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晚可算好好睡了一覺,今天自然精力充沛。
當然,今天大家都有得忙,轉眼就是上午九點鐘了,陳柔找了把椅子,翹著二郎腿,一直坐在重症室的門口,跟個保安大爺似的,就一直那麼坐著。
當然,在彆人看來她隻是閒坐著,在發呆。
但其實她一直在觀察聶家的保鏢們,總共八個人,她知道他們的名字,也知道他們大概的家庭關係,同時她還要觀察他們的衣著,神色,來揣摩,看這幫人裡有沒有哪一個是被幕後BOSS給策反了的內奸。
一個個的把保鏢們看了一圈,管家明叔回來了。
他還親手提著一隻打包袋,裡麵是兩塊三明治和一罐咖啡。
把東西交給陳柔,他說:“手術室本來就是一個密閉場所,隻有兩個出口,我們都統一換了聶家的鎖,鑰匙全在我手裡,在瑞士的醫療團隊到來之前,隻有我……”
見陳柔伸手,他從善如流,把鑰匙交給了她:“隻有您能打開。”
再把咖啡遞給她,說:“今天咱們都會很辛苦,喝杯咖啡提提神吧。”
陳柔接過咖啡聞了一下,笑著說:“謝謝明叔!”
明叔苦笑:“雖然三爺是主我是仆,但他是我親眼看著長大的,我待他比親兒子還要疼愛,咱們一起陪他渡過難關吧。”
這就是聰明人的表現了。
當涉及聶釗,一個人隻要不是傻子,就不可能相信梅路母子,而聶榮自己還有病,萬一遇到什麼緊急的事情,他還有可能急性腦梗或者心梗,人都沒了,就更遑論顧及聶釗了,這時的明叔跟陳柔一樣,也想找一個既有能力,還可信的人。
他心裡當然也評估過,覺得陳柔比較可信,就跟她站到一個陣營了。
把早餐交給她,他就得去機場了。
陳柔還是自來的習慣,翹起二郎腿,一陣狼吞虎咽就把三明治吃完了。
在香江本地,尤其上流社會,不論茶還是咖啡,當然是要慢慢品的,她不一樣,等咖啡不燙了,一口氣喝掉大半杯,還得打個咯,再將三明治的包裝紙揉成團,當著一幫保鏢的麵她扔了出去。
要知道,距離重症室最近的垃圾桶足足有五十米,而且包裝紙是很輕的,一幫保鏢看著她扔紙,彼此交換個眼神,都估計她扔不進去。
但偏偏她的手就那麼準,準的像飛鏢,把包裝紙扔進了垃圾筐。
其實直到現在,這幫保鏢還沒見識過陳柔的身手,而因為她表現的太過強勢,蠻橫,保鏢們暗自揣摩了一下,估計家主聶榮早晚要收拾她,此時一個個的也在琢磨,看放翻她需要多久。
但當然,他們不會表露出來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轉眼就到中午12點了,這時管家明叔打來電話,說瑞士來的醫療團隊馬上就要落地國際機場了,當然了,醫院這邊,院長親自調度,也已經空開了位於醫院天台上的停機坪,隻等聶家的飛機降落。
所有的保鏢也最後檢查了一遍槍和子彈,全力以備。
剛過12點,跟陣風似的,一個穿著白色大T恤,白白淨淨,高高瘦瘦的男孩衝進走廊,自進走廊就在大喊:“阿姐,阿姐!”
傭人秦媽也在,在聶涵還在睡覺的那間病房門口。
乍見這小夥子,上前就擺手:“嘉峪少爺,大小姐吃了好多苦頭,身上有傷,還在睡覺呢,你可不敢吵她了。”
這小夥子就是將來陳柔要處理的那個金融犯罪分子聶嘉峪了。
他大概有16歲,個頭有178CM的高,高高瘦瘦,白白淨淨,就這樣乍眼看,陳柔都不敢相信他在將來會成一個犯罪分子。
他倒挺乖,立刻放輕了聲音:“聽說我小叔也出事了,人呢?”
秦媽未語先哭,手指遠處:“還在重症室裡,昏迷著呢。”
小夥子順著秦媽的手指望過來,正好就看到陳柔翹著二郎腿正在喝咖啡。
他倒挺聰明,後退了兩步,對秦媽說:“她,那個女人是跟我阿涵姐和我小叔一起出門的,怎麼她好好兒的?”
秦媽一愣:這難道有問題?
聶嘉峪跟原身的關係也不好,而起因是,就在一年前,有一家經紀公司專門找到原身,以三百萬港幣的身價來簽她,要她競選港姐,借港姐而進入演藝圈。
三百萬港幣在如今也是一筆大數目,原身又自幼學習芭蕾,有舞蹈基礎,再兼她長得確實美貌,經紀公司使勁兒遊說,她也想擁有自己的事業嘛,就報名參加了港姐競選。
但就在她簽約之後,各個媒體便開啟了冷嘲熱諷。
還有謠言說她會下海拍三級寫真,三級片,總之,將她說的特彆不堪。
聶嘉峪才十五六歲,正好在上高中,而隨著原身被媒體嘲諷,他的同學們自然也要嘲諷,挖苦他,聶嘉峪自此就開始反感陳柔了。
他也不傻,平常心來看,三個人去吃飯,有兩個受傷了,隻有一個是好的,那個人當然有問題,而他還是個小孩子嘛,當然有話直說。
那不,將肩上的棒球包砸到地上,他捏捏雙拳,兩眼挑釁,大剌剌的朝著陳柔走了過去,走到了她麵前,兩隻拳頭捏的咯咯響:“陳小姐!”
尾調拖的長長的,語氣裡滿是陰陽怪氣,他也不等陳柔回答,再來一句:“怪不得彆人總說你又風騷又晦氣,你還真是……”
他這樣說的時候陳柔也在捏拳頭,隻是她的手纖細,不像他捏的那麼響而已。
但俗話說得好,叫狗不咬,咬狗不咬,拳頭能不能打人,不在於它是不是捏得響。
所以聶嘉峪一句風騷晦氣才出口,陳柔在站起的同時對準他的鼻子來了一記上勾拳,這一拳雖然力量不大,但用的是詠春的方式,打的足夠巧,傷害力也就足夠大,所以可憐的聶嘉峪一句話都還沒罵完呢,被打到脖子一仰,仰天而躺。
要不是有保鏢眼疾手快扶了一把,他就得後腦朝地,躺到地上。
且不說聶嘉峪,保鏢們也全都驚呆了。
新進門的聶三太太,剛見侄子的麵,就給了他一記上勾拳,這也太猛了吧?
就不說保鏢們了,重症室的護士剛好從重症室出來,一出門就看到聶家金貴無比的小少爺被人一拳捶翻在地,護士都傻眼了。
還是陳柔甩著手腕問了一句:“護士小姐,有事?”
護士才磕磕巴巴的說:“病人剛剛醒來,強烈要求見陳,陳小姐!”
聶嘉峪被保鏢肘著,直愣愣的嚎了一句:“她打人!”
再嚎:“陳柔,叼喔,你,你個八婆,你居然敢打我!”
但他再嚎也沒用,因為陳柔已經跟著護士一起進重症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