉米麩皮米糠這些糧食飼料更是少不了。
偶爾還扔一些南瓜胡蘿卜啥的給它們換換口味。
小池塘裡都撒了一堆小魚小蝦田螺貝殼的給鵝當零嘴。
即便這樣,這幫鵝還不滿足呢,把桑樹下層的葉子啃的缺一塊少一塊。
駱一航就親眼見過,這幫家夥站樹底下伸著脖子也夠不著,竟然會助跑幾步蒲扇著翅膀蹦起來夠。
非得把樹上的桑葉啃一口下來。
費半天勁啃下來,嘬吧幾下它又不吃,呸呸呸給吐掉。
傻了吧,香金葚的樹葉不好吃,連蠶都不吃。
過兩天又給忘了,非看著頭頂的樹葉好,費勁巴拉又啃一口,然後又呸呸呸。
這幫傻鵝,真真的心寬體胖。
這群鵝,能吃能睡能溜達,一個個長的膘肥體壯,白羽如雪,精神抖擻,太陽光一曬,身上好像都泛著光。
三位大廚一上來,眼都直了。
王師傅指著一隻張著翅膀蒲扇的鵝讚道:“你這鵝養的好啊,這大膀子,有勁。”
徐師傅非得把王師傅比下去,上專業的,“正羽看著剛換沒多久,頂多六十來天,就養這麼肥,瞧瞧,多精神。”
眼神真毒,五月份來的時候是一個多月的小鵝,現在又過了一個月,可不就是六十來天麼。
而林師傅則樸實多了,他把心裡話直接說了:“碌鵝極品。”
三位大廚一人一句。
話裡話外的意思,駱一航還能不明白麼。
搖頭,擺手,謝絕他們的念頭,“這鵝還小呢,沒長大。”
“不小了,鵝快的六十天,慢的九十天就能出欄,我看這些個頭長的跟九十天的也差不多。”王師傅裝傻,假裝沒聽懂。
徐師傅這回也跟王師傅站在了統一戰線,“小林的碌鵝可是一絕啊,是14年吧,羊城美食節,小林小露一手,技驚全場。還被起了一個雅稱,叫美食之都的藝術家。”
眾所周知,美食之都有好幾個,但不管哪個榜單,羊城都是其中之一。
美食之都的藝術家,這稱號神了啊,跨越了技的階段,邁入藝的高度。
能在羊城,1987年就開始舉辦的羊城國際美食節拿下這一稱號。
隻能用一個字形容——牛!
但駱一航還有一個問題,“什麼是碌鵝?”
此話一出,三位大廚全笑了。
林師傅給解釋道:“碌鵝是一道廣東菜,碌在客家話是滾動的意思。碌鵝顧名思義,就是在烹飪的時候,要把鵝在鍋中不停的翻滾,將鵝肉滾熟為止。肉香嫩滑,鹹甜交雜,廣東人最鐘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