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自古以來,童謠的殺傷力都極大,有時候一句童謠甚至能翻起一場風浪。
偏偏秦瑱現在又處於這樣一個特殊的位置,要是不管不顧,劉備又該怎麼想?
故而秦瑱現在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立馬停止進軍北上。
抽空來阻止流言傳播,同時趕緊發信給劉備彙報此事!
不過麵對二人的勸阻,秦瑱卻是渾不在意,搖頭一笑道:
“此乃敵軍離間之計,如何自證都難以證得清白,何必慮之”
“再者吾知明公,明公亦知我,兩不相疑又何須證?”
“當務之急並非在意幾個小兒之語,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且讓彼等繼續說去,我等先慮如何攻取荊州為妙!”
關於荊南的流言他自然知曉,但他並沒想要自證的意思。
說白了,這其實就是吃了一碗粉還是兩碗粉的問題。
現在的流言說他吃了兩碗粉,他能怎麼證明自己清白?
難道他真要掏出刀子來,把自己肚子刨開給對方看不成?
現在製止流言當真可行麼?當然不可行,越是製止越像掩蓋。
發信給劉備解釋可行麼?同樣不可行,寫信也像是掩飾。
這就是一個自證陷阱,你無論怎麼證明,都無法獲取清白。
唯一的辦法,就是抓住散播流言之人,讓其親口承認。
隻有這種辦法,才能從根源上解決這一次對方的離間計。
而根源在何方,秦瑱推斷多半就在襄陽,因為他現在對劉表的威脅很大!
隻有劉表才會在這種散播這種流言,讓他無法繼續北進。
所以他現在就一個想法,儘快擊破劉磐,北上襄陽擒獲罪魁禍首。
二人見得秦瑱如此淡定,心中自是一陣佩服秦瑱的心態。
要是換做他們,恐怕現在要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了。
既然秦瑱都不急,他們自然也沒理由焦急,廖立沉思片刻便道:
“也罷,既是都督不懼此事,我等自也不當懼也!”
“不過請恕在下直言,都督現在想繼續北上,可謂難上加難!”
“因是江陵城乃是南郡郡治,亦是南郡門戶所在。”
“此地以西,華容地處雲夢澤內,地勢複雜易守難攻。”
“而此地以東,江水甚急,浮橋難駕,唯有船隻可渡。”
“但劉磐現在占據孱陵要地,船隻難從此處過之。”
“故要北上,便要先破江陵,要取江陵,先破劉磐!”
“劉磐尚有兩萬大軍,我軍也絕計難以破之。”
聽著廖立的講述,秦瑱看著荊州地圖,不由皺眉道:
“也即是說,我軍現在要北上,要麼先破江夏,要麼先破江陵?”
如此說著,他又看向了一旁沒有說話的陸遜道:
“明公那邊可向我軍發來了江夏那邊的戰況?”
陸遜現在乃是他的機要秘書,所有文書都是由陸遜管理。
“主公那邊狀況也不甚良好,文聘足有四萬大軍之多!”
陸遜聞之便搖了搖頭,拿出了一封文書對秦瑱道:
“不過軍師劉子揚倒是發信前來,有意讓都督東進。”
此時秦瑱並不知道龐統已經投靠了劉備,也不知道東邊的狀況。
見劉曄發信讓他東進,他就知道要靠劉備那邊打開局麵也不太可能!
如此思考了一會兒,他又看向地圖,一指雲夢澤以西道:
“吾觀此地位於孱陵以東,華容以西,不知可能立足?”
雲夢澤,乃是古代大澤,位於湖南與湖北的交界之地。
在後世,這一塊地方已經成了一塊肥沃的土地,但現在卻是龐大的沼澤群。
曹操在赤壁兵敗之後走的華容道,便在這處雲夢澤中。
他們現在最大的問題在於南郡沒有立足之地,如果華容西邊有地方安營紮寨,他就能直接進攻江陵。
而廖立作為武陵臨沅人,自然很清楚這一代的具體地形。
他一問話,廖立便點了點頭,可隨之他又皺眉道;
“彼地雖可立足,然則此地遍地茂林,難以久居。”
“在下聽聞劉表以蔡瑁守江陵,此人用兵卻也不凡!”
“若是被敵軍發現,使用火攻之計,恐怕.”
後麵一句他並沒說出,但秦瑱卻知道,多半是全軍覆沒!
畢竟在林中紮寨可是大忌,老劉夷陵兵敗就是源於此處。
不過一聽到駐守江陵的是蔡瑁,他便是微微一笑道:
“此亦無妨,吾自有取城之計,既是我軍可以北上,那便直取江陵!”
“劉磐此人要做縮頭烏龜,吾卻不願隨他所願!”
“二位速去準備,我軍即日便行動軍,不可在此耽擱。”
二人一聽這話,自然不再多言,紛紛拱手而去準備了起來。
而秦瑱剛剛出發,江夏方向卻也迎來了一場劇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