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柔當然舉起雙手要托,要不然聶涵就會砸到她身上,倆人總會撞傷一個。
而就在陳柔伸手托舉聶涵時,離她更近的阿曾一個箭步衝過來,並沒有傷害她,而是穩準狠的,一手卸她的槍,一手卸她的匕首。
陳柔才托住聶涵,腰上的槍和匕首已經被阿曾搶走了。
等她推開聶涵時,迎麵而來的,是阿曾沙鍋大的拳頭,一拳直衝鼻梁。
這是一場由兩個保鏢相互配合的刺殺,他們訓練有素,也配合的天衣無縫。
陳柔猛然向後揚頭,才躲過阿曾的拳頭,阿明一個箭步,已經衝進重症室裡去了。
聶家倆傻孩子,聶嘉峪看到姐姐倒在地上,壯著膽子衝了過來,要扶人,眼看阿明衝進了重症室,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嗷的一聲嚎,喊了聲:“救命!”
聶涵是被阿曾一腳踹翻倒在地上的,眼看一幫保鏢舉著槍,卻跟無頭的蒼蠅一樣,頓時一聲尖叫:“宋援朝,宋哥,救命啊!”
她躺在地上,眼睜睜的看著阿明一手拔了槍,已經衝進了重症室,嚇的整個人都抽搐了起來,不停的尖叫:“宋哥,宋哥!”
本來啞然而寂靜的走廊頓時一片喧囂。
宋援朝此刻睡的正香著呢,但聽到聲音的頃刻間猛然一個鯉魚打挺,推門就往上跑,可走廊上烏泱烏泱的,全是人。
聶家的保鏢全擠到了重症室的門口,正在相互推搡,擠擠攘攘。
而這時重症室的門已經被撞開了,裡麵是深暗的走廊,和在尖叫,亂跑的護士們。
宋援朝撥開人群想要上前,但聶家的保鏢們不認他,反而,有幾個保鏢攔住了他,不由分說,提拳就揍他。
宋援朝可不是好打的,他雖瘦,但上過戰場,有的是貼身肉搏的功夫。
眼看一個保鏢提拳搗來,橫匕首相劃的同時起腳蹬上走廊,再一手肘上另一個保鏢的肩膀,另一隻腳踩上天花板,收帶血的匕首的同時,人已經朝著重症室撞進去了。
這時阿明已經進了重症室了。
進來之後他有一瞬間的猶豫,因為重症室內部也很大,總共有四個房間,有一間是醫生辦公室,還有一間是護士值班室,之後才是兩間病房。
這四間病房被聶家全部租了下來,至於聶釗在哪一間病房裡,除了聶榮之外沒有第二個人知道,他已經拔出槍了,也上好膛了,可以一槍KO聶釗。
但是他需要判斷聶釗在哪間病房。
不過還好,他隻猶豫了一秒鐘答案就揭曉了,因為有個護士恰好從走廊最後麵的一間病房裡出來,手上端著盤子,盤子裡滿是蘸了血的紗布。
他開槍的瞬間護士的一屁股坐到地上,子彈砰的一聲打在門上。
他大步流星上前,一腳踹開護士又踢開門,進門就舉槍。
舉槍的那一刻他挺意外的,因為躺在病床上的聶釗居然睜著眼睛,而且雙眼炯炯有神,一看他就是清醒著的。
他才剛剛動完腦部手術不過8個小時,但人就已經清醒了,可見瑞士來的醫療團隊的技術有多高超。
不過無所謂了,隨著阿明開槍,聶釗將會被一槍爆頭在床上。
這位聶氏集團的接班人,聶家下一任的話事人,此刻將是他的周年忌日。
當然,阿明也覺得不會再有什麼意外了。
他和阿曾倆配合著搞一場刺殺,配合的天衣無縫,而此刻,彆的保鏢們離他還很遠,形不成威脅,唯一追進來的隻有陳柔,就在他身後。
但是她不足以給他造成威脅,因為她的武器在剛才全被阿曾給卸掉了。
梅寶山的指令是說,讓他殺掉聶釗,讓阿曾來處理陳柔,最後一起處理掉。
隻有這樣,起於聶釗被綁的整件事情才能完美收尾。
阿明在此刻頗有點膨脹,因為他已經聽到陳柔的腳步聲了,知道她跑進來了,而他覺得,他可以一槍結果掉聶釗,回頭再一槍乾掉陳柔。
那麼,殺聶氏繼承人的功勞就全是他一個人的,跟阿曾無關了。
不過就在他舉起槍的刹那,就在他以為床上睜著眼睛,卻動也不能動的聶釗隻有受死的刹那,隻聽一陣風聲,阿明覺得有一股涼風掃過胳膊,旋即,他就看到自己整條胳膊脫體而下,砸向了地麵,一抹猩紅色的血濺上被單,也濺上了聶釗的臉。
阿明還沒搞懂這是怎麼回事,甚至還沒感覺到痛,一條胳膊已經沒了。
當然了,他是個訓練有素的保鏢,也是個頂尖的殺手,一條胳膊沒了,他還有另一條,用左手射擊也是他所擅長的,此時他還顧不上哀悼失去的胳膊,迅速往病床左側逃的同時伸左手,再掏另一支槍,還想射擊。
然後他就看到陳柔舉著那把叫[雪楓]的長刀高高躍起,躍過病床,舉刀而來。
他在拔槍,在開保險,扣扳機。
槍,是他此刻救命的稻草。
而陳柔,那個瘦瘦高高,囂張跋扈的女人,她身姿輕盈的仿如一隻羚羊,又仿佛獵豹一般,兩條修長的腿在空中劈個橫叉,劈成一字馬的同時掄圓胳膊,刀帶著風聲,在阿明恰好要扣扳機的那一刻,將他整條大臂斬下。
她的槍被阿曾卸了,所以她沒有槍,而那把雪楓刀,阿曾沒有注意到,阿明也沒有太在意,他們都知道那是一把抗日時期,八路軍的軍刀,但是他們沒想過陳柔能拿它殺人。
可在此刻,陳柔給阿明直播展現的,就是那把抗日軍刀的用法。
它是那麼的鋒利,鋒利到足以一刀削臂,但它的鋒利遠比不上陳柔的身手。
她本來很瘦弱,力量並不大,不足以用刀斬人,但她跨著病床來了個一字馬,躍起時所帶的力,在她落下時全落到了手臂上,所以她的手臂滿是力量,而當她落下來,坐到病床上時,阿明的手臂也已經隨之而斷掉了。
話說,在此刻,這間病房裡還有第三個人的,那就是病床上的聶釗。
剛剛清醒的聶釗,才一醒來,他的新婚太太就給他來了個大招。
她一字馬橫騎上床,此刻就騎在他身上。
而他的臉上,床單上,四處都是噴濺的血跡,他就那麼直勾勾的,看著他的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