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一場悄無聲息的較量,陳柔躲過了
按理一個人對什麼東西過敏,她自己應該是最清楚的。
所以既然原身對人工麝香過敏,她的回憶裡應該就有這個知識點。
可陳柔翻遍原身的記憶,卻始終找不到這方麵的回憶,就覺得有點不合常理,不過她剛把聶釗送回重症病房,正準備分配值勤的保鏢人選,安秘書走了過來,笑著說:“陳小姐也累了好幾天了,我剛聽保健科的醫生說您體檢的時候測出血壓過低,心率也有些緩,還是去休息一下吧,把現場交給我和明叔就好。”
陳柔突然想起件事來:“我前幾天做過婚檢,看來婚檢報告已經出來了。”
她舉起那杯飲料假意啜了一口,又說:“但體檢報告不應該是保密的,隻有我自己知道才對嘛,安秘書您是從哪裡看的我的體檢報告?”
安秘書大概沒想到陳柔會這樣問,臉色猛然變的不自然,尬笑著說:“陳小姐,您是要跟我們聶氏集團將來的話事人結婚,您的體檢報告咱們主席肯定要看的。”
“主席拿我的體檢報告,這事阿釗知道嗎?”陳柔反問。
她在婚前做了體檢,按理來說它的結果隻會是陳柔和聶釗二人知道,彆的人無權知曉的,但聶榮既有錢還有權,肯定有拿到結果的辦法,安秘書訕笑,說:“主席是父,三爺是兒子,主席想知道什麼,三爺肯定會同意的。”
言外之意就是,目前聶釗還不知道這件事。
陳柔點頭,吐掉吸管又問:“那安秘書知不知道,我有沒有哪方麵過敏的情況?”
安秘書略一沉吟才說:“您的體檢報告是厚厚的一遝子,過敏方麵我沒有看,也不大清楚。”又問:“要不我把報告拿來,直接交給您,您自己看?”
“不用了,我想以我的體質,應該不會有過敏方麵的問題。”陳柔淡淡說。
安秘書臉色訕訕的,陪著笑說:“應該。”
又說:“您準備一下早點去休息,我一會兒帶人來替崗。”
陳柔未置可否,目送他離開,把那杯飲料當著聶涵的麵扔進了垃圾桶。
聶涵今天睡足了,也吃飽了,養的元氣滿滿,對於陳柔接連給了她中二期的弟弟聶嘉峪三記上勾拳的事情更是讚同的不得了,她還牽掛著鄺仔,宋援朝和灣島仔幾個呢,隻是苦於陳柔太忙,沒時間跟她溝通交流。
這會兒聶釗被送進重症室了,陳柔又疲又累的,她就得對自己這個嶄新的,但救了她命的,她愛不夠的小嬸嬸給點關懷了了。
那不,看陳柔坐到了椅子上,她過來就替陳柔捏肩膀,問:“小阿娘,你是不是不喜歡百香果味的糖水,要不要我再給你點杯彆的?”
陳柔是大陸人,不習慣香江稱謂。
聽聶涵喊自己阿娘,又叫聶榮為阿公,總覺得怪怪的,不過她是個粗枝大葉的性格,向來不計較小事,哪怕很喜歡聶涵,也不會跟她聊閒話,問事也隻問關鍵的。
閉上眼睛享受著首富家大小姐的按摩,她問:“阿涵,你剛才的果汁是哪點的?”
聶涵倒也不傻,知道家裡有壞人,她一個機靈,湊近陳柔,在她耳邊小聲問:“果汁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又說:“是我自己出去,專門從銅鑼灣買的許林記的,它家的糖水全香江第一。”
陳柔問:“誰開車載你去的?”
聶涵說:“我喊的嘉峪的貼身保鏢,阿明。”
她是首富家的孩子,香江這幾年亂,沒有保鏢她不敢出門。
就在上午,正好聶嘉峪回來,她就帶著聶嘉峪的保鏢出去了一趟。
陳柔抓過聶涵的手,在她耳邊說:“下樓,距離醫院500米的位置有一家茶餐廳去給我打包一份炒牛河,再在旁邊的士多店提兩捆飲料和蒸餾水來,去吧。”
聶涵愣了一下,抬頭看了一圈值崗的保鏢們,才湊到陳柔耳邊,仍是低聲的問:“阿娘,你該不會是在懷疑嘉峪的貼身何鏢阿明吧?”
陳柔隻眨了眨眼睛,拍了聶涵一把:“快去。”
是的,她確實在懷疑阿明。
早在船上的時候她拷問虎哥,虎哥就曾說過,鬼頭昌在聶家有個單線聯絡的人,稱呼就是阿明,而在昨天,虎哥連同醫療船一起,已經被炸成渣渣灰了。
關於陳柔有人工麝香過敏這個知識點,她之所以不知道,是因為它是在她婚檢的時候測過敏源才測出來的,原來她沒有遇到過,是因為她從來不使用含有人工麝香的食物或者藥品的緣故,而聶釗之所以要專門告訴她這件事,應該是因為醫生在測出過敏源後,專門給他打電話講過。
他沒有選擇告訴她是因為在檢查結果出來的時候,倆人正好被綁架了,他還沒有找到跟她交流的機會。
而本該隻有當事人知道的,她的體檢報告被聶榮拿到手了,那麼,聶家諸人中,包括安秘書,梅路和聶耀等人也就全都知道了。
他們中的一個人想害她,於是指使阿明,在她的飲料裡添加了人工麝香,要不是陳柔嘴巴比較刁,也不喜歡喝百香果味的飲料,剛才又渴又餓的,說不定早就中招,躺下了。
在除了聶涵,聶家上下再沒彆人跟她貼心的情況下,醫生隻要稍微耽擱一下,說不定她就因為過敏而沒命。
這是一場悄無聲息的較量,陳柔躲過了危險,但她非常佩服那個幕後BOSS,他(她)這事兒做的既不顯山也不露水,雁過無痕鳥過無蹤,堪稱完美犯罪。
當然,陳柔雖然把一切都看在眼裡,但她在聶釗度過危險期,醒來之前是不會聲張的,隻會於暗中搜集證據,隻待聶釗度過危險期,就可以揪出幕後大BOSS,那麼,她在這個世界一睜眼時,就被迫接到的案子,也就可以完美結案了。
時鐘噠噠響,陳柔也是太困,忍不住打了個盹兒。
她對自己的未來有些迷茫,還有些恍惚,因為當聶釗度過危險?,再揪出那個幕後BOSS,她在聶家的任務就算完成了,那麼之後呢,在她回不到將來的情況下她該怎麼辦,回大陸,回部隊,接著去當兵嗎?
但目前大陸軍方的政策是不會接納外籍軍人的,再說了,她都快23歲,已經過了參軍的年齡了,那麼怎麼辦,考公,到香江警隊去做警察,繼續她的特警事業?
而在考慮這些的時候,她是唯獨沒有想過留在聶家做當家主母,豪門主婦的。
畢竟且不說聶釗接受不了如此強悍且凶悍的她,上輩子未婚未育過的陳柔也從沒想過走入婚姻,去做任何一個男人的附屬品。
這不,她閉著眼睛正在想,隻聽側麵一陣風響,立刻睜眼,旋即就要伸手。
來的是聶嘉峪,被陳柔打成豬頭模樣的聶嘉峪。
陳柔以為他還想跟自己對著乾,而現在聶釗需要的是極度安靜的環境,所以她都沒客氣,準備再給這中二期的傻小子一拳,直接打成腦震蕩,送到腦內科去算了。
但她拳頭才出到一半,聶嘉峪卻高舉雙手,當著一眾保鏢的麵撲通跪到了地上,然後,在陳柔以為他要攻擊她的下盤,正欲出腿時,他舉起了雙手,又騰的往前一撲,低聲來了句:“陳小姐,說實話,你是不是上了無線速成班,跟金寶叔和阿龍哥學過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