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這是我爸爸做的吧?我代我爸爸向你道歉。”
桑達紅著眼睛替哈森包紮,還把自己睡的床讓了出來:“你躺一躺好好休息,我給你做點吃的吧!”
說著,桑達又連忙起身,要往廚房走去。
“我不餓,”何森攔住了他,皺眉道,“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他覺著老祭司好奇怪,他兒子這種個性,他就不怕桑達把他偷偷放走嗎?
桑達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猶豫片刻才道:“你是埃裡克的伴侶,埃裡克對我有恩,又是熱裡的朋友,我不會放著你不管的。”
“……有恩?……朋友?”何森琢磨著這兩個詞,表情相當怪異,“前陣子,埃裡克還和熱裡在廣場上決鬥吧?”
桑達往窗外瞧了瞧,見沒有人,小聲道:“那都是做給爸爸和老族長看的……當初多虧了埃裡克攪局,我才能和熱裡在一起……但這樣一來,他們倆就成了對立麵,必須針鋒相對才能讓爸爸他們不起疑。”
何森:“……”
桑達見他不太信,又細細解釋道:“那時候我和熱裡情投意合,但是爸爸不同意,因為熱裡是個孤兒,隻是暫養在我爸爸這裡,他一直很孤僻,也不像埃裡克那樣有朋友有人脈、有領導的才能……我爸爸一直很想讓部落的管理權合二為一,所以想讓我去聯姻……後來熱裡找上了埃裡克,他們合夥搞了那一出。”
何森:“……所以你讓埃裡克打了你爸爸?”
桑達連忙搖頭,隱隱有些歉意:“我也不知道埃裡克居然會用那種手段……我對不起爸爸,但我沒有辦法了。”
雖然老祭司是個壞東西,但何森隱隱覺得桑達也莫名像一朵小白蓮。
他默了片刻,靜靜的坐在床沿,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桑達慚愧的望著他,真誠道:“……我替我爸爸給你道歉,你不要怪他了,他真的是為部落好。”
何森不悅的蹙眉:“把雌性困在這裡,像商品一樣任人挑選,這叫為部落好?”
桑達急了:“不是,不是這樣的,他們呆在外頭,更有可能被粗魯的雄性強迫,以後一輩子就毀了!”
何森愣了愣,雖然他也不讚同這種粗暴的操作,但是像雌院這樣的模式也讓人感到費解:“被老祭司強硬的指給彆人,這輩子就不會被毀了嗎?”
桑達道:“隻有爸爸認可的品德好的雄性,才有可能進入雌院,他們會在這裡生活一陣子,找到自己喜歡、也喜歡自己的雌性,這時候他們才能到外頭生活。”
何森沉默,這和他當時聽道格爾說的有些出入,他遲疑的道:“難道不是用食物買一個雌性?”
桑達急急解釋道:“……是,可那些食物是為了供給雌性們的飲食,就算剩下一些,也是為了供養那些老幼殘的孤寡獸人。”
何森也拿不準信還是不信,隻能接著問:“難道不是外族的雄性多於本族的雄性?雌性不是五年沒有嫁出去,就會被共享……?”
桑達一一辯解道:“爸爸說,有時候外族的雄性比族裡一些好吃懶做又貪婪的雄性來的可靠……雌性五年了都嫁不出去,就會被強製指定雄性,因為再不生孩子,雌性就過了最佳生育期,再晚生會一屍兩命……”
何森回想起道格爾說的那些話,又聽桑達說的這些話,突然迷茫了,到底誰說的話才是真的?
道格爾沒道理騙他,那桑達這是在騙他?騙他又有什麼用?能洗清老祭司做的壞事嗎?
何森思來想去沒想明白,索性閉上眼,也不敢睡著,隻能聽著身邊桑達的動靜,感覺著對方輕手輕腳的爬床,還給他蓋好被子。
何森真的困惑了,桑達看上去不像個壞人,難道是為了洗白他父親,故作善良?老祭司把他送到這裡,也是想讓桑達麻痹他的神經,好讓他改變立場,站在他們這邊?
繁雜的思緒擾亂了何森的心境,再睜眼時居然已經是白天,他居然掉以輕心的睡著了?
何森滿臉複雜的起了床,桑達在客廳裡忙碌著,見到他還招呼他來吃早餐。
如果不是腿上的傷隱隱作痛,何森都忘了自己是被抓來的俘虜,還以為自己是上門來做客的。
吃過早飯,桑達一邊抱著孩子,一邊帶他參觀這座雌院。
清晨,雌性們已經開始忙碌的一天,他們洗衣曬被做飯,互相交流有說有笑,精神麵貌不像何森想象中的那麼糟糕。
街上偶爾出現幾個雄性,隻是走在街道上,就會受到雌性們的炙熱目光,甚至於熱情簇擁,噓寒問暖。
何森皺眉,這場景總讓他覺得有些奇怪,又說不出哪裡怪。
他走在街上,常聽到雌性談論哪個雄性威武,哪個雄性強壯,想要嫁哪個雄性,說來說去都是這些話題,這個雌院裡都充斥著恨嫁的氣息。
街上也有許多小小雌性,他們跑來跑去,看到一個雄性就圍上去要糖,還有人哭著喊著要雄性抱,不抱就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