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小嬸的見麵禮,一記上勾拳!
這是養和醫院私人病房區唯一一間重症監護室的門外,陳柔就站在門外,怕管家明叔不放心自己嘛,就又說:“到醫生來之前我都會守在這兒值崗,阿釗萬一出什麼事,責任算在我身上。”
她是目前聶家唯一的女主人,既她這麼說,明叔也不好反駁,遂點頭說:“好。”
安秘書卻說:“陳小姐,有句話我不知當不當講,雖然你經常在聶家走動,但畢竟隻是做客,這些年聶家上下大小事務都是梅夫人在打理,您貿然打亂她的節奏,萬一出了什麼簍子,我怕主席麵前,您不好交待。”
見陳柔似笑非笑的盯著自己,目光中彆有深意,遂又說:“雖然三爺手術的事不由梅夫人管,但我勸陳小姐最好在改動行程前跟她通個氣,得到她的允許。”
畢竟現在聶家還是梅路當家作主,而且原來的陳柔最優良的品質就是乖巧聽話,安秘書以為自己把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陳柔應該會聽。
但她非但沒有聽,反而堅持己見:“聶釗是我丈夫,事涉我丈夫的安全,我做什麼事情自有我的決斷,不需要請示任何人。”
說完,她再對管家說:“明叔,進手術室觀摩手術的那個人報備成我,屆時我來穿手術服,陪阿釗一起進手術室。”
管家大驚失色,都有點磕巴了:“陳,陳小姐,這樣不好吧?”
安秘書顯然也很頭痛,他說:“陳小姐,昨天晚上主席就交待過,進手術室的人會是管家明叔,我和主席也會一直守在閉路電視前麵做監控,這個您改不了。”
他顯然有點生氣,又說:“如果您執意更改,我會請示主席,我想他會很樂意派保鏢們送您回家休息的。”
這其實就算是變相的威脅,如果陳柔再不聽話,聶榮就要找人把她軟禁起來了。
管家明叔是個很善於揣摩的人,他其實已經發現了,陳柔之所以要橫插一道,是不信任梅路母子,想要儘可能打亂流程,迷惑他們。他遂也說:“陳小姐,在您和主席之間我當然要選擇聽主席的,我也希望您不要跟主席之間起矛盾乾戈,畢竟咱們和主席都隻有一個目標,讓三爺好起來,對吧!”
說著,他攥了攥手掌,說:“三爺從小到大,一直是我看著長大的,我對他的心和您,和主席都是一樣的,還請您信任我們。”
話說,通過管家布置的流程,陳柔已經發現了,聶榮雖然嘴上說信任梅路,也信任二兒子聶耀,但他還是在她做了警告之後,對他們母子起了防備。
所以他把聶耀派到了公司,也不讓梅路插手聶釗的手術。
但是聶釗要經曆的是一場開顱手術,手術本身就很凶險,再從醫生到手術室的安保,萬一真有人起壞心思,可做手腳的地方太多太多,都是聶榮所想不到的。
距離手術開始隻剩七個,喔不,六個半小時了,陳柔沒時間跟聶家人費唇舌,她也沒時間去分辯聶家的保鏢,傭人,包括安秘書,管家,這幫人的忠奸。
想要控製全局,她就隻有一個辦法,強勢的奪過指控權。
所以管家明叔自剖心跡,還態度虔誠,希望陳柔能低個頭,讓一步。
但她非但堅持不讓,抱起手臂,還來了句:“明叔,不想阿釗出什麼事的話我建議你立刻親自帶人去排查手術室,然後把鑰匙拿回來,交給我。”
管家徹底愣住了:“你確定?”
再這樣糾纏下去,隻會浪費更多的時間。
而陳柔帶著槍的,兩把,但她穿的運動服,腰上不好彆,所以她擱在褲兜裡。
兩手插進褲兜,握上槍,褲子的隆廓勾勒出槍管的痕跡,一把指著安秘書,一把指向管家,她說:“我確定。”
見安秘書和管家還在猶豫,她索性大吼:“這是命令,趕緊去乾活。”
且不說管家和安秘書被她這種強硬嚇的一哆嗦,一幫醫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員提心吊膽,聶家的保鏢們也在瞬間朝著重症室的方向圍了過來。
保鏢隊長阿曾上前,目光詢問管家:要不要動手?
這要動手,走廊裡總共八個保鏢,陳柔應該不是他們的對手,明叔也能把局麵扭轉過來,但其實在昨天晚上,陳柔就拿槍抵過聶榮。
然後倆人進了房間,一番秘談之後,聶榮雖然沒有完全信任陳柔,但當著明叔的麵破天荒的誇了陳柔一句,說她平常不顯山不露水,但危難之中堪擔大任。
管家嘛,琢磨的都是主人的心思。
所以在僵持片刻後,明叔點頭說:“好的,我馬上去排查手術室,然後就上機場。?”
安秘書一看他這就要走,連忙攔人,但明叔伸手撥開了他,並說:“安秘書,你要有異議,你自己一個人去找主席,我得去工作了。”
說來也不算難,就這樣,大家各就各位,就開始乾活兒了。
不過安秘書還是抽空給梅路打了個電話,告知了她陳柔在醫院的表現。
且不說梅路聽說之後會是什麼樣的反應,她兒子聶耀雖然人在公司,但也一直跟醫院的保鏢們有聯絡。
那不,他打電話給保鏢阿曾,就了解陳柔在醫院所做的一切了。
說來他也挺冤的,因為雖然陳柔懷疑他有弑兄的嫌疑,是幕後大BOSS,但其實從聶釗被綁架,再到昨晚中環港的爆炸案,他完全不知情。
就陳柔回來之後的轉變,當阿曾講給他聽的時候他都不相信。
那不,此刻他正準備去召開董事會,站在走廊上,聽著阿曾描述陳柔用槍抵著他爹的腦袋時有多蠻橫,聶耀非但不信,還覺得不可思議:“阿曾,我太了解陳小姐了,她從小到都沒有摸過槍,她甚至連一隻小螞蟻都不敢踩的,你說她敢拿槍指我阿爸?”
阿曾此刻在衛生間,他是專業的保鏢嘛,觀察能力比較強,他又說:“陳小姐不但昨天晚上差點槍擊聶主席,今天還非常強勢的趕走了明叔和安秘書。”
聶耀沉吟片刻才說:“她是在懷疑,想殺阿釗的那個人在聶家?”
他也不是傻子,又說:“她是在懷疑我吧?”
阿曾作為保鏢,出來上個廁所可以,但要離開時間太長當然不行,他說:“現場的情況就這樣,二爺您自己分辯吧,我該回去值崗了。”
其實從聶榮專門囑咐,讓聶耀不必來醫院就可以看出來,老爺子也在懷疑他。
聶耀跟聶釗是親兄弟,而且他們倆生於同一年,聶耀也就比聶釗大了一個多月,他從小就聽聶榮說過,聶家的話事人會是大哥聶臻,或者三弟聶耀,但不會是他。
聶耀心裡也不是沒有委屈,但他能調節自己,自我消化自己的委屈。
可那隻是關於話事人的事。
要說老爹懷疑他搞自己的兄弟,聶耀心裡就不舒服了,因為他確實沒有那麼做。
不過他天生跟性格刻板,做事嚴謹的聶釗不一樣,他是個率性而溫和,也很溫柔,好脾氣的性格,在他想來,隻要自己沒有真的傷害弟弟,被懷疑也不用怕,靜待真相就是了,他反而很好奇,曾經那個溫柔的,靦腆的,可愛的小阿柔真的會用槍指他老爹嗎?
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還曾選過港姐,她真能做出那麼粗魯的事?
聶耀很好奇,也特彆想去醫院看一看,但沒辦法,老爹不允許他去醫院,他也隻好等著,靜待消息。
且不說他,說回陳柔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