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軍不妨散播流言,言說秦瑱有意自立!”
“如此行事,或可讓劉備撤換秦瑱,隻需此人下馬。”
“我軍堅守城池,早晚定有反攻之機!”
而蒯越一說完,蔡瑁便皺了皺眉頭,眯眼道:
“可劉備以秦瑱為魚水之交,信任不下關張。”
“我軍如此離間,劉備當真會信麼?”
“正是眾口鑠金,無論劉備信不信,此計都可行也!”
蒯越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看向了蔡瑁笑道:
“因是眼下秦瑱已然功高震主,無人可製。”
“其左右親近之人皆居要職,豈為人臣之道?”
“我軍若行此計,無論劉備信與不信均無大礙。”
“隻要劉備軍中有人信此,便會軍心浮動!”
“即便劉備不會在意,秦瑱亦需謀劃自身,或會主動隱退!”
“除此之外,斷無計策能謀秦瑱退軍!”
劉表聞得此言,一時撫須沉思,但就在這時,卻見一軍士前來報道武陵已被秦瑱攻陷。
聽著劉磐兵敗秦瑱之手,眾人皆是大驚失色。
唯獨蒯越一臉堅定的朝著劉表一拜,再度諫言道:
“秦瑱此人屬實難製,還望主公儘快行事。”
“不然荊州之地恐早晚必陷於敵軍之手。”
劉表見此,當下不再猶豫,令人開始散播流言。
言說秦瑱自持功大,早晚必將挾江東、交州、荊南等地自立。
又使傳播童謠,言說秦瑱之能蓋劉備,不畏征東,但畏秦君。
與此同時,他又調集三萬兵馬交予文聘率領前往江夏助陣。
讓蔡瑁這個南郡太守南下與劉磐共同收禦江陵城。
做完一切,他方才遣使北上關中麵見劉協,又讓劉先前往劉備軍中出使求和。
另一邊,卻說劉備自一月下旬時起兵討伐劉表。
其人先至廬江彙軍,調令趙雲等人合軍七萬大軍西征。
至於二月中旬,兵馬總算集結完畢,便朝著江夏殺來。
又說江夏太守黃射,本無文治武功,聽得劉備殺至,便忙緊閉城門,下令各縣死守。
然則劉備麾下兵強馬壯,水陸並進,一路攻城掠地。
短短十幾天時間,相繼攻克了下稚、蘄春、鄂縣、邾縣等地,眼見便要殺至西陵。
而就在這時,卻聽到了秦瑱傳來消息,言說已經占據武陵、長沙等地,荊南已入其手。
聽到消息之後,劉備大喜,忙令麾下猛攻西陵城。
黃射見之,一時抵抗不住,險些丟了江夏郡治。
幸得文聘領著三萬兵馬及時殺到,方才擋住劉備攻勢。
一時間,城內兵馬突破了四萬大軍,死死擋在劉備麵前。
劉備猛攻幾次皆不得破,隻得下令暫時止住兵馬。
而在這時,使者劉先也抵達了劉備軍中,詢問劉備為何擅自動軍。
劉備也聽過劉先之名,自然十分禮遇,當即便道:
“乃聞劉表聯合袁紹叛逆,故而伐之。”
劉先聞言,便是一陣辯駁,直接搖頭道:
“劉牧身為漢室肺腑,居處牧伯之位。”
“因昔日袁紹討伐董賊,乃為盟主,因有此義方才尊之!”
“後聞袁紹叛逆,劉牧便未再舉兵響應。”
“想來征東將軍不知,故有這等誤會!”
劉備被他駁斥,自是有些不悅,忙問道:
“吾聞劉景升有祭祀天地之舉,不知何意也?”
劉先一聽,想也不想,當即又開口答道:
“因是王道未平,群凶阻道,抱玉帛而無能獻天子,書奏章不得奏朝廷。”
“劉牧感念此事,因而郊天祀地,表明自己的赤誠之心。”
劉備見又被此人辯駁了過去,不由沉聲道:
“昔日天子在許,劉景升居於荊州,未見禮敬,何也?”
“此亦征東將軍不知爾!”劉先撫須一笑道:
“天子臨許之前,宮室乃為我荊州所修。”
“臨許之後,主公亦是時常上供,未曾有何不敬之處!”
劉備幾番詢問,皆被劉先辯過,一時沉默不語。
隻得下令先帶劉先下去休息,又招眾人前來議事。
然則還沒等眾人說話,便聽一士兵來報道:
“主公,營外有一士人自稱龐統龐士元,意圖麵見主公!”
聽得這消息,劉曄便即大喜,對劉備笑道:
“昔日軍師與我論及荊州俊才,曾言有一鳳雛。”
“此人名為龐統,乃龐德公從子,少有奇才,名傳州郡。”
“善觀者傅公悌曾言,此子乃為半英雄也!”
“而今我軍伐荊州得此人來見,必有妙計教主公!”
劉備亦是聽過裴潛等人言說鳳雛之名,當即忙帶著人出營迎接。
待至營外,隻見一年輕士人身著道袍,立於轅門。
雖然容貌平平,氣度卻是不凡,劉備見之甚喜,忙上前道:
“先生莫非鳳雛龐士元否?早聞先生之名,恨不得見!”
龐統見之這般禮遇,自是心中一驚,奇異道:
“劉征東遠在淮南,亦聞過在下之名?”
可他一說罷,劉備便將他手抓住,一臉笑意道:
“吾雖在淮南,亦知荊州俊才,乃識卿名!”
說著,他便將龐統請入營內詳細交談,隨之談及劉先之事,劉備便道:
“吾不在荊州,未知此地詳情,不知劉始宗之言然否?”
而龐統一聽劉先在此,便是一臉笑意道:
“此人乃我州中善辨之士,征東將軍自然辯之不過。”
“既是在下來此,當為將軍解困,且喚他來,我與他辯!”
劉備聽得此言,心中甚喜,忙又將劉先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