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剛過五裡,忽聽一聲大喝,便見曹洪、曹純領兵自左右殺出。
袁紹大驚失色,麾下兵馬大亂,而前方曹昂卻在此時回軍而擊。
一時間馬超、徐晃、史渙等將紛紛殺上前來,殺得袁紹兵馬潰散。
袁紹大驚之中,連忙後撤,幸得沮授領兵及時殺到,方才救下袁紹。
一場大戰之後,袁紹損兵折將,三萬追擊兵馬過半折損。
反觀曹昂這邊,不僅沒有折損兵馬,反倒占儘優勢,從容撤退。
至此,袁紹也是再不敢追,隻得下令麾下回軍。
待得營內,他急忙探問現在是何人在曹軍主事。
在探知曹營主事之人是曹昂之後,袁紹便一陣感慨道:
“久聞阿瞞之名,未聞曹營子脩,可知生子當如此也!”
當下,他知有曹昂在,很難一舉擊破曹軍,索性聽了沮授建議緩兵南下。
另一邊,曹昂在得勝之後,並未因此而誌得意滿。
依照郭嘉的建議,他將兵馬退至陳留城,同時發信各方將領收縮防線。
在曹昂的命令之下,曹軍開始不斷後撤,大規模棄城而走。
於是在建安五年十月中旬,曹軍官渡會戰宣告失敗。
此戰,兩軍投入了兵力超過二十萬,算上輔兵和民夫,總數在五十萬以上。
是役,曹操精銳折損超過兩萬人,民夫與輔兵折損上萬。
袁紹折損精銳兵馬超過五萬,其餘輔兵與民夫不計其數。
這一戰,袁紹奪取了東郡、東平、山陽、濟陰等大半個兗州。
但卻因為東線的放開,導致劉備軍趁虛而入,被奪取了泰山、北海、東萊等地。
同樣,由於被曹操提前堅壁清野,袁紹得到的大部分地方都已被搬空。
故而這一戰袁紹雖然得勝,卻是代價極大的慘勝。
不過在此之前,隨著官渡會戰的結束,一個問題也縈繞在袁紹的心中。
在戰爭中失蹤的曹操,到底去了什麼地方?
魏郡,鄴城,此地是春秋之時所建,亦是袁紹的老家。
而此時,幾個十分特殊的客商,卻來到了城內酒肆。
隻見為首之人頭發乾枯,下巴滿是胡茬,而在他身旁,卻是一八尺大漢。
在其背後,還有幾個形貌肅穆的護衛環顧四周。
沒人知道這幾個客商的來曆,但對這些人的裝束並不奇怪。
畢竟,鄴城乃是冀州繁華之地,不少南來北往的客商彙聚於此。
其中自然也有不少容貌凶悍之人,並不足為奇。
而這一夥人,不是彆人,正是失蹤在官渡戰場的曹操等人。
至於為何如此,還得從當夜曹操北上之後說起。
彼時,麵對沮授施展的絕戶計,曹操真的一度麵臨過絕望。
畢竟燒了那些糧草,他才能獲取官渡之戰的勝利。
可糧草沒燒到,他反而要被沮授用火給燒死。
若是換做他人,說不得此時就直接認命投降了。
可曹操越是麵臨絕境,就越是冷靜,竟然帶著許褚等人硬生生從林中逃出升天。
在逃出之後,許褚便建議帶著老曹突圍南下。
可曹操卻是直接拒絕,表示南邊到處都是袁紹崗哨。
就他們這幾個人,遇到小隊伍還好,一旦遇到幾百人的巡邏隊,立馬就會被抓。
所以他一逃脫之後,就朝著袁紹後方陽武方向行進。
如此行了兩天,便抵達了袁紹麾下的陽武。
而抵達陽武之後,追捕他的消息也傳到了此處。
曹操見西邊防備嚴密,心知南邊必然更甚,隨後即一路北竄,悄然渡過黃河。
本來許褚等人以為越北上越危險,沒想到北上之後,防備反而越發鬆弛。
到了這裡,許褚便建議曹操從河內南下,回營主事。
可曹操一聽此言,便直接否決,對許褚道:
“自我等北上之後,官渡便難堅守,現在返之,於事無補。”
“河內亦有袁紹兵馬,我等當繼續北上!”
隨後他就拉著許褚北上,直接來到了鄴城。
路上因為沒有錢糧,順道打劫了一支商隊,就變成了這幅行商模樣!
對此,曹操自是暗自得意,袁紹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到他會來鄴城!
但隨著安全得到保證之後,他又擔心起了南邊戰事。
所以便入住了一處客館之中,讓麾下打探消息。
那邊手下正在打探消息,曹操便在一旁對狼吞虎咽得許褚笑道;
“吾觀此城雖大,卻少宮室,不似許都那般繁盛!”
他如此說著,卻見許褚拿著麥餅一邊點頭,一邊狂吃。
見得此狀,曹操便一把拍在了許褚背上罵道:
“真癡兒哉,不知與某留點,某亦未食!”
而被他這麼一拍,許褚便是一陣委屈,嘴上不停,又給曹操遞了一個餅。
曹操見之,一陣好笑,接過餅也開始吃了起來。
二人吃飯之間,宿衛虎士已然帶著消息歸來。
隻見他在曹操耳邊耳語了幾句,便見曹操的臉色猛然閃過一絲驚喜道:
“妙哉子脩,秦子瑄倒是給某教出個好兒子!”
如此說罷,他便打開了包袱,將剩下麥餅放入其中。
許褚見他收拾,急忙喝了一口水灌下詢問去何處。
“河東!”曹操朝著西邊一指,站起身來便道:
“正如秦子瑄所言,父子同心,其利斷金!”
“今有子脩在南守禦,我為其父,豈可落之於後!”
“且去河東,也叫袁紹知曉何為顧此失彼!”
如此說著,他即暢快的一笑,帶著眾人行出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