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想著,他也沒了來時的堅定,急忙喝令城內兵馬開門。
他一下令,城門頓時洞開,城下兵馬紛紛湧入城內。
伍淮生怕劉磐不悅,連忙下城請求麵見劉磐,卻見美髯將軍笑道:
“劉磐何須人也,吾卻不知,東萊太史慈汝可曾聞?”
一聲笑語,他便將架在了伍淮肩膀上沉聲大喝道:
“吾乃征東將軍麾下廬陵太守,今奉都督之令前來取城!”
“爾等太守何在,速速領我去往見之,如若不然,立死於此!”
隨著他話語一出,其麾下兵馬紛紛拔出刀來戒備。
伍淮見之,頓時心神大駭,忙抬著太史慈刀柄道:
“上官勿怪,在下乃武陵功曹,願意降之,乞望饒命。”
“現在太守便在城內,在下願帶將軍前去擒之!”
言罷,他又十分懂事的看向了一眾拔刀的士卒道:
“今有王師前來,爾等不思迎接,豈可拔刀相向?”
“速速收刀,休要抵抗王師入城,違者皆斬!”
眼見伍淮如此言說,一眾懵逼的士卒自然愣在當場,太史慈則是撫須笑道:
“汝倒是識相,知道我等乃是王師,也罷,某不殺你。”
“且與我帶路,擒得太守之後,便可計汝一功!”
伍淮聞之,心中大喜,當即便帶著太史慈領兵朝著府內行來。
另一邊,劉睿安排伍淮外出迎接劉磐,他便在府內準備簡餐。
依照他的想法,劉磐敗軍而來,應該腹中饑餓,若能吃頓簡餐,也該氣消不少。
不料他這邊還在吩咐諸事,卻有主簿前來報信道:
“府君,壞事矣,城外兵馬乃是秦瑱麾下前來詐城。”
“眼下伍淮已投敵軍,正率領兵馬來拿你哩!”
劉睿一聽這話,頓時大驚失色,開口便是一陣大罵道:
“賊子安敢如此,方讓此人確認兵馬,他竟敢投敵。”
“彼等現在何處,速速與我備馬出城!”
而他一說罷,卻聽府外一陣呼喝,隨之便聽一聲高呼道:
“與我將此宅圍了,休要跑了那劉睿!”
此聲卻是一個劉睿從未聽過的渾厚聲音,劉睿聽著嚇得臉色發白,來回踱步道:
“彼等現在圍了宅院,這可如何是好啊!”
他自一時急切,慌了心神,主簿卻忙道:
“府君何不速速獻上印信,徑直投降秦瑱?”
“如此不僅可保性命,來日或可繼續擔任太守之位!”
如此一經提醒,劉睿頓時反應了過來,回身便去取來印信。
正當此時,太史慈領著兵馬入府,劉睿便上前直接下拜道:
“武陵太守劉睿,今聞王師前來,願意降之!”
他這直接滑跪,不由讓太史慈一陣錯愕。
他還想著殺入城內之後,若遇抵抗,便殺幾個立威。
沒想到這些官員投降一個更比一個利索!
“爾等真願投降,不欲抵抗我等大軍?”
他挑了挑眉頭,麵露狐疑之色,總覺其中有詐。
可劉睿見他懷疑,便將手上的印信舉得高了一些:
“我等早欲棄暗投明,奈何投之無門。”
“今見貴軍前來,豈有不降之理,請將軍受印!”
太史慈見狀,頓時一陣無言,便將收到了手中。
眼見臨沅這麼簡單便得入手,他即下令張榜安民,又讓人將城外的秦瑱請入城內。
待得秦瑱入城,太史慈上前言說諸事,又疑惑道:
“都督,武陵郡兵馬亦有數千,為何我軍一入城內,彼等便即投降?”
秦瑱把玩著武陵郡守的印信,看向了太史慈笑道:
“子義可知劉睿與那伍淮皆是武陵本地士人?”
太史慈聞言,點了點頭,這件事他還是知道的。
可他一點頭,秦瑱便將印信遞到了他的手上道:
“這便是原因所在,劉表之前單騎入荊州,並無親信。”
“所任用之人要麼世家大族,要麼本土士人。”
“而這些人最是不重情義,誰贏他們幫誰!”
“今他見得我等至此,還以為劉磐已敗,又如何會抵抗我軍?”
太史慈聽著解釋,一時恍然大悟,撫掌一笑道:
“原來如此,怪道不得彼等見我等便直接投降。”
如此說著,他又想到了北方的江陵城,不由忙道:
“既是如此,我等為何不故技重施,詐取江陵?”
他們之所以不取江陵,就是因為江陵兵馬太多。
可如果這些士人對劉表沒有那麼忠誠,他們或許可以直接偷襲劉表老家!
不過他如此一提議,秦瑱便直接搖了搖頭道:
“不可,武陵地處偏遠之地,蠻夷眾多,人口稀少,故可如此。”
“江陵乃是劉表軍腹地,輕易不可奪取。”
“再者,我等雖然遣散了兵馬,可劉磐卻不會不知。”
“他若知我等取了武陵,或許會惱羞成怒前來攻城!”
“我等當速速整備兵馬,等待劉磐前來攻城!”
聽他說起劉磐,太史慈便露出了一副嚴肅之色。
既然是劉磐來了,那其麾下的猛將黃忠也該要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