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薄薄的麵皮蓋不住因為赧然而升起的熱意,她故作鎮定,卻被麵頰上那層清薄的緋色出賣。
賀庭洲喉結滾了滾,眸色被陰影染得幽沉,他聲線照舊散漫:“我對你這麼有吸引力呢。”
霜序感覺自己像一頭燉在鐵鍋裡的鵝,臉頰燒得實在太厲害,她把臉轉向窗外,看著外麵飛速閃過的街景,想讓自己的溫度降一降。
她聽見輕微的一聲“咚”,是賀庭洲把手機扔到了一旁。
她下意識回頭,昏暗車廂裡,他黑壓壓的影子覆蓋過來,那一瞬間霜序感覺到了某種類似大型捕食者的侵略感。
賀庭洲把她從座椅上抱過去,分開她兩腿,讓她坐在身上。
“證明一下。”他說。
霜序一怔:“證明什麼?”
賀庭洲目光往下走,輕輕帶過她柔粉唇瓣,複又抬起,直直望進她眼底:“證明我跟你哥不一樣。”
霜序在那雙黑眸裡看到深沉濃烈的占有欲。
每次牽扯到沈聿,他就幼稚得像五歲小孩。
要拈酸吃醋,要反複確立自己的地位,要她證明她對他的喜歡是沈聿沒有的。
時間的指針在寂靜中走了幾個格子,霜序雙手捧著他側臉,慢慢地將唇貼上去。
她吻著賀庭洲,在唇齒的廝磨之間交換著彼此的氣息,他們那麼熟悉,熟悉到回應與迎合都成為一種本能。
賀庭洲今天打定主意要做被取悅的一方,悠閒地靠在座椅上,連回應都透著懶勁。
一副要人伺候的大爺樣。
霜序親了一會,往後退開。
“就這樣?”賀大爺對她的表現不甚滿意,“我的魅力就這麼點?”
霜序沒說話,手心從他臉側下移,柔軟指尖若有似無地拂過他脖頸,停在凸起的喉結。
她輕輕一按,那塊鋒利的骨骼果不其然頂著她手指滑動了一下,就像連鎖反應,賀庭洲的眸色也變深了。
“勾引我乾什麼?讓你證明我對你的吸引力,沒讓你證明自己的。”
霜序說:“我在證明啊。”
賀庭洲幽邃的眸子盯緊她,片刻,忽地勾唇:“釣我啊。”
他按住她背,猛地將她壓向自己:“宋霜序,你可把我玩明白了是不是。還有什麼招,我看看。”
霜序沒說話,去解他的領帶,她動作慢又輕,手指偶爾擦過他脖頸皮膚,不知是有意無意。
她把他領帶摘下來,拉起他雙手,把那條深灰色的真絲領帶一圈一圈繞上去,收緊,最後打了一個結結實實的死結。
她綁他的時候,賀庭洲也不反抗,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動作。
綁完了,霜序按住他肩膀,身體慢慢靠近過去。
她身上柔和的白茶氣息霸道地侵占了賀庭洲的嗅覺,她湊到他耳邊,氣息醺熱他耳廓,說了三個字:
“到家了。”
車在院子裡停穩,她說完這句就從他腿上起來,靈活地爬回另一側,打開車門跳了下去。
賀庭洲扭頭看著她背影,她一路小跑著上台階,像隻逃命的兔子。
聽見車聲早早趕來迎接的萬歲等在門口,霜序從它身旁跑過去,它不明所以但馬上跟著她往家裡跑。
它跑得快,幾步就竄到霜序前麵,又折返回來等等她,再繼續往前跑。
一人一狗一起逃命般地跑進家門。
後麵,賀庭洲推開車門下車,雙手還被領帶束縛著。
他邁著漫不經心的步子往家裡走,一邊不慌不忙解著手腕上的死結,進門,穿過客廳,踏上樓梯。
那道頎長身影消失在樓梯上的時候,領帶從上麵丟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