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功高震主,龐統來投(1 / 2)

荊州,襄陽,鎮南將軍府內,正當秦瑱在南邊和劉磐交手之時。

劉表坐在郡府之中,麵沉似水,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

而他的手上,正拿著一紙討劉表檄文,左右便是蔡瑁、蒯越、劉先等人。

本來還有一個蒯良在列,但自去年秋天以來,蒯良便一病不起。

也是年紀大了,像是蒯良此時早過了知天命之年身體每況愈下。

與之相比,年齡差不多的劉表精神狀況不錯,還能壓著怒氣看劉備發來的檄文。

在眾人的沉默之中,他看了許久,便一把將檄文丟在了案上道:

“都說說吧,眼下劉備忘恩負義,欲取荊州之地。”

“其人大軍將至,爾等以為我軍該當如何應對?”

他一說罷這話,蔡瑁便直接將手一拱,沉聲道:

“主公,事到如今,劉備兵馬眾多,我軍難以與戰。”

“若要抗之,唯有北上求援,求得曹公兵馬南下。”

“如此,便隻偏軍,亦可壯我軍之威,增我軍之力。”

“再者,劉備非義而伐荊州,可上表請天子降罪。”

“若有天子詔令,或可以此勸服劉備撤去兵馬!”

劉表一聽這話,自是眉頭一皺,頗為不滿道:

“曹操此賊屢次犯我荊州,致使南陽以北皆落其手。”

“若非此人,老夫又豈會作視劉備壯大至此?”

“再者,眼下其人陷於河北戰事,哪有餘力增援我軍?”

實際上遠在劉備討伐江東之前,他就預料到了可能會有今天。

所以他當初極為不願意幫助劉備擊破江東水軍。

就是因為彼時曹操勢大,他才會想要劉備與之助力。

而讓他沒想到的是,劉備和曹操之間實力扭轉會如此之快!

還沒等他平定荊州南北亂局,劉備就已經雄霸一方。

可以說,現在的局麵和曹操一直壓製他脫不了乾係。

結果現在又要讓他向曹操求援,他自然不願意行事。

不過蔡瑁見其惱怒,便低頭一歎,抬起頭道:

“行與不行,皆可試試,形勢如此,不得不為爾!”

現在的局麵他也沒辦法,唯一能想到的計策就是如此。

劉表見他這般模樣,索性又將目光投向了眾人道:

“除德珪此議之外,諸位難道皆無計策教我?”

“劉始宗,之前不是你力主我軍助力劉備麼?”

“吾之前已尊王命,現在劉備伐我,卿無言否?”

被他點到了姓名,劉先便麵露愧色,連忙拱手道:

“主公不必多言,在下願往劉備軍中,勸劉備退軍!”

去劉備軍中動動嘴皮子,這是他現在能贖罪的唯一方式。

劉先這麼一表態,劉表自也不好再嘲諷,又看向了蒯越道:

“異度善於軍略,必有妙計,可否與我言之?”

蒯越見其點到了自己,當即便站起身來分析道:

“使君,以在下之間,德珪與始宗之言皆可行事!”

“因是劉備其人以尊王起家,若天子下詔,劉備便不得不尊。”

“故依在下之見,主公不妨遣使北上,請天子下詔令其退軍。”

“然則眼下天子遷都長安,我軍遣使前往,來回須得月餘。”

“所以先遣使前去劉備軍中求和,再以重兵攔於險要之地。”

“如此,劉備進路被堵不得進軍,又見天子詔,自然會退。”

“不過在下觀之,我軍當前第一大患,並非劉備,而是秦瑱!”

劉表聞聽這話,頓時眉頭一挑,有些不解道:

“異度此言何意也?劉備和秦瑱乃是一家。”

“若能阻得劉備,其麾下秦瑱又有何懼之?”

而他一問,便見蒯越嚴肅的搖了搖頭,堅決道:

“主公須知,二人說是一家,其實如今不然!”

“自秦瑱就任江東都督之後,此人便自有一套班底。”

“劉備與其假節之權,秦瑱方才能奪取交州。”

“此次劉備起兵,也未必是劉備本意,而是秦瑱所為。”

“此人深諳劉備弱點,故先行說服張羨請之北上。”

“眼下秦瑱已經起兵入駐荊南之地,即便劉備退軍,秦瑱多半也不會退。”

“以秦瑱手段,若叫其占據荊南四郡,則我軍當永無寧日。”

“故我軍之患不在劉備,而在於荊南秦瑱!”

“若不能驅逐秦瑱,則我軍便說服劉備,亦無大用!”

在他看來,劉備雖然兵馬眾多,可這對他們並不致命。

畢竟江夏還握在他們手中,全力阻擋之下,劉備很難站住腳跟。

可南邊的秦瑱不同,這貨奪取交州之後,天然就對荊南有威脅。

而如果荊南被秦瑱奪入手中,那就能威脅荊州腹地。

這樣一來,他們就算擋住了劉備,早晚也要被秦瑱蠶食吞並。

且秦瑱不是劉備,這貨壓根不講什麼仁義道德!

恐怕劉備親自勸解秦瑱退軍,這貨都會來上一個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拒絕。

到時候這一對君臣唱起雙簧來,你劉表就等著煩吧!

聽著他的分析,劉表自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可秦瑱此人用兵了得,又兼善於治政,該當如何處置?”

秦瑱這一個名字,可算是他噩夢一般的存在。

若是彆人在南邊也就罷了,以劉磐領軍在南就能堅守。

可秦瑱不一樣,這貨打仗很厲害,劉磐未必是對手。

而除了打仗之外,秦瑱又極為善於治理地方,且頗為善辨。

可以說打也打不過,罵也不罵不過,沾著就像牛皮癬,根本彆想甩掉。

對付秦瑱這種人,他們又能有什麼辦法克製?

在他的問話之下,蒯越沉吟片刻,便直言道:

“要想對付秦瑱此人,正道絕不可行,唯有離間之策。”

“眼下秦瑱威脅雖大,可其人權柄過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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