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要麵對的局勢,比之剛才隻有阿明一個人時難了百倍,千倍。
不過這跟她的能力沒有關係,一切都是聶榮自己惹得禍。
要知道,他哪怕是首富,哪怕保鏢們全是精挑細選過的,但現在的問題是,他的保鏢隊長梅寶山反水了,要殺他的兒子,現場雖然有十幾個保鏢,但其中能力最強的阿曾和阿明都是梅寶山的心腹,要殺人,而剩下的,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跟無頭的蒼蠅似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乾嘛。
而且同為保鏢,他們哪怕不是梅寶山的心腹,也更信任自己的同伴。
所以外麵那幫保鏢在看到陳柔和阿曾阿明鬥起來的時候,直覺性的,他們會幫阿曾阿明,而且截止目前,陳柔所識破的,梅寶山的人隻有阿曾和阿明,還有沒有彆的保鏢被策反,她完全不知道。
在這種情況下,宋援朝所能幫她的,隻有把所有保鏢攔在門外。
他做到了,此刻他就堵在重症室的門上,正在跟一幫保鏢們拳腳肉搏。
重症室裡,總共進來了兩個人,阿曾阿明。
這倆人是必須要除掉,但還不能讓他們死,因為他們是最直接的人證。
而且陳柔必須一個人KO他們倆個,在KO他們倆之後,她才能控製現場局勢。
阿曾剛才占了上風,真要果決開槍,這一場她就輸了,這樁任務也將以失敗而告終,陳柔即使哀求痛哭,哪怕脫光了自己來色誘阿曾都沒有用,她必死無疑。
但陳柔不是普通的女人啊,她是未來種花家最優秀的女特種兵。
她可太懂得怎麼戳男人的肺管子了。
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男人,上到八旬老公,下到八歲小兒,最聽不得的一句話就是:你不行!
而一個壯年男人,最恨女人說的,就是說他鹹濕,以及他的槍不行。
但是人到中年,不論他外表看起來多強壯,到了夜裡也難免力不存心。
所以哪怕陳柔哭著求饒,脫光了求饒都沒有用,阿曾隻會無情的扣動扳機。
可陳柔說的是他不行,她是一個女人,二十出頭,粉嫩而嬌豔的女人,她躺在床上,姿勢惹人暇想,殺這樣一個女人,於男人來說本來就是種遺憾,但她偏偏說他不行,而在她話說出口的那一刻,饒是阿曾訓練有素,殺人如麻,也愣住了。
他在那一刻,本能的想法是把這個女人從床上拖下來,當著她丈夫的麵收拾一頓,讓她看看自己到底行不行,然後再無情的一槍崩了她,再崩了她的丈夫,這才是最爽的,也是最能挽救一個人到中年,不行的男人的最佳解決方案。
當然,他的理智也在提醒他,不能那樣做,因為陳柔這個女人太狠太凶險,他要那麼做,將死的很慘。
所以他隻猶豫了三秒鐘就重新瞄準,要扣扳機了。
可是就那三秒,局勢就被扭轉了,因為他忽略了一個人,聶釗。
聶釗是醒著的,他腰部以下應該還不能動,因為陳柔就躺在他的腿上,他的兩條腿卻紋絲未動,直挺挺的躺著,但是他的胳膊是能動的,他還幫自己揩過兩回血。
床頭櫃已經倒了,櫃子上的東西也灑了一地,床頭也沒有彆的東西可用,但是有一隻手,人手,那是阿明的右手,在被陳柔砍掉後,它和槍分開了,飛到了枕邊。
聶釗自穿越以來,於陳柔來說就是個死人,她從匪窩裡拖他,拽他,背著他,從菲律濱生拉硬拽,將他拽回了香江,而現在,他的作用來了。
他在阿曾瞄準她時就握上了那隻斷手,在她用言語分阿曾的心時,果斷的將它砸了出來,砸向了阿曾。
阿曾並不知道聶釗醒著的事,這是一,再,他扔過來的是一隻人手,等阿曾抬頭時它已經到眼前了,他的直覺當然是要躲一下,而隨著他一躲,他的槍也就失了準頭了,雖然隻是一刹那,他也在躲過那隻手的同時迅速瞄準加射擊,但陳柔不是死人,她不但活著,她還是個在對戰方麵經驗比他更豐富的特種兵。
所以就在他側身的同時陳柔的長刀已然橫掃過來,仿如一陣秋風,劃喉而過。
同時隻聽砰一聲響,他手裡的槍也射擊了,子彈打進床沿,床尾被爆裂開來的子彈擊的稀爛,為防碎片波及自己,也是為了更好的下刀,陳柔兩腳交疊再手肘一撐,於床上來了個180的翻轉,同時她的手也沒停,刷刷連削,被割了喉還不消停,還試圖瞄準的阿曾一隻右手就叫她嗖嗖幾下,削成幾截子了。
阿明倒在血泊中,本來一直在嚎叫,但是,當看到阿曾的喉管被切開,鮮血衝上天,手腕還被砍成幾截後,他突然就不叫了。
因為阿曾已經死了,而他,至少還活著。
他仿佛一隻新出殼的小雞崽兒似的顫栗著去看陳柔,就見她大概也是累壞了,吐了一口惡氣,直挺挺的趴到了床上,聶釗的大腿上。
恰這時,頂不住保鏢們拳頭的宋援朝衝了進來,來關這一道門。
直愣愣撲進門來,一把合上門板,回頭一看,他來了句:“娘希批!”
不等陳柔解釋,又說:“陳小姐,聶先生還是個病人呀,你……也太著急了吧!”
十萬火急,要命的時刻,他以為陳柔坐床上,是在跟她的病歪歪丈夫耍流氓呢。
……