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裡克絲毫沒有居功的意思,客觀分析道:“裡約不一樣,他從小存在感就一般,做了許多好事也不宣揚,有時候甚至把那些功勞記在我的頭上。”
他說到這,眉頭擰得很緊:“況且,從很久之前部落裡約定俗成,祭司族長不能是一家人,避免獨權控製部落,裡約是我的好兄弟,大家都知道,不受影響是不可能的,更何況還有老派的獸人攪混水。”
何森聽了這話,也跟著擔憂起來:“這該怎麼辦?”
埃裡克想了想,想出來一個主意:“這件事不好辦,但我想如果你在下一次的神殿祈禱會上幫裡約……”
埃裡克話說到一半,忽然打住:“算了,這件事也是對裡約的考驗,如果他能當選最好,當選不上,熱裡能向獸神發誓,不做危害部落損人利己的事,這樣也可以,誰當族長都無所謂,隻要是能對部落好,不做那些齷齪事,都可以。”
他想起哈森已經暫停了祈禱會,他正在產仔的關鍵時期,怎麼可以做這種無關緊要的事呢。況且,他的小伴侶臉都漲紅了,他不擅長做這種事,為什麼要為難他。
埃裡克忽地醒悟,懊悔不已,他不該被偏見蒙蔽雙眼,誰也比不上小伴侶重要,族長愛誰當誰當,隻要不做出危害部落的事,不要讓族人心寒。
“你不要做那些事,如果被有心人抓到,說不定會加深裡約當選族長、我背後操控他的謠言。”埃裡克思考片刻,乾脆堅決否定,用另一種說辭包裝言語,好讓小伴侶放鬆,彆拿這事放在心上。
何森稍稍鬆口氣,心裡更糾結了。
他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在祈禱會上拉票,總有種濫用職權的既視感。
可隻是拉拉票,又不是強製祈禱的族人全投給裡約,這有什麼影響?這真的很為難嗎?
或許還是對桑達的愧疚感在作祟,他已經讓桑達失去了祭司之位,還要剝奪他成為族長的權利嗎?
何森痛恨自己猶豫的個性,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婦人之仁,這使得他在很多事上猶豫不決,沒法做出正確的判斷,甚至有時候他對可憐之人的可恨之處也恨不起來。
要不然就不要想了,聽天由命。
何森自暴自棄的想著,忽然眼睛一亮——
聽天由命?他做不出正確的判斷,或許獸神可以。
恰好他有占卜吉凶的龜殼,占卜一下,獸神一定會替他作出正確的決定。
不過龜殼占卜的局限性很大,隻能有吉凶兩種答案,要是仍然無法判斷,他就直接召喚小天使,請他幫個忙,問問裡約和熱裡哪個適合當族長。
雖然如此設想,但龜殼並沒有太為難何森,當他默念著詢問裡約是否適合當族長時,龜殼很給麵子的正麵朝上,給了個吉的預兆。
當何森詢問熱裡是否合適時,龜殼很乾脆的背麵朝上,凶。
何森鬆了口氣,後知後覺的想起來,他為什麼不能兩個問題合成一個,直接問裡約是否比熱裡更適合當族長。
何森:“……”啊不想了,越想越能感受到自己的思維短板。
他歎了口氣,緊繃的肩膀卻鬆懈了下來,有了獸神指引他得到的正確答案,他也不必糾結於這些事,隻要跟著標準答案走就可以了。
次日,何森正打算去神殿,被埃裡克強行按在家裡:“這些事不用你操心,我來解決。”
何森昨天剛得到獸神的指引,見埃裡克準備行動,連忙把占卜的事說了:“告訴大家,裡約是獸神決定的族長人選,他一定會獲得更高的支持率。”
埃裡克一拍腦袋,哈哈大笑:“對,我怎麼沒想到這個辦法,隻要以獸□□義,沒有人不會同意。”
何森皺眉,不讚同的望著他:“這是真事,不是坑蒙拐騙,你不要開玩笑。”
獸神在埃裡克心裡可雄偉高大了,在他的幻想裡,獸神一定很忙碌,怎麼會管這種小事?不過他點了點頭,好奇道:“哈森,幫我占一卦吧。”
何森疑惑的望著他:“……?”
埃裡克厚著臉皮道:“我是不是世界上最強大的獸人?”
何森被逗樂了,忍不住拍了下埃裡克的腦袋:“你也太自戀了吧,世界上最強大的獸人明明是……”
他的話音未落,和埃裡克對視了一眼,視線謎之交融,齊齊落在了何森的肚皮上。
那段記憶早已埋在了無法挖掘的深處,可他們不知不覺間,還是得到了最終答案。
“我們的兒子一定比我更強,比所有人都強,”埃裡克環抱住自家的小伴侶,鄭重其事道,“他將來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