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支槍打開保險對著我的時候,他甚至沒有出言阻止。
我個人理解這是受他暗示、或者說是他們平常的默契。
就是四機部一起去的領導也沒有吭聲喝止,不,那個老工程師出聲勸阻,讓我退讓。
後來我聽說,郝副部長隻是一個傀儡,真正作主的,是陳愛國師長。
吳處長一直儘忠職守,他被嚇出了一身汗,雖然極力阻止,可他的命令對方置之不理。
如果我沒有能力反製他,兩個結果:
要不,我血濺當地;
要不,我們就多花幾個億拉回來一堆廢鐵。
我想不明白的是,在我告誡那是一堆廢品的情況下,陳師長他們為什麼還要極力促成那一筆交易?
我沒有資格作出對他們兩個人的懲罰決定,葉領導既然真心問我的意見,我就說句我的真心話,像陳愛國那樣的······
實屬是‘德不配位’,必惹禍端!
他的警衛,據說,在他的槍下已經有幾條亡魂,不過是因為他們敢怒敢言,不肯屈服於他們的淫威罷了。
葉領導,恕我直言,槍杆子握在他們這樣的人手裡,真的墮了‘軍人’的赫赫威名。
你們那一代人拋頭顱灑熱血打下的江山,真的被這樣的人給玷汙了。”
······
尹天水全身而退離開葉劍鋒居住的地方,已經是半個小時後。
後麵有近二十分鐘的時間,是尹天水在幫葉劍鋒按摩他的頭頸、肩膀和背部。
也不妨礙葉劍鋒和尹天水又探討了一些問題。
氛圍很融洽。
臨走的時候,他看見自己送給葉劍鋒那一幅吳道子的畫,掛在他自己那些不太成熟的畫中央。
尹天水在心裡中肯的評判了一下,葉劍鋒的字,真好。
畫,就差強人意了。
任何事情,努力和天賦都是分不開的。
尹天水半路給蘇建新打了電話:
“蘇叔叔,我剛剛從葉領導那裡出來,準備去您那吃飯。
還要十分鐘左右到,您稍微等我一會。”
出國前,他讓蘇建新幫他申請借了一把手槍,以防萬一。
還真的派上了用場。
回國後,他還沒有來見蘇建新,今天葉劍鋒召見了自己,他按照組織紀律也要給他彙報。
正好把槍歸還。
蘇建新看看坐在身邊的雲哲,一口答應下來:
“小水,不著急,肯定等你。
開車慢一點,注意安全。”
掛掉尹天水的電話,他看著雲哲語氣慎重:
“小水馬上來,等一會一起吃個飯。
你們父子倆不要再彆扭著了,你再端著架子不主動一點,我提醒你,這個兒子就真的和你沒關係了。”
“是我不認他嗎?為了他,家裡兩個小的現在也不願意回家。
玉潔爸媽看見我,嗬嗬,就像是看見仇人似的。”
雲哲苦惱的訴說著。
“怪誰?為什麼不在找到他的第一時間把孩子親親熱熱的請回去?
你們夫妻付出努力過嗎?
不要忘記,他才是你的長子!
你們欠了他二十年的養育情,你現在也都知道了,他吃了多少苦?
現在,你們隻是看見他已經是青大學生,看見他在什刹海有那麼大的房子,看見他被我重用了。
你們是不是就覺得他過得很好,心裡很寬慰、很得意?
自己的兒子多有出息啊!
我問你,他所有光鮮亮麗的背後曾經受的苦,你們看見了嗎?你們去了解關心過,他是怎麼苦苦掙紮過來的?
彆以為他沒有事,現在好好的,你們對他的虧欠就可以抹殺。
甚至他得自己千恩萬謝主動來找你們、認你們?
如果你們真的那麼想,雲哲,那就大錯特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