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天水被桑局長安排在公安局的招待所休息。
他舒舒服服洗了個澡,後半夜整個公安局人仰馬翻,尹天水卻踏踏實實睡了幾個小時。
他就是去胡峰山指了個地方就回來了,其他的事和他沒關係,就大撒把,啥也不管不問了。
早上,他是被華子嵐搖醒的。
“小水小水,你好了不起,案件被你一個人破了!”
愉悅的聲音像珠玉落盤清脆悅耳。
尹天水想到他剛剛認識華子嵐的時候,她就是這樣活潑可愛。
又經常板著一張小臉,眼睛水汪汪看著你,裡麵有著說不出的俏皮。
長長的眼睫毛扇啊扇的,把他的心一點點扇陷了進去。
有多少時間沒有聽見這樣快樂的聲音了?
他閉著眼睛一把抱住華子嵐,睡眼模糊的嘟囔著:
“我要睡覺,子嵐,我困,你陪我一會。”
他就是想耍賴,想和自己的女孩親熱親熱。
“唉呀,快睜開眼睛,我爸和局長都在呢!”
華子嵐掙紮著,急切的提醒尹天水。
“啊?”
他急忙放開手,猛的睜開眼睛,看見房間裡就華子嵐一個人。
房門也關得好好的,才知道自己上當受騙。
華子嵐跳開身子,笑的見牙不見眼。
尹天水恨得齜牙咧嘴,卻沒有再賴床。
起來洗漱好,華子嵐已經把包子和豆漿放在桌子上。
坐在他對麵,看著尹天水大口大口的吃著。
“哎呀,慢一點吃,小心噎著了。”
華子嵐關心的提醒。
“你怎麼來的那麼早?”
尹天水吞咽下半個包子,問華子嵐。
“桑局長天還沒有亮就打電話給我爸,說我的那個襲擊案被你破了。
失蹤的死屍和當初轉移走他們的人都找到了。
我爸好不容易等到天亮,就叫醒我和我媽,告訴了這件事。
我爸媽有事不能來,我當然要趕著來了。
說那個轉移走屍體的就是‘盛唐咖啡店’的啞巴?真的沒想到,我以前經常看見他騎著三輪車去市場買東西。
沒想到,他竟然是間諜。”
華子嵐有些遺憾:
“可惜他死了,要不然還可以找出他的同夥。”
尹天水已經吃飽,他的手輕輕撫上華子嵐那忽閃忽閃的眼。
她愣了一下,瞟了一下關緊的房門,抬手抓緊尹天水的手,把自己的臉貼上去。
尹天水隻覺得,華子嵐的眼睫毛掃在他的手心,癢癢的,呼出來的氣熱烘烘的。
他低聲安慰道:
“那個假啞巴是唐文靖留學時候的教授,跟她來我們國家就是為了幫她。
他死之前把孟凡和唐文靖都招了,隻是他也說了,唐文靖背後有人護著。
我們就算是抓了她,也肯定馬上就會被放回來,最後,抓她的人可能會倒黴。”
華子嵐猛的拉下尹天水的手,滿眼都是驚訝和疑惑。
“我不信!這還有天理嗎?
護她的人到底是什麼身份?就算是有我爸和桑局長作證,也拿她沒辦法嗎?”
尹天水卻是信的。
在很多人眼裡,桑南燦和華國興都是位高權重的人了。
可在真正的掌權者眼裡,他們都是可以隨時被替代的存在。
官高一級壓死人,不是說著玩的。
“這事你不要插手,就是孟凡,我們在桑局長麵前也不要主動提他。
真的把他送上軍事法庭,如果唐文靖想保他,也有的是‘證據不足’來保他。”
“唉,那個證人沒有死就好了,他就是最好的證人。”
華子嵐遺憾的嘟囔著。
“錯了,子嵐,那個證人是我抓到的,真活著,他可以反咬一口。
他可以說被我‘刑訊逼供’,說所有的事和他都沒有關係。
甚至,可以說我們‘栽贓陷害’。
他渾身的傷就是‘證據’。
如果我們提其他人的名字,也可以說我們無憑無據攀誣人。
如果手段狠一點的,他們同樣可以給我安排證人證據,說我是間諜都是可能的。”
尹天水說的雲淡風輕,卻把華子嵐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